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嫊用手擦掉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我看看,你伤哪了?”
“也没伤哪,我们快找个地方休息,这雨太大了。”聂爵错过阳嫊递来的手,不打算给她看,雨势完全没有变小的趋向,现在自己身体越来越弱,刚刚爬上来就费了很多体力,他怕自己撑不下去。
声音都变弱了,阳嫊怎么会信没伤到哪?
掀起湿哒哒的衬衣,一看,阳嫊心儿一颤,全是密密麻麻的划痕,血丝在雨水的腌榨下显得格外妖艳,看着聂爵所跪躺处渗透出的血水越来越多,阳嫊已经不忍心再看,这到底是伤成什么样才会流出这么多血来?
“都说了不让你看,你偏要看,这会吓着了吧?”聂爵有些无奈,“我现在可没力气抱着你走。”
阳嫊回过神来,“不需要,我没那么弱。”
“走吧,主持不是说半山腰有几户人家,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不然没掉下山崖都会病死在这?”
阳嫊点点头,“你能起来吗?”说着阳嫊伸手将聂爵扶起来。
聂爵只打算借阳嫊的手起身,可没想到腿部传来撕裂的痛楚让他并没有办法站起来。每次尽量避着伤口,但都是徒劳。
聂爵嘲讽地笑笑,“看来刚刚该一鼓作气爬上来,并一直站着。”
阳嫊将聂爵起身的艰难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担忧是否是伤经动骨了,“我来抱着你起来吧?”
“我这么大块头,你能抱得起来?”聂爵摇了摇头,“来,再试一次!”
阳嫊跑到聂爵侧边,环住聂爵的腰身,试图帮聂爵直立起来。
聂爵狠狠咬住牙齿,更多借助自己的脚力站了起来,腿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站是站起来了,可西装裤上那乌红的颜色更加鲜艳。
“走!”聂爵沉住闷声。
阳嫊赶紧跟上,扶着聂爵,让他把重量压到自己身上。
站于一宽阔的平台高处,聂爵举目四望,看看哪里有人烟。雨水颇大,烟雨浓罩,薄雾蒙蒙,看了很久,才看见西北角有一处寥寥炊烟。
聂爵指了指那个方向,尽量直立着走,不让阳嫊太费力。可高处看低处是近的,真的走起来却太费劲。
路途遥远,还混杂着大雨,原本的晴雨伞在他们摔跤的时候早已掉下山崖,这会只能在雨中冒雨前行。
身体上的疼痛和冰冷的雨水让精神已经开始疲惫的聂爵有些无力从心,越来越多的重量开始向阳嫊身上压去。
“聂爵,你醒醒,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不知是告诉聂爵,还是告诉自己。
“聂爵,你不能睡呀,你醒醒啊!”
阳嫊怕聂爵就这么睡过去,她怕伤到其他地方,就让他这么一睡不醒。
聂爵迷迷糊糊地应道,“嗯。”
此时,阳嫊已经负担起大半个重量,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汗水混杂着雨水倾泻而下。
“啊!”
雨水模糊了阳嫊的双眼,让阳嫊看恍惚了前路,从小山坡上摔了下来,聂爵也跟着向下滚,一直摔到一棵大树树干处抵住向下滚跑的身体。
阳嫊爬到聂爵身边,伸手拍了拍聂爵的脸颊,“聂爵,醒醒,醒醒啊,聂爵?”
回应她的只是越来越大的雨声,阳嫊根本不能将聂爵扶起站立,只得尝试其他方式带聂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