鲁雄:“我看刘猛和刘墨两人搭档守承天军寨就行了,刘墨还可以兼顾弓箭兵的训练。”刘墨和刘猛的军衔都是上尉,但是众人还不习惯,彼此之间还是直接称呼名字的多。
这个建议倒是大家一致同意,刘猛的本事大家都见过,又熟知军阵,在折家军中也是旅帅,带过兵的角色,以他为主将是无可非议的。而刘墨能带着偌大一个商队,穿过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远来军寨,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驻守的事情议定,大伙开始商议夺取承天军寨的方案,这次张冉直接决定由他和羊三那队人夜袭,刘猛和刘墨带的人跟在后面掩杀肃清就是了。
计议一定,大伙各自散了,上尉以上军衔的纷纷回部队交待事情,他们将随从张冉的夜袭小分队后面亲眼观察张冉亲自指挥的夜袭战,而他们手下的精锐也将以夜袭小分队的素质为目标训练。
“大帅,人已经安全回来了。”关培月快步过来禀告。眼下张冉已经自称大元帅,手下的人凑趣改大郎叫大帅了。关培月是紧急出去追赶赶往赵德昭处的宋皇后一行的,宋皇后他们知道赵德昭在赵德清的协助下登基后就急着赶往大名府,没想到还没到地头,赵德昭就被赵炅给派人刺杀了。
“他们还有一伙人随行,领头的叫肖光远。”关培月补充道。
“有没有看到赵德清?”张冉问道。
关培月摇头:“没有,武进、李文、赵睿、历虎都在,隐卫也多数都在,但是除了肖光远带来三百亲兵,没有其他人了。”
张冉看着他脑袋上腾腾的热气,嘱咐道:“你和弟兄们辛苦了,将她们带到军寨,找胡总管安排好,按少校级供应日常、别短了供给就可以了,你们自己记得别急着卸甲,先呆在热水桶内面泡泡,不允许直接洗冷水,知道吗?”
关培月急忙应是,他们这20人是比较早离开张冉的,虽然按照张冉的办法一直没有放下过训练,但是不像李超他们,对人体生理常识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在张冉身边听得多。所以张冉另外嘱咐了一句,身着铠甲经过剧烈运动后是不能立即解甲取凉的,更不能喝凉水,只能喝温盐水,一不小心患上卸甲风就难救治了。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规矩很多,包括打绑腿等,军寨中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只是张冉盯得紧,大伙也不敢松懈。
“休息好了补充兵械,今天夜里出发,和我出去有仗打。”
关培月听得有仗打,兴奋的答应后跑走了。张冉摇摇头,坐到桌前,继续他的抄书大业,刚刚提起笔,外屋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要说张冉这里也有卫兵24小时守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出来一看,张冉也也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永宁,赶紧把刀子放下!”永宁双眼红肿,拿刀子顶在资格喉咙间着亲卫刘虎子让她见张冉。刘虎子是河西猛士,此时也被永宁得手足无措。见到张冉出来,永宁大声说道:“我要入军,我要报仇!”
张冉一时间头大无比,这赵匡胤的娇娇女真会给他出难题,说不行吗恐怕现在她就得血溅当场,说行吗她又哪里吃得消。
看他迟疑为难的样子,永宁将刀子在桌山一顿,“我父亲,兄长,都被那奸贼所杀,我母我弟现在流落颠簸,均是此贼所为,国仇家恨,永宁一日不报,便一日不得安宁!”扑通一下跪在张冉面前一头磕下,“只请大帅答应。”抬起头来流着泪道:“我有兄弟在,足以侍奉母亲,国仇家恨,就由我来做个了结吧!”
张冉也是年轻人,被她几句话激得差点当场就答应了,扶起她时忽然记起一事,立即问道:“你可知道,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些事,自有他来承担?”
永宁点头应道:“我知道,但是我同是赵家子女,父兄之大仇,那能袖手旁观,请大帅答应。”
张冉只得问道:“你和家人商议过了么?”
永宁点头:“永宁决心已下,母亲和兄长也答应了。”两人说话,均对宋皇后的名号没有提及,其实就是一种默契的表示,军寨不是赵家天下,宋皇后一行,就是普通的一家了,虽然待遇要比其他人家好,但是根本上还是地位一般。
“历虎和赵睿、李文、武进等人将立即向大帅报到,家里还请大帅派人予以照应。”永宁不待张冉答应,紧接着说道。
虽然赵德清不在,但是赵家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张冉想想后说道:“我记得武进和李文,还有三个是净过身的公公,李文和武进两人留下一个,领着另外三人侍候你家,隐卫将来交给你哥,你从现在起就是军寨上尉一级军官,但只是试用上尉,只要你能过了三个月的军训期,你就是正式的上尉军官。”
永宁兴奋的学着给张冉行了个锤胸礼,拳头打在胸口才发现不对,红着脸赶紧出去了。
隔了一会历虎、赵睿、武进三人带着一群隐卫过来,胡大赶紧过来安排登名造册,张冉也没有说什么,待名册登记完毕,张冉将历虎和赵睿两人的表格挑出来,“你两人先跟着我,等想定了做什么再跟我说,武进你和隐卫们先给我熟悉了这本书上的东西再说,如果赵德清归来,你们将划为他的统辖。”
转向赵睿和历虎,“我们军寨的军令以致日常训练,和宋辽都是不同的,两位在随着我做事的同时,一样要熟悉这本书上的东西,我这里只有一本,你两就只有日常多参与训练了,等转轮活字印刷成功,少尉尉以上才人人都有一本,先凑合着吧,情况很快机会改变。”
几人应了,武进拿起书出门,好奇的翻了几页,脸都是绿的,这上面的字很多全部都是简化字,好些字也认识,但是合到一起,一点也不知道啥意思。头脑中立即反应出那个学校的夜课,听说每晚,大元帅会在那里讲课,想必就是讲的这些文字吧,看来自己一行人还得挑几个聪明点的去旁听,回来在教导大家,想想要在军寨立足,这些文字是不得不学习摸透的。
张冉对于简化字的推广可以说是裸的威利诱,各种手段尽出。效果也不错,军寨中的人本就没有多少识字的,读书人现在面对简化字,也和文盲差不多,在这个新兴的团体内,要想上进,获得地位,话语权就得照张冉的规矩来。
这也是为什么张冉不以巴蜀为基地,而是以军寨为基地的原因,在军寨,一切规矩都已经被打破,就像是一张刚被橡皮搽过的大纸,虽然有痕迹,也比一张写满了字的大纸好,几乎可以任由自己怎样书写描绘。而契丹辽国、河西回鹘,高原吐蕃,远至中亚欧洲,大食波斯,在张冉眼中,都有点像那被橡皮搽过的大纸,至于赵宋、南唐,自认文明文化源远流长,伦理道德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之中,对于他这种惊世骇俗的做法一时间是无法认同的,就算是张冉和胖子两人再三推测推论,还是得出只能以潜入默化先侵蚀的差不多再动手,对于实力极为强大的守旧派,他两又不想利用大多强迫,血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人’,故而才有了那样的战略计划。
巴蜀是个坚定的后方,但是在军寨壮大之前,巴蜀不会竖旗归附,等到巴蜀归附之时,就是胖子北上组建政权的时候,到时候巴蜀也会经历一段阵痛,那是不可避免的。
散去思虑,张冉做到桌前认真完成‘字典’的楷书抄写工作,这些手书在石匠们凿字之后,将会妥善保管,直到正在依照完整图纸制作出来的转轮活字印刷机造成功,匠人熟悉工艺后才按照这些手稿印刷字典出来,以大规模开印资料书籍。至于造纸术,微脑中的资料齐全的很,在四十天前就有雪白的宣纸和各式纸张出来,正由商队秘密远销至辽、南唐一带,至于赵宋,张冉手下的胡总管大人决定暂缓销货「造纸生产能力不足,在工坊扩建之前,鉴于安全、以及商业层面的考虑,胡玉宁在作坊区(新城内)实行的彻底的军管」。现在的新城,就像是一个正在日渐长大的会生金蛋的宝物,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会招惹一伙强盗亡命扑来。
刘虎子来禀报的时候,张冉正心静神明快速书写着,刘虎子的呼唤将他从这种玄妙的书写状态中叫醒,张冉满意的点点头,以这种状态,还有七天就可以完成‘字典’的抄写了。
将抄件小心整理好收进戒指空间,出来外间,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食。“秀儿说会来一起吃晚饭,还有刘墨上尉也会来,关头领……哦!关上尉也会来。”刘虎子这话说得极不利索。
羊三带着二十骑悄然出了寨门,他和耶律长风是少数几个在赵炅征北汉时直接来到军寨的亲卫,对军寨已经非常的熟悉,还曾散入周遭山区勘探地形,对于承天军寨并不陌生,因为张冉给他们布置任务的时候明确的提到过,对于承天军寨是会第一时间动手的,所以他们还特意打探过承天军。
回首看看军寨,羊三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潜行,张冉等人会在夜半赶上来,而他们必须在半夜之前将承天军寨面向这一边的暗哨警戒全面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