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不答话,一副苦恼的样子,少女不敢多语,只是轻轻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少年说话。自己不认识这少年,而且看这样子,喜怒无常,脾气怪异,若是不小心触及到他,自己定然性命难保。少女在心里暗暗思量,只是不知道这少年为何出手相救与我?
若是她知道,这少年之所以就她是想要她以身相许,不知会作何感想。若是知道,少年之所以苦恼,是因为酒没了,在女子面前的大好形象又毁于一旦,不知少女会否恼羞成怒。
少年垂头叹息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遍地都是被鲜血染红的血地,活着三名家丁将还未死去的四人抬到轿子旁边,正包扎伤口,几名伤者不由得哀声呻吟着。这才细细的打量着少女,肤白如雪,娇俏玲珑,好一个美人儿胚子。恐怕,和那王家的三姨太也不相上下吧!少年在心里如此感叹道。
一见美人儿,先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对着少女问道;“你们现在打算去哪儿?”
见少年终于说话,少女舒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回家探望父母的,谁想半路遭劫。现在天色已晚,荒郊野岭的,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少女看看天色渐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加之又是荒野,甚是觉得为难。又怕强人去而复返,不知如何打算。
少年闻言,却是一笑,说道,“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们到我家中歇息一晚,等明天再做打算吧。”少年本就打算今晚洞房花烛,结果因为葫芦中的酒气被河水毁了,恼怒之下,破坏了自己在女子心中的高大形象。不过好歹一晚上也有美人做伴,吃不到,看看也算是不错了。只得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少女有些踌躇,眼中闪过一丝戒备。这少年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武功高强,若是对自己起了歹意,那该如何?只是又一想,荒山野外的,也没好去处。况且,此人武功如此高绝,若是想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又如何能抵抗?他又何须大费周章来哄骗自己。想通此节,少女这才点头。心中虽然笃定,内心还是小心堤防着。
忙活着将家丁尸首就地掩埋之后,几人这才收拾一番,将贵重物品捡拾带走。至于那顶轿子,早已被打烂,又无人抬,便丢弃了。
少年见到轿中挂着两个兽皮做成的水囊,水囊外用粉色绸缎包裹,精心缝制而成。上前拿过来拧开塞子一闻,顿时酒香扑鼻。四肢百骸,随着酒香飘入心里不由得一阵畅快。
“这,这。便是那城中的竹叶酿也不过如此啊!”
心里一阵感叹,拿起水囊就往嘴里使劲灌了一口。一入口,那绵柔醇香,让少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全身暖洋洋的,不由得大声叫道;
“好酒,好酒!”
少女则是在一旁羞红了双脸,寒冬出行,都会备些酒水,在雪地中作御寒之用。而那粉色的水囊,便是她平常饮用之物,平日谁人敢碰。如今却被这少年饮用,女儿家的羞耻之心,显露出来,顿时脸色绯红,很是可爱。
有美酒入口的少年却没看到少女这时的娇态,喝了两口,小心翼翼的将水囊放在胸前藏了起来。看了看这轿子,思索道,“这轿子上的轿帘是上等丝绸,轿中的装饰玩意儿也颇为精美,定能换得不少银钱。只是此时轿子主人还在,有些不好意思下手。等明日几人离去后,我便来偷偷取下拿去城里换点儿银钱,然后再去春香院找小红喝点儿酒。”一想到小红那娇媚模样,心里又是一阵甜美,感觉今日运气实在不错,赚得盆满钵满。
少年和少女走在前头,三名家丁扶着几名受伤的家丁便离开了此地。向前走了两里地,少年捡起那头鹿子,便带着几人回家去了。路过雪堆的时候,少年思量一番,想要将雪堆中的羊皮袄子扒出来,作御寒之用。但是又念及旁边还跟着一位小美人儿,一时又不好意思,小美人看到自己穿着脏兮兮的羊皮袄子,定然认为我是个山野之人。那可就糟糕了,万一小美人儿本来对我有那么一点儿好印象,不就一下如水东流了吗。思前想后,还是等到明日再来取罢。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的,倒也熟络起来。少年没了起初的矜持,也放开了,大吹特吹自己盖世神功,天下无敌。而少女也和少年提及宗门之事,戒备之心慢慢松弛。。
“小女子鲁莽,还未请教恩公尊号。”少女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少年询问道。
少年大大咧咧的一挥手,“什么小女子,什么恩公尊号的,我名叶红日。你叫我红日便可,我叫你婉儿,这不挺好的吗。”
少年本无名,只是那日去春香院跟小红一夜欢好之后,小红询问,他便告知师傅平时唤自己所用之名,只是小红对此噗呲一笑,都当少年乃是富家公子。若是让家人得知他寻花问柳,多有麻烦,所以不便透露自个儿姓名,所以随便编排一个名字哄她开心。
不过她却着实误会了叶红日,那却是他的真名。叶红日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辞了小红,走出春香院,思索着该取什么名字好。恰逢春香院外的老梧桐掉落树叶,落在他的头上,拿起树叶一看,觉得自己便如同这落叶,随风而居,这便有了姓。想到小红那漂亮的脸蛋儿和热情,大是甜美,便取了小红的一个红字。便是叶红,可仔细一想,这名字似乎是女人用的,觉得不妥。愁眉半天,想起与小红一夜欢好,太阳都出来了,索性取个阳字。寓意每天他和小红能够睡到日上三竿。可还是觉得叶红阳,过于别扭,也不够高雅。便开动脑经,苦思之下,将太阳的另一个称呼加了进去。便是叶红日,自己觉得甚为高雅,跟自己这翩翩公子的形象也符合,且寓意深刻。
“那我以后便叫你红日大哥吧。”婉儿看着叶红日甜甜的一笑,便垂下头,有些娇羞。
见到婉儿的这幅羞态。叶红日不由得心跳加速,血脉喷张。那春香院的小红,不过一个妓女。虽然也露出过娇羞态,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讨好嫖客,显得极为虚伪。可此刻未经人事的婉儿,那明显是一个少女春心萌动的娇羞样儿,怎能不诱人。看的叶红日口中干裂,浑身燥热难安,恨不得捧起这小美人儿的红嫩脸蛋儿亲上一口。
“红日大哥,红日大哥。”婉儿见叶红日呆呆的愣在那里,盯着自己,两眼放光,如同饿狼看着猎物一般。婉儿虽是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但常与门中姐妹嬉闹,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点儿不知。
呼喊两声见红日丝毫没有醒转过来的样子,不由得娇哼一声,不管呆呆的叶红日,向前走去。她哪儿知道,此刻叶红日的心中正在将她和春香院那娇媚的小红比较着。
一个娇媚风骚,一个青涩青春!都是美人啊!若是两个一起,那可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啊!叶红日呆呆的,不由得心中乐滋滋的想着。若是婉儿知道此时这少年心中将自己与一个妓女作比较,且想法如此龌蹉,不知会否一刀把他砍了。
醒转过来的叶红日连忙上前对着婉儿表示歉意,“婉儿,这个,你知道虽然我武功天下无敌,败在我手下的高手无一万,也有八千。只是,面对女孩儿,虽然我未娶妻,不懂男女之事,但难免有些懵懂。加之你又是如此的漂亮,心里就很是欢喜。”叶红日整日混迹妓院街头,对于这讨取女人欢心的话儿早是背得滚瓜烂熟。即便是那青楼女子,听了也会心中甜蜜,更何况婉儿这种春心萌动的青涩小苹果。
“呸,你这嘴里全然无好话。不理你了。”婉儿本是大家闺秀,那无忧门又全是女子。哪儿听得这种轻薄话,只当叶红日出言轻薄自己。不过心中却是甚是甜蜜,尤其是听叶红日说自己漂亮。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夸赞自己漂亮呢,加之叶红日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年少俊美,武功高强。这般男子,少女怎能不心动。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