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起程了,两个都在等对方开步。
曾爱本来打算要走前面,这样可以得到他的保护。
可她最后还是选择走在后面,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帮扶别人。
毛友用的脚步确实很响,一开动步子,就像一群巨大的怪兽在拥挤着奔跑。
为了避免惊吓别人,曾爱打算发送那种用于联络的号子。于是,只见她清了一下爽子后,就张开喉咙,吼了起来。
谁知道又是这样的一声吼叫,让毛友用连人带物,滚下山去?
原来她还是犯了前面的错误,首先吼出了老虎的叫声。
……………………
曾爱看到自家的屋子了!
那个向右方向倾斜,已经由一个长方开变成了平行四边形的黑色盒子,就是自家的屋子!
“多好看呀,它这个调皮可爱的模样!”久别重逢的曾爱,竟然喜爱起它的破旧,和败损不堪来了。
奇怪的是,这么夜深了,窗子里还透出明亮的光亮?
难道是爹妈在等我?曾爱的心里狂跳起来。
可她立即予以否定,因为自己这次回家,根本没有跟二老透露半点信息。
她太熟悉这个光亮了!
记得小时候读书时,晚上要去下面的学校集体晚自习,每一次回来时路上都是黑黑的,只有自家这个窗口里面还有光,那是爷爷点燃的煤油灯,在照着自己回家哩!
于是每一次,只要想起这个光亮她的路上就不黑,心里就温暖。
可是在这里,当她心里的激动过去后,渐渐地滋生出一种担忧和害怕。
她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害怕父亲的那个身子又犯毛病了?
她立即放心里祈祷着,希望是二老身子累子忘了熄灯,或者是双亲心有灵犀感觉到自己就要回来,正在灯下等着自己!
加快速度的她往身子后面挥手,让送着自己的毛桃子停下来后,就此别过,两个人分开。
曾爱很快来到了这个矮小屋子的前面,举起手来,就要推门。
可她还是定了一下,改用了轻轻敲击的动作。
奇怪的是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怎么也没有听到爹妈的回应?
只想着两个老人确实年老体弱,都入睡了,曾爱加大了敲击的力度。
可不管她怎么敲,这个水面一样的山村里,怎么也没击起半丝的波浪?
曾爱管不住自己了,双手同时举起时,就把门推开:“爹,妈,睡了吗,你们都睡觉了吗?”
更奇怪的事又出现了,床上没有爹和妈。
于是,任凭着曾爱把整个屋子找过遍,就是没有两个老人的影子?
爹这个身子,还是当年被定为“海外关系”后抓去坐窂,弄成了全身的风湿和类风湿,一年四季周身酸痛,到了春天的阴湿时节时更是时常发作。
一旦发作,就会受尽千般苦难,等于去阎王殿前报了一回到的。
眼下正是这样的时节,莫不是爹的老病又发作了?
心急的曾爱跨出屋来,就对着夜空出力嚎叫。
爹,娘,您们都去哪里了?
是我,曾爱,从特区回到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