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放么?”暮冷道,墨魂嵌进一分。
“我……不放!你要杀便杀!”
流絮似乎是被逼急了,也不管剑锋正抵着动脉,胡乱挣扎起来。
毫无章法的挣扎,原本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暮的神色却有异。
突然——当的一声,墨魂落地。
暮死死地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勉强站定。汗珠顺着脸颊淌下,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不知道他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我只眼睁睁地看他胸口的手一分分握成拳,将衣襟紧紧地揪在手里。重重的喘息。
手无寸铁!
机会难得,流絮趁着暮松手的空挡赶紧跑了开去,闪身到了护法身后。
暮来不及阻止,甚至是无心阻止。抬眼望了眼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吞进嘴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似乎是那药很难以下咽。拿着瓷瓶犹豫几许,又加了一粒进嘴里才小心地收进怀里。
即便没了剑,暮身上的气势未减,竟也让剩余的两个侍卫犹豫不前,唯恐他再来个出其不意。青月痕与流絮则是一直冷冷的观望,倒也不急于动手。只是青月痕的眼神在触及那瓷瓶的时候闪了闪。让我莫名的不安。
那药丸,说不清的颜色,真的是伤药?
场面似乎是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中,谁也不敢先越雷池一步。而暮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药的关系,竟逐渐红润了起来,嘴唇也渐渐有了血色,比起刚才的苍白好看了数倍不止。没人出声,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逐渐平和的呼吸。
只是,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特效的伤药么?
风过,死者已矣。
静默得诡异的看台之上,似乎连站着的人也和躺下的尸体没有区别,说不出的苍凉。压抑至此的氛围里,青月痕突然低低笑出声,越笑越大声,然后演变成张狂大笑。空旷的看台,只回荡着他的笑声,越发压抑。
大笑过后,青月痕眼里流露的是露骨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