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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之谢(2)

许哲把花放在他随身带在腰包里,轻轻把我抱起,他说:“若梨回家吧,我很不开心……”许哲总是不开心,但是在唱着歌,弹着吉它的时候,脸上总会挂着微笑。我很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很想走进走他心灵的深处,那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深夜的时候许哲给我讲故事,他说:“在海的远处有一个蔚蓝湖水是那么蓝,像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很深深,深的任何锚链都探不到底,湖里住着绝望的精灵千诺沙,她终年哭泣,泪水从碧绿的眼里汩汩溢出,与湖水缠绕在一起漾成浓浓的悲伤。许哲说:蔚蓝湖上永远漫着紫色的雾,许哲还说:相爱的恋人听到千诺沙的歌声就会爱上不该爱的人痛苦一生,诅咒像是千诺沙银色的长发,丝丝缕缕如影随形,牵绊着每一个童话。”

许哲说这些的时候眼眶是红红的,可他却告诉他没有去过蔚蓝湖,也没见过那个叫千诺沙的精灵,他只是每天都是在演唱,日复一日。

今天,幻影乐队要为王子和公主的婚事演唱,许哲他们一出场就迎来了接连不短的掌声,我躲在角落里角色很可悲,许哲只是在笑声中隐藏自己的悲伤,黄昏的时候,天空变成酱紫色,演唱会已经结束,许哲抱着我走向王子和公主。

好久不见,亲爱的小猫眯你还好吗?

公主亲吻我的额头,她的眼里盛开着玫瑰花,爱的玫瑰花!幸福而又绚丽。

公主殿下,若梨很好请放心,这朵花送给你和王子,祝你们幸福。

许哲,这是可以许愿的七色花吗?是的,公主殿下你一直想要的花,我为你找来了,

从千诺沙那里……

公主接过七色花,快乐的像个小孩,迫不及待的开始许愿。

红色的花瓣,希望我和王子能有个健康的宝宝;橙色的花瓣,希望我的姐妹们能和我一样幸福;黄色的花瓣,希望病重的父王能够早日康复;青色的花瓣,希望出征打仗的皇弟能早日平安的归来;紫色的花瓣,希望能与王子长相厮守生生世世;蓝色的花瓣,希望精灵千诺纱不要在唱歌,不要在拆散情侣们了……

还剩下绿色的花瓣没有被摘下,它在风中孤独的的随着沁香微微颤动。公主的手触了一下,终究把它摘下来了,她想了想说希望许哲能永远快乐,幸福。

聪明的公主也看出许哲不快乐,王子温柔的看着公主,英俊的脸上落满了幸福,他问千诺纱是谁?

我跳到了王子的膝盖上,想要告诉他,其实你亲耳听过千诺纱唱的歌,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把若梨也忘记了吗?我就是若梨,那个和你约定过的哑巴若梨呀?你说要为我去取那朵七色花的,这样我就可以发出甜美的声音,你说过的我们的爱可以深刻到破除所有的诅咒的,可是那天,当千诺沙的歌声从幽幽的从湖底传来时,你松开了我的手,消失在浓浓的雾里,难道你真的忘记啦吗?忘记了深爱的我,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忘记了有关我的一切了吗?

谁是谁的小王子,谁又是谁的公主,谁忘记了誓言,谁又爱上了天使,是谁,是谁在不停的哭,不要哭,我的公主,童话就要结束……那个时候,千诺沙的歌声把我包围,我拼命的捂住耳朵,不想让歌声夺取我的记忆,我用尽了一个人鱼所有的法力,撕扯着我的头发,打晕我自己,最后终于保住了记忆——关于王子,关于我唯一的幸福。代价就是法力尽失,我变成了小猫眯,眼神绝望,变不回人鱼,变不成泡沫,得不到救赎,得不到永生。

独自走出浓雾,绝望的我遇到了公主,她怜爱的把我抱起,而他的身边站着我的王子,我爱的王子,和我有过约定的他。许哲看出我的忧伤,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说:我们走,若梨,回家了。

天黑的那么快,许哲抱着我加快了脚步,今天回家的路突然变的很漫长,我累了,昏昏欲睡,梦里梦到七色花瓣,王子走向我,他说,我亲爱的哑巴若梨,你可以说话了,我不要娶什么公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我才发现,我放不下许哲,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忧伤……

若梨你醒醒,天快亮了,许哲唤醒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醒来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四周很静,空气凉凉的我本能的后退,地上是银白色的细沙,眼前是无边无际的微蓝湖,泛着淋淋的波光,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粉红色的浓雾,精灵在晚上是不唱歌的,我很害怕来到这里,我蜷缩着身体,许哲把我抱在怀里。

许哲抱着颤抖的我走向微蓝湖,我们一点一点得像湖心靠近,湖水漫过他的脚踝,他的膝盖,他的眼睛许哲的指尖点过我的鼻子,我在微蓝湖里呼吸瞬间自如,冰蓝的湖水带着清凉的味道,席卷了我的快乐与悲伤,深入了7000米的深的微蓝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耳边有低低的说话声,像波浪的吟唱,沉重而绵长,是许哲喃喃的诉说着他的故事,关于他和公主。

曾经,仿佛几个世纪之前,许哲为了寻找爱,从海豹变成了人类,从遥远的北极来到这里,公主与许哲彼此相爱他是个拥有无限快乐和魔法的海豹精。某个夏日的清晨,公主独自来到微蓝湖,想要拿到七色花。结果花没有拿到,却听到了歌声,迅速失去了爱情的记忆。在后来,公主遇到了王子,留下了无辜的若梨与许哲。许哲后来遇到千诺纱的时候是晚上,她没有唱歌,于是他用他的方法得到了七色花。为了那个心爱的公主,他失去了他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快乐和魔法。

倾听这个苍白的故事,像是做了个冗长而美丽的梦,醒来的时候,许哲抱着我站在了那个精灵面前,她是千诺纱吗,我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有着孩子的天真而善良的面孔,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快乐,银白色的长发在水里飘荡,跳着欢快的舞蹈。这个善良的女子怎么会是那个残忍的前诺沙呢!

许哲,你好吗?她的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好久不见,千诺纱,我很好。

那么你这次来,又是替那个你深爱的公主来要什么的吗?

不,这次我是为了我自己……还有这只猫咪。

猫咪?千诺纱清脆好听的嘲笑声在湖面荡漾开来,她定定的看着许哲。你知道她是谁吗?许哲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了,让我来告诉你,你克制到微蓝湖的下面,海里的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宫殿所在。海王拥有全世界的宝贝。但是他最宝贝的是他的6个女儿。她们是6个美丽的孩子,比人间的每一位公主都要漂亮。而她们之中,那个最小的公主是最美丽的。

许哲静静的听着,我凝视着千诺纱,她怎么知道这些。千诺纱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般笑笑,接着讲,在小公主15岁那年,她终于可以和别的姐姐一样浮出海面,当她把头伸出海面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可是所有的云朵还是像玫瑰花似的泛着艳丽的光,同时在天上,大白星已经在美丽的眨着眼睛。

空气是温和的,新鲜的。海非常的平静,这儿停着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船上挂了一张帆,因为没有一丝风吹动。水手们正坐在护桅索的周围和帆桁的上面。这儿有音乐,也有歌声。小公主一直像船窗那儿游去。每次当波浪把她托起来的时候,她可以透过像镜子一样的玻璃窗。望见里面站者许多身穿华丽衣服的男子,但他们之中最美的一位是那位有一对黑眼珠的王子……

理了理毛,这个故事我听过,小公主后来为了王子变成了哑巴,最后,化成了泡沫是吗?可是这是很遥远的故事了,这和若梨有什么关系吗?

千诺纱很轻蔑的笑了。她说你知道什么呢?你听过的是你们所知道的故事,而我所讲的是若梨的故事。

我从许哲怀里跳出来,很吃惊的看者千诺纱,她看者我微笑:聪明的若梨,如你所想的,你就是最后化为泡沫的人鱼公主。

许哲底下头,不可思议的看者我。他的声音颤抖,他用眼睛凝视着我;“是你?”我忧伤的看者许哲,发出喵喵的叫声:没错,是我。

许哲说:千诺纱,你为什么要拆散彼此相爱的人?

千诺纱大怒,湛蓝的湖水开始变的浑浊:根本没有什么爱情。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爱情,为什么你们那么天真的相信,那所谓的爱情呢?爱情只是谎言而已……

千诺纱的长发在湖水中散开,铺天盖地。

许哲抱紧我。目光坚定。

千诺纱眨着眼睛,她说:你这只猫——哦不,是人鱼公主——会失去记忆。许哲,你喜欢若梨,不是吗?

我抬头看者许哲,许哲看者千诺纱,若梨,我喜欢你,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把我忘记,我也不会把你忘记。

心里的忧伤就像这样一点点荡漾开来。可是我们即将从此分离。

许哲紧紧的抱着我,回到了岸上。

邈邈的乐曲从湖底传莱,打破了寂静,歌声那么熟悉:谁是谁的小王子,谁又是是谁的公主,谁忘记了誓言,谁又爱上啦天使……

雾越来越大。我没有办法抗拒音乐,没有办法走出迷雾,有些东西正从我的身体里慢慢的撤离。许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流下泪来,许哲我不要失去你!渐渐的失去了知觉抓不住许哲,留不下记忆。

醒来。我在海底宫殿。记忆离去,我变回了人鱼公主。旁边是姐姐们和祖母,他们的眼神里全是忧伤。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眼泪滑过嘴角,泪水诉说着不曾知道的故事不知为何。千诺纱不在唱歌了,她将从此长眠。有人说,那天夜里千诺纱看见了她的王子……

王子说:童话结束,遗忘最幸福……

给你讲个美丽的故事

和娟子认识是一场意外。

大四那年,我们班同学搞了一次聚会。那次,喝得特别凶,几乎个个醉得一塌糊涂,哭啊、笑啊、喊啊、唱啊能出的丑都出了,不能出的丑也出了。那个时候,每个的压力都很大,找工作、买房,还有婚姻,哪个问题都能压得我们直不起腰来,何况是三个一起来了,平时在心里,不说,这一下子全发泄了。那时我们看似潇洒,其实过的很不好,真的很不好。我们的天空一点也不蓝,我们的世界一点也不美好,我们的未来充满了茫、恐惧和惆怅。

酒喝的凶,闹的也凶,我不知道大家闹到什么时候才散的。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又晕又痛,看到我吐的已经打扫过了,心想还好有没喝多,要不就回不来了。门响,进来的却不是我的同学,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问道,其他呢?谁啊?我同学啊。不知道,没见。我一看原来是位不认识的美女。

后来我知道她苏娟,认识她的都她娟子,是个在社会混的,虽然年龄比我还小,却已经混了四五年了,很多都跟在她后面,听说能罩他们。

她告诉我,那天晚她们几个摆市。恰巧我醉倒在她们摆摊的地方,她们很生就踢我,把我学生证给踢出来了,她就让把我扶到她们组的房子去了,说那晚害她没做生意。说要不是看到学生证,那晚我就死定了,她说她很羡慕大学生,很崇拜大学生的。

和娟子的往很愉快,她为坦诚心地善良,而且很会说俏皮话。我对她讲我的大学生活,她给我讲述她的黑社会世家、黑社会经历,我们一下子都多了一个生活空间,很新奇,很精彩。开始我们是炫耀自己,后来我们了好朋友,开始说事实和自己的一些心里话。而且我们知道了使世界看起来更美好的方法,就是倾诉、聆听,互相劝说和安慰。她告诉我,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烟喝酒,为了寻求刺甚至于放群,她说现在甚至想吃****,我就告诉她并不是只有这些刺,生中还有其他让兴奋的事,她的生活之外还有另一片天空,要比她现在的好的多。我也真亲眼见过她的验和喝酒,全是不要命的阵势。也曾见识过她风万种。我告诉她,说她是一个美丽和善良的女孩,她说,但却是一个坏女孩,我说怎么会呢,你只要愿意,会变蝴蝶的,她听了说,下辈子吧。

有次电话聊天,她突然说她好想找个朋友,嫁,不愿再过这种混混生活了。我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朋友啊,她说不知道,她说正想嫁过平常的生活。说着说着她就哭了,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哭了一会,说她爸和她哥被公安局抓了,这次可能会判刑,我说现在市公安局局长刚刚换了,正全力打黑,你自己也注意点吧。

和娟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又提想找个朋友,说不要那在道混的小痞子,她现在烦了。我说那我把同学介绍给你吧,你要是不嫌。我也可以啊。我做你朋友吧,说着我就做势要抱她,她一下子就闪开了,说,俺才不呢,和你们大学生在一起,俺是抬着看你们的,咱们不是一种。

她告诉我,她认识我,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她说每次和我在一起出入校园都让她很兴奋,那让她觉得自己也是一名大学生,我们俩就是好同学好朋友。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很低贱、很肮脏,她非常痛恨自己的过去,非常希望一切从新开始。她说你不会瞧不起我吧?我说怎么会呢,我当你是朋友啊,你知道的。她笑着说,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哼。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她的话像是在怀疑我,又像是自我安慰、

在我快毕业的时候,她突然失踪了,住、手机号全换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走了。我问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他们说也不知道。后来她的给我一封信,说是娟子让她们给我的。信只有半张紙。

认识你是我一辈子的事,希望你将来还记得我。可我又希望你忘了我,我不希望你记得我在你心中的坏女孩形象。我以后会找个,跟他过一辈子,不烟不喝酒了,富贵贫穷都认了。祝你将来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女孩当老婆。谢谢你平时对我的劝告,我现在听了而且做了,你应该高兴的吧,我将来会是富婆的。

你的朋友娟子

我相信,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哭过的,这张纸很明显被揉过,她也许本来不想告诉我这些的可是又怕将来后悔,经过一翻犹豫,最后还是给了我这封信,算是最后的告别。我还知道这面有她的泪,我就是因为她的这封信的泪而感动。

其实我很想当面告诉她,她不是坏女孩,离开那座城市时我只有一件事想做而没做到,那就是我很想见到她,告诉她。我真的很高兴她能够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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