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的大姨爹都要被气回潮了,抖着手,指着李老师:
“你这个骚娘们,你好,你亮堂!成天嘴里不是荤,就是黄,带着个小骚货,把办公室搞的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窑子窝儿呢!”
“哟,陈老师,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哦,想起来了,前阵子伟哥当饭吃,吃出胃病,这阵儿淘宝疯狂抢购磁疗内裤,怎么还是一副阳痿早泄样儿?真是不好意思,有刺激到您的地方,您多包涵!”
“你!”陈老师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背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小娼妇!”他恼羞成怒,像只被激红眼的斗牛,抡臂就要揍过来。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扣住他的胳膊,李老师顺势躲到我身后,伸出半个脑袋来:“蛋都掉脚脖子上了,你还有种了!”
“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男人!”他欲抽出手臂,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你给我闪开!”
我自是岿然不动,他一怒之下,猛抽手臂,‘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立落的耳刮子,结结实实的落在我的左脸上!
现场一片死寂……
数秒之后,伴随着左耳嗡嗡作响,脸颊火烧火燎,我才意识到,我被人打了!
陈老师也如梦初醒,拔腿就溜。
“哎呀,小张!你这个老匹夫,我操你儿子!”
李老师返身从门后捉起一把扫帚,就要追出去。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的!”
“你让我出去,看我不把他头顶的几根毛给拔光喽!他竟敢打你!反了天了!”
“打都打了,还能怎么样!”
李老师愣了,丢了扫帚,抱着我,心疼地道:“对不起呀,小张,都怪我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晓溪也追了出去,门外传来她凄厉的哭嚎声:“你这个魔鬼!我要打110报警抓你!”
出门一看,袁晓溪卧在地上,哭的惊天动地,孩子们拥着她,同仇敌忾地望着远去的陈老师。
新学期的第一天课,就以一场令人头疼的闹剧结尾。
但这场闹剧显然只是开了个头!
我头晕脑胀的回到宿舍,这一巴掌在我脸上留下一块红红的印记,像被毛剌子蛰了,火辣辣的疼。
我用冷水冲洗着,把眼泪也给冲了出来。
心里某个地方感觉很难受,有一丝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干嘛委屈呢?因为无缘无故的挨了一耳光?
不是,为了保护李老师,我心甘情愿冲锋陷阵,没什么可委屈的。
可是心里某个角落就是酸酸的,像一根鱼刺跑错了位置。
我关灯和衣躺在床上。隔壁小俩口,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清晰的传递过来。
那么的热闹,温馨,让人神往……
我翻开手机,屏幕上刺目的显示出,我和林洋在一起拍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我,幸福洋溢,笑靥如花。此刻,我多羡慕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啊!
我轻轻的吻着他们,终于感觉到心里的那根刺松动了一下。
一时间我终于明白了我难过的根源。
在我受伤的此刻,父母的安慰,朋友的关心,都只是隔靴搔痒。
我的内心里,希冀一个爱人宽阔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我难过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说,
只要扑进去,听他轻轻地说:“没事,有我呢。”
如此足矣!
我轻轻点开通讯录,看着林洋的名字,流泪……
突然电话响了,袁柏文的名字跳了出来。
我慌忙坐起,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柏文。”
“小张……”他叹了口气。
“对不起,因为这件事,让你跟林洋分了手。我真的很抱歉……”
“不怪你,我们有缘无分。”
“不,不要这样说。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些担心你。”
我一丝错愕,担心我?什么时候袁柏文变暖男了?
“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我摸着有点肿胀的脸,还有刚哭过的眼睛,就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见他。
不是有意让他更自责么。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见你。30分钟后,我们学校门口见。”说完,挂线。
这才是我脑中的袁柏文,跟第一次见面时,给我的第六感,很契合。
三个字,直男癌!我赶紧洗了个澡,换上林洋送我的那条波西米亚的长裙,站在镜子前,我心里突然异常妥帖。
林洋虽离我而去,好歹有个物陪着,这让我感觉自己仍旧心有所属。我飘然赶到学校门口。远远看到他闪着车尾灯,等在了那里。
“上车。”
“去哪儿?”我犹豫着扣好安全带,问他。
他侧过脸来看着我,叹了口气,越过我的身体,从我面前的储物盒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剂。
“要我帮你吗?”
我愣住了?他知道我被人打了?
“闭眼!”他已经开了药,嗤嗤朝我左脸喷了几下。
这关心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不过左脸冰凉的感觉,很快缓解了之前的火烧火燎,也镇定了我的情绪。
“你……都知道了?”
“晓溪被推倒了,明天估计她妈妈要找过来。”
他启动车子,转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怎么这么爱逞能?是什么力量促使你敢跟男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