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也是要告诉弈儿的,现在挑明了也好。
“只有小舞的体质,和你一起修行双修之法,阴阳调和,水乳交融,才能治好你的病。那样今后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行动,不再需要喝那么多的药,也可以出门到那些你早就想去的地方看看,那样不好吗?”
有所保留地说出了真相,她柔声描述着一家人的梦想,一心盼望的是爱子病愈,脱离病苦生涯。
所以,五叔买下小舞;所以,爹娘对她另眼相看;所以,一直用心地训练着她……所以,小舞才会一直沉默……一直不快乐。
司马弈震惊地回转着听到她拒婚言语时一言不发,转头请来母亲的少女那淡漠的神情,明澈的心察觉出母亲语气中的迟疑,“换我病愈,小舞呢?她要付出什么代价?”
三夫人有些心虚地垂下眼,不敢与他睿智洞察的眼对看,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毫无异样,“她只是会失去全部的内力而已。以咱们家的财力物力,绝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她恢复功力的,你放心吧。”
她暗暗心惊。面对的是她的亲生子呢,然而他那一双眼睛澈澄明,似是洞察一切,锐利得连她亦不敢直视。
他……怎么可能放心?
司马弈悲伤的眼望进母亲的躲避,不再追问真相,努力维持平缓的语调仍是过于低弱,“娘,孩儿有否说过,床弟之事应是两情相悦,为求灵欲合一,两心互许方可为之?”
母亲隐瞒了什么,他不想问出究竟。无论是哪种不幸,他都不会让它发生。
三夫人香唇轻颤,望向爱子。
男女间如此隐秘的事,母子间自然不曾提及。司马弈此言,只是想让母亲明白自己的立场而。宁可辜负亲人们的心意,他也不要,糟蹋一个无辜的女子。
司马弈无力地合上双眼,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微微转紫,微弱的话语却是无比清晰,“因情而欲,方做夫妻。无情而欲,与牲畜何异?为求保命,夺人清白之身,更是猪狗不如……”
三夫人骇然扶住他软软倾倒的身躯,痛心疾首,“弈儿……”
他鼻息微弱急促,听不清母亲唤声,吃力地表述着自己的意愿:“如若……娘强要儿与小舞成亲……无论结果如何,孩儿定当自了……以洗此罪。”
吐出最后一个字,他放心地将神志交由黑暗主宰。
一阵忙乱之后,三夫人将儿子交托给为了司马弈而专攻医术的司马晔,跨出房间。
哀愁无奈地跟寻着与房内病者一般苍白的丽颜,话虽简短,却耗尽心力。
“婚事取消。”
05
推算过无数种七哥会采取的方法,就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一种。
司马昂站在静悄悄的营寨前,瞪着大摇大摆晃入军营的一帮人马,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