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我的温柔和甜蜜形象也扎到了方雷心底。这点是从他后来看我的眼神中看到的,那眼神和方政——他儿子深爱着我的时候是多么相似啊。我真的怕我会爱上相似的眼睛,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个骗局,一个我精心设计的骗局,我怎么会爱上他!这局同时赌上了三个人,我,方政,方雷。哦,还有我的红颜知己,应该说是四个人!
方雷,五十二了,从四十几岁和儿子方政闹僵后,就一个人独自生活。他除了有家产和事业就一无所有了。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方雷说,你的伤好的真快呀。
我说,是呀,你就想它快好,我出院了,你就谢天谢地不用再来照顾我这个包袱了!
方雷就笑了起来,手中的苹果也笑出了一个大口,“傻丫头,你怎么这样说啊,你这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把你当包袱?”他把刚刚削好的苹果递到我眼前,我没有用手去接,直接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方雷就笑的满脸都是幸福,我也在笑,心里笑的是凄楚,他看见的却是和他一样的幸福。
方雷忽然好象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来。
片刻后,他微笑,“小姐今年芳龄多少?”他故做幽默的问。
“奴家今年芳龄2二十有一”我回敬道。
“可以做我女儿了。”他笑的就有些勉强。
“方叔叔,我要做你的,朋友。我不做你的女儿”我撒娇的嚷着,差点在朋友两字前加上了个女字。所以他的脸就又笑成了一多花,摸着我的头。“好”,所有的宠爱尽写眼底。他真的好象爸爸啊!
出院的日期快到了,我胜算在握,魔鬼在我心里唱歌,它说,柯心你第一步走的很完美!方累来了,我说,后天出院。他没有表现出他本应该来的高兴,他深邃的眼中写着失落。
“这么快,我再跟医生说说让你多住些日子,再观察一下。也保险。”
我仰起头,冲着他挤眉弄眼故做搞怪的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感情了,舍不得我啊。你要愿意继续这样照顾我,我是没意见啊。”我笑容灿烂,心底诡异,但看的出他满心欢喜。
出院的时候,方雷开着奔驰接我出院。他送我至我的一间一厅的小套房时,满是心疼的说,“你就这样一个人生活吗,没有人来照顾你吗?”我说,我无父母,无男友,谁来照顾我?我看见他满是希望的样子对我说,“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知道吗?”他象一个爸爸叮嘱女儿。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唯一”我调皮的笑答。如此,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就尽握我手中了。这第一步的成功就暗示我最终的彻底胜利,我这样想着欣喜若狂。
然后我就急切的设计我的第二步计划。我还是处女,我几乎没有任何性知识,我为了这个魔鬼的赌注,查了很多资料,后来我知道了女性生理有个安全期!
那天是我的安全期,我就拨通了方政的电话,我说,方政我有话跟你说,晚上见一面吧。自我们2000年分开后,我第一次主动找他。他痛快的答应了。
晚上,我穿了条全白的漂亮裙子,那裙子真纯啊象是天使穿的那种。那是那年他送给我的礼物,一直不忍心穿,总是怕穿脏穿破。当我出现在方政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发光。很快,他就又一脸的歉疚,我的心情已是雨后的彩虹!我们开始就在酒吧聊起了从前,我才发现他并没有完全忘记过去。然后,我就跟他喝酒,喝了很多。我就醉了,醉的走路就摇晃,可是我心里清楚,我知道一切都在按照我设计的方向发展。接着,方政就送我回家,他从我身上掏出钥匙,碰到我的身体,他手就在颤。开门,又关上门,我知道我该为这个赌局加赌注了。方正找不到灯的开关,就在月光中直接把我放到床上。
我搂着他脖胫说,方政我很爱你知道吗。
方政就说:你喝醉了”。
我还是不肯放手,我说,方政,我爱你我愿意给你一切。
方政就脱光了我,刚好那条裙子就压在了我身下,就恰巧印上了我第一次的印记!
我和他就成就了奸情,我为这赌局加注,把第一次做了赌注。方政事后对我满是温存,似乎那些爱情又都回来了。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却是满是无奈、歉疚。我这样圆满的完成我的第二步,我笑的好灿烂,所有的事情都准确按我设计的发展。
那晚后,我就彻底从方政的世界消失了,我断了他所有联系的方式!我预谋着我的下一步,满心期待的。我找到了方雷的住所,我对他说,“方叔叔,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好吗?”我真的很天真的样子,我还说,那个无赖的旧男友纠缠我到家,所以我暂时不能回家了,我还说,我可能找到新的住处前都会在他那里住,要他继续照顾我。方雷真的相信,他对我深信不疑,我是他的天使!我也是谁曾经的天使,可是天使被魔鬼吸食了灵魂之后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射雕别传之暮年初恋
“一张机,蝴蝶恋花辗转飞,却将清风化作翼,天高艳阳,和风细雨,聚散两依依。二张机,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凝眸明月在,竹影婆娑,微尘不动,曾照彩云归。三张机,寒蝉无礼空凄凄,绣楼高处人独倚,云中锦书,烟柳碧波,雁归人不回。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清冷的月光下,瑛姑独自一人坐在崖边,任夜风拂乱满头白发,反复咏吟着如烟的过往。瑛姑自伤薄命,三十余年来性子变得极为乖戾,但吟起这首词来却是柔情万钟,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岁月侵夺,青春早已如暮春的繁花,在五月的风中缓缓飘落,当年的大理第一美妃如今虽然风韵犹存,但青丝成霜,已不复往昔的倾国倾城。瑛姑轻叹一声,抬眼望月,泪珠儿晶莹剔透,想起当年自己不恋皇宫的锦衣玉食,不惜江湖中身败名裂而委身于周伯通,为的只是一个“情”字,而如今却落得孤伶无依、凄惨如斯,一人独居于这荒山野岭之中,终日与狼虫虎豹为伴,竟尔将要如此终老此生,思念至斯,顿感人生之无常,不禁凄然而长啸。瑛姑所学,乃正宗大理段氏内功心法,其虽为女身,内力依然浑厚无比,是以这一长啸绵延悠长,不绝如缕,在这静夜之中远远地传将开去,直引得回声阵阵,恍若千百人遥相呼应。
良久,啸声渐歇,却听另一啸声响起,这啸声如大海巨涛,一浪强过一浪,愈至后来愈是强劲,再不间歇。瑛姑闭目思忖,不禁哂然而笑。当今武林能有此内力的,不外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而这四人之中,西毒欧阳锋所修的哈蟆功属西域流派,与这正宗的内家心法相去甚远;北丐洪七公所练的降龙十八掌以刚猛见长,其所修的内功亦是刚猛有余而绵力不足;至于东邪黄药师,这人一向自视甚高,不理俗事,断不会无端理会自己刚才的啸声。看来定是南帝段皇爷到了。正转念间,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瑛姑侧耳细听,虽然来者轻功不弱,但依然分辨得出来者有四人之多。既知是南帝到了,那这四人自是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无疑了。
“三十多年了,你们皇爷依然不肯罢休,看来从未停止过查找。既然已被尔等找到,我自不会逃走,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不必靠得太近!”瑛姑闭上双目,显得气定神闲。
“师父所料不差,果是娘娘!属下见过娘娘。”四人远远停下,齐齐跪倒。
“我早已不是你们的娘娘,不必行此大礼,有话直说吧。”瑛姑面无表情。
四人站直身子,果然不再靠近。“娘娘有所误会。”是点苍渔隐的声音,“自当年娘娘大理皇宫不辞而别,师父甚是心灰意冷,不饮不食,闭关九九八十一日,明为修炼,实则思过,待至出关之日,弟子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昔日英风飒爽的皇爷旬月之间竟尔须眉皆白,判若两人……”言及此处,语音哽咽,竟不成表。听他之言,此已是多年以前之事,但讲不到几句便有哽音,可见段皇爷在他心中之重。
瑛姑三十余年来隐居黑沼,不敢泄露些许行藏,外面的事自是一概不知,此时听点苍渔隐如是说,心下亦是暗暗吃惊。想当年段皇爷不仅贵为一国之尊,而且少年成名,位列江湖四大高手,加之貌比潘安,是何等的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何以旬月之间竟少年白发,老相尽显?渔隐口中的“思过”又是从何谈起?正自揣猜间,樵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谓的思过二字,自不是我等做弟子的揣测用语,是师父的原话。”樵夫向来性子耿直,不善言语,此时冷冰冰地抛来一句话,想是心下大有不甘。
“思过,思过?”瑛姑喃喃自语,心中大是不解。段皇爷爱民如子,深得老百姓爱戴,大理虽是小国,偏安南隅,但多年来依附大宋,不受战乱之苦,民富而国殷,即便贩夫走卒亦然生活富足,其乐有余。做为一国之君,将辖地治理到这般境地,则何过之有?若说是于江湖武林之中有何过失,那更是不复存在之事。四大高手之中,声望之隆,非段皇爷莫属,东邪行事乖僻,西毒臭名昭著,北丐虽然道行侠义,但轻易不现身江湖,故论起声望,自大大不如南帝了。
“师父所说的思过,乃是觉得愧对娘娘。二位师兄何以吞吞吐吐,不敢直言?”是武三通的声音,“我等四人几年来遍走大江南北寻找娘娘,如今好不容易得见,何以如此迂回曲折,大费口舌?”
瑛姑听至此处,心下更是茫然,若说自己与段皇爷之事,则思过的恰恰应是自己,而绝非段皇爷。那时因难奈深宫寂寞,竟不顾娘娘之尊,与周伯通做下苟且之事,不仅愧对“母仪天下”四字,更让段皇爷脸上蒙羞。然事后段皇爷不仅未以加罪,反而仍旧为自己保留了娘娘的身份,更让人敬佩的是他以一国之君的地位,大度地原谅了周伯通,不仅不曾伤其毫发,而且一再规劝王重阳对周伯通的责罚。此种大度,想来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及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父当初不加罪于老顽童,便是为此,更是以此规劝王真人,然处此情,想必娘娘亦能体会师父心中之痛,师父其时位在九五,蒙下这般羞辱,却大度隐忍,委实令人肃然起敬。然江湖上的流言蜚语,却如无形之剑,让人不寒而粟。”四人之中,以书生朱子柳最善言辞,当此情形,能够说得明白的也只有他了。“自那以后,师父从末涉足过江湖,对江湖之事,也是不管不问,这个娘娘是知道的。属下有一句冒范的话,请娘娘见谅,依属下之见,当初师父对娘娘之错不加责罚,而娘娘却不辞而别,便是娘娘的不对了。自娘娘走后,师父勒令我等四人不可私自追杀,自己则闭关思过。出关以后,师父只说了两个字——‘初恋’。不知娘娘可知这两字的含意?”瑛姑嗫嚅了一下,却末开口。朱子柳等了一阵,不见瑛姑接口,便续说道:“弟子因担心师父身体,故常借机陪师父喝茶说话,言谈之间,弟子渐渐明白了师父心下所想。师父十六岁时与娘娘相识,十八岁大喜,其后十余年间,虽无子嗣,师父仍婉拒了臣下的无数次进谏,无丝毫纳妃之意,对娘娘用情之专,天地可鉴。”顿了一顿,接道:“那年王真人带其师弟周伯通进宫与师父切磋武功,周伯通却借教娘娘武功为名,亵渎娘娘玉体。师父痛心之际,自责的却是自己忙于国事,沉于武功,而疏远了与娘娘的感情,至将娘娘冷落。娘娘走后,师父万念俱毁,不仅让了皇位,而且几至自废武功。如今江湖上已无南帝段皇爷,而只有一——灯——大——师!”朱子柳将“一灯大师”四个字拖得老长,似在有意强调。
瑛姑听到书生朱子柳言及段皇爷说出“初恋”二字时已是泪眼朦胧,此时听及“娘娘走后,师父万念俱毁,不仅让了皇位,而且几至自废武功”更是不能自抑,珠泪早已挂满桃腮。恍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大理无量山,山中茶花盛开,鸟语蝶戏,万花丛中,一人白衣飘飘,临风而舞,一人剑气如虹,身若游龙……蓦然听到书生说出“一灯大师”四字,悚然而惊,脱口而出:“却是为何?”言语之中显得大为急切,浑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师父已于天龙寺削发为僧,法号一灯!”樵夫又是冷冰冰地抛来了一句。
“他出家了?而周伯通却……一张机,蝴蝶恋花辗转飞,却将清风化作翼,天高艳阳,和风细雨,聚散两依依……”月亮升到了当空,溶溶月色下,瑛姑迎风而立,闭目轻吟,珠泪晶然,却有一抹红晕铺满芳腮。
三天后。嘉庆烟雨楼。江南七怪临窗而坐。飞天蝙蝠柯镇恶端起酒碗:“诸为兄弟,我江南七怪闯荡江湖多年,头一回听到这等佳话,来,为一灯大师还俗干杯,为‘暮年初恋’干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