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灯,你是想说可以熬过今晚对不对?我陪你熬。
老天爷,我说过我不信宿命。来了这个世界,神也好人也罢,我从没跪过任何东西,如今我展舞跪在这里求你?,求你放了莫冥非好不好?
只要你放过他……
一夜,灯灭,晨曦。
早上了。
跪了一夜,我用了好几次才爬着站起身,脚步踉跄。
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莫冥非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面容,眼睫湿湿地粘连在一块儿,水渍未干——
身却已凉。
没有呼吸,永远不会再有了。
俯身靠在已然没有心跳的胸膛上,我的眼眶痛得厉害,却仍然没有泪。
桌上的剑不知何事到了床上。
我的目光无意瞥到窗幔撕裂,朱红的床栏上,几道剑刻的划痕拼凑而成的字入眼——心抽搐得近乎撕裂如窗幔——只能狠狠抓着衣襟缓解痛苦。
几个字,是他来不及开口的话。
半夜起身拿了剑刻给我的话。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起字少了一画,未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落了下来,完不了。
一如昨天他最后对我说的,我答不了话。
舞,万事小心……我,爱你。
泪,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