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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迫分离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并肩走在御花园,看着四阿哥愁云惨淡的样子,十三阿哥不忍心,道:“四哥,你别这个样子,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那步,也许,还有机会的!”

四阿哥摇摇头,“皇阿玛亲口说了,我和九儿不能在一起……”

“四哥,你要怎么做?”十三阿哥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阿哥望着皇宫的四周,“我要带她走!离开宫里,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四哥,你不能鲁莽行事,听我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皇阿玛那么喜欢九儿,他不会忍心看着九儿为情所困的……”十三阿哥忙安抚着四阿哥。

四阿哥苦笑着,“你大概不知道,裕亲王临终前曾要九儿发过誓,不许她与皇室子弟成婚……所以,皇阿玛不会为我们赐婚的……”

“四哥,即便九儿发过那样的誓言,九儿也不会甘愿受制的……九儿的为人你最清楚,她从不在乎那些虚名,我想,她宁愿无名无份的跟在你身边也不会离你而去的……”

四阿哥点点头,“我也想到了,只是,我不能这样委屈九儿……我要再去求皇阿玛……”

御书房里,四阿哥跪在地上,康熙坐在软榻上,四阿哥道:“皇阿玛,儿臣不要爵位,也不要任何权利,儿臣只要和九儿在一起,行不行?”

康熙叹息一声,“老四,九儿注定不会成为我皇室中人,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挥慧剑斩情丝……”

“皇阿玛……儿臣不能没有九儿!”四阿哥道。

康熙有些无奈,“真是孽缘啊!”说完,迈着蹒跚的步子缓缓走开。

四阿哥跪在原地,无计可施!

当晚,筠晴格格还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来到养心殿,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位儿女,“如果你们是来为九儿和四阿哥求情就不必多说,退下吧!”

筠晴格格上前一步,“皇阿玛,九儿和四哥是真的海誓山盟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皇阿玛,九儿曾经对四阿哥说过一句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皇阿玛……”

“九儿说过这话?”康熙皱眉道。

“是!九儿和四哥已经生死相许……皇阿玛,求您成全他们吧!”筠晴格格恳求道。

康熙有那么一刻想要成全他们,但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制止了他,康熙怒道:“此事不必再说,都退下吧!”说完,转身走进内殿。

筠晴格格看着几位兄长,“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殿外跪求!”十四阿哥说道。

于是,几人纷纷走到殿外,并排跪在地上,希望皇上可以改变主意。九儿和四阿哥听说后,携手来到养心殿外,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九儿和四阿哥同时跪地,八阿哥阻拦道:“四哥不可!”

九儿笑着道:“晴儿,几位爷,九儿谢谢你们!”

四阿哥看着众兄弟,无声的感谢着……众人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康熙并没有派人出来过……直到第二日清晨,德妃来到养心殿,看着还跪在那里的阿哥格格,闯进了养心殿……

“皇上,几位阿哥和格格已经跪了一夜,您就成全九儿和四阿哥吧!”德妃跪在康熙面前,哀求着。

康熙在窗前站了一夜,他的心也很痛,但是,他不能放任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得硬着心肠道:“九儿决不能嫁给四阿哥!不必再说!”

康熙来到养心殿外,看着自己的儿女们,最后看着九儿,在心里说,九儿,朕终究是对不起你!而后,康熙猛然喝道:“来人!”

众侍卫上前,康熙看着几人,半响后下令,“将九儿带回常青苑,今后不许九儿与四阿哥见面!”

众侍卫上前,几位阿哥纷纷起身,四阿哥护在九儿身前,看着康熙,“皇阿玛……”

众侍卫看着几位阿哥又看了看康熙,然后驻在原地,康熙对着侍卫喝道:“还不动手!”

“是!”侍卫们上前。

四阿哥知道没有余地了,于是,抓紧了九儿,“九儿,我们一起出宫!”说着,与侍卫们打了起来,几位阿哥护在九儿身边,筠晴格格跪爬到康熙身边,“皇阿玛,你为何这样?九儿和四哥是真心的啊!”

康熙不为所动,看着侍卫与四阿哥对打,跪了一夜的四阿哥怎会是众侍卫的对手,九儿跪了一夜,脸色苍白,早已无力对抗,眼看着四阿哥不敌被众侍卫压在地上,九儿用力所有的力气冲了过去,抓住四阿哥的手,哭道:“不要反抗了,无论是生是死,九儿的心中只有你一个……”

“将九儿带下去……”康熙又下令,两个侍卫上前,拉起九儿,但是,四阿哥和九儿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几位阿哥又跪在康熙面前,还未说话,康熙怒道:“谁再求情,一并治罪!”几位阿哥顿时住了声,看着侍卫拉扯着九儿和四阿哥。

四阿哥和九儿对视着,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冰块,好好照顾自己!”

“九儿,你也要照顾自己,等着我,我一定带你走!”

“我等你……”

两人双手分开的那一刻,康熙下令,“将四阿哥送回府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府内一步!”

侍卫将四阿哥拉走,九儿看着四阿哥消失在宫门,顿时,像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跪坐在原地……康熙终是不忍,走到她的面前,“九儿,早日忘了他吧!”

九儿的脸上毫无血色,任由眼泪肆意的落下,片刻之后,九儿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康熙还有众位阿哥,刚要转身,胸口的剧痛传来,‘噗’,鲜血自口中喷出,九儿软软的倒在地上……

“九儿……”

“九儿……”

“传御医……”

养心殿外陷入一片混论之中……

常青苑里,李太医又被宣到了这里,几位阿哥站在院里等待着,十三阿哥对筠晴格格说:“我去四哥府上看看,九儿这里交给你了,她现在昏迷着……等会儿醒来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我明白的……”筠晴格格了解的点点头,这样的结果对他们两个都是沉重的打击,但愿……九儿和四哥不要放弃!

屋内,李太医哀叹着,康熙急问,“如何了?”

“回皇上,九儿姑娘身子本就弱,如今,急火攻心,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康熙的头上,康熙踉跄着后退着,李德全忙扶着,担忧着,“皇上……”

康熙无力的挥挥手,太医和宫女太监走了出去,李德全担忧的看了康熙一眼,“皇上,这……是不是……”

康熙看着九儿,心里一阵心痛,对李德全说:“派人给他传信……上次九儿病就是他派人医好了九儿,希望这次……也一样……”

“是!”李德全得了命令走了出去,李德全嘱咐了李太医隐瞒九儿的状况,而几位阿哥知道九儿还在睡着纷纷离开,只有筠晴格格守在门外,她不放心她!

十三阿哥来到四阿哥府上时,四阿哥正在借酒消愁,四福晋见十三阿哥来了,忙问,“十三弟,爷这是怎么了,莫名的被侍卫押回来还被禁了足……”

十三阿哥摇着头叹息,将事情说了一遍,“四哥,这次是真的动了情,只不过……”

四福晋带着担心的目光看着坐在不远处喝酒的四阿哥,眼里没有对九儿嫉妒反而有些惋惜,“怪不得……只是,九儿姑娘现在如何了?”

“四嫂放心,有晴儿在,不会出事的!”

“那便好了……十三弟,你去劝劝爷吧!”

“是……四嫂,你的身子也不好,如今天也凉了,您先回屋歇着吧!四哥这里,有我……”十三阿哥也知道,四福晋的身子一直不好,常年都在别院里静养,今日回来,也是为了四阿哥!

四福晋点点头,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进屋里。

十三阿哥走到四阿哥面前,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喝酒,“四哥,你在这里喝酒解愁,九儿在宫里备尝思念之苦,你怎对得起她对你的一往情深?”

“我从来没想过,皇阿玛对我二人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强硬,事到如今,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四阿哥将酒送进口中,凄惨一笑,“放弃我所拥有的,我只要九儿!”

十三阿哥小酌一口,“四哥,你真的肯放弃?如此一来,我们多年的隐忍岂不白费?”

四阿哥看了一眼十三阿哥,眼中带有歉意,“十三弟,如果我的生命中失去了九儿,即便得到天下又能如何?”

“……”一时间,十三阿哥无言以对,四阿哥对九儿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只是,这段路怕是不好走吧!

四阿哥不知道灌了多少酒,直至他趴在桌上,嘴里喊着九儿的名字,“九儿,等我,等我……”

十三阿哥无奈,叫来下人将四阿哥扶回房间!

傍晚,康熙叫人支开了守在门外的筠晴格格,片刻过后,两个黑影落在常青苑,其中一人头上戴着斗笠,脸色阴沉的走进屋内。

当斗笠男子看着九儿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对着康熙吼道:“这就是你的保护吗?你是不是看到她死才肯罢手?”

另一黑影制止斗笠男子,“瑞,别冲动,先救九儿要紧!”

斗笠男快速走到床榻边,心疼的看着九儿,扭头看着身后的人,“子陌,救她!”

这两人便是林瑞还有孟子陌,孟子陌对着他点点头,来到九儿身边,探了探脉,然后说道:“怕是来不及了……”

林瑞紧握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康熙一脸死灰的坐在桌边,没想到,他害死了她啊!

孟子陌急中生智,对林瑞道:“瑞,如今只能用内力为九儿续命了……”说着,扶起九儿,自己盘膝而坐,双手朝着九儿后背拍去……林瑞这时也有所反应了,坐在九儿对面,敛起她的双手,四掌相对之时,源源不断的内力涌进九儿的体内……半个时辰后,两人纷纷收掌,孟子陌探过脉后轻松的说道:“她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

林瑞起身走到康熙面前,说道:“三个月后,我要带她走!”说完,走出屋内,孟子陌对着康熙拱手抱拳,“九儿姑娘的身子经不起打击了,还请皇上好生照料,若再有意外,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了!”

康熙还沉浸在林瑞说的话中,对孟子陌的话微微点头,见两人走后,康熙吩咐李德全,“派人好生照料九儿,若有差池,全部死罪!”

“嗻,奴才即刻就办!”

康熙点点头,走出屋子,望着外面的星空,“二哥,语诗,朕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九儿啊!”说完,竟然流下一滴清泪!

睡了三天三夜的九儿,终于在第四日的晚上醒了过来,筠晴格格和凝露一直在旁边照顾着,见到九儿醒过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筠晴格格扶起九儿靠在软榻上,“九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他们的命可都保不住了!”

九儿不明所以的看着筠晴格格,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唉,你先喝药,喝完再告诉你!”筠晴格格从凝露手里接过药碗,正要一勺一勺的送进她的嘴里,被九儿挡下,“我自己来!”

喝下一碗苦药后,九儿看着筠晴格格,“你们的表情都怪怪的,怎么了?”

“皇阿玛下旨,你若再有差池,照顾你的人全部死罪!”筠晴格格带着笑意说,这样的旨意她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呢!

九儿苦笑着摇头,随后看着筠晴格格,眼里带着期盼,“他怎么样了?”

“放心,十三哥去看过了,你现在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知道吗?”筠晴格格难得的温声细语。

九儿点头,不过,她倒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她觉得体内有很大的能量一样,只是她不知道,那是林瑞和孟子陌输给她的内力罢了!

自九儿醒来的这天,她便被禁足于常青苑里,但是,康熙并没有禁止其他人去看她,所以,除了四阿哥之外,几位阿哥都可以去看她。

九儿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每日吃好喝好,她的身子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能量,除了心口痛的病根还在,其他的问题都没有了,而且她的武功也恢复了大半,九儿知道她以前荒废了太多,既然被禁足了,那就好好恢复武功吧!只是,每日早朝的时候,九儿会飞身来到房顶,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用笛子吹着那首‘一见钟情’……而四阿哥不懂音律,只得请十三阿哥帮忙,同吹‘一见钟情’,表达他的爱意……于是,两人就这样,‘以歌传情’!

筠晴格格跑来找九儿,“九儿,九儿,四哥有信给你!”

九儿急迫的看着筠晴格格,“在哪,在哪?”

筠晴格格知道九儿心急也不为难她,从怀中拿出交给九儿,九儿打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九儿心里一暖,回到房里,摆出笔墨纸砚,筠晴格格站在一边看着,九儿挥挥洒洒写下:我住宫墙内,君住宫墙外。日日思君不见君,共看皎洁月。此月几时圆,此念几时生。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九儿将写好的信件装进信封,交给筠晴格格,“晴儿,拜托了!”

“好,你等着!”

此后,筠晴格格成为了九儿和四阿哥的信使!

八阿哥,九阿哥还有十四阿哥来到常青苑看望九儿,九儿让凝露上了茶水,几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天……

“九儿,你这样做,值得吗?”九阿哥拿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对九儿和四阿哥的事情他的心里是很嫉妒的。

九儿一笑,“值得……因为,我爱他!”

八阿哥看着九儿,“照皇阿玛的态度,他不会为你们赐婚的……”

“我不在乎……”九儿看着他们三人眼里的震惊,继续说:“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我对四爷的爱和四爷对我的爱都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只要我们知道彼此的心中有对方,这就足够了!我是发过誓不和皇室子弟成婚,但是,我们要在一起,并不一定要成婚!”

十四阿哥道:“九儿,如果有一日皇阿玛放你出宫却不许你和四哥在一起,你又如何?”

“我会住到四爷府上最近的地方,每日见到他也会很高兴的!”九儿无所谓的说着。

九阿哥接着问,“如果,皇阿玛为你指婚,而对方不是四哥,你怎么做?”

“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做的!”九儿很肯定的说。

几人有些不解了,八阿哥问:“为何?”

“皇上也曾经问过九儿这个问题,九儿告诉皇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皇上是不会这么做的!”九儿笑着说。

而他三人却被九儿的话再次震到,九阿哥苦笑着,“看来,任谁也无法改变你了!”

九儿笑而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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