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那是一个人人都带红领巾的时代,我们都读MAOZHUXI他老人家的书,于是在书的第一页,都有一个很大的MAOZHUXI画像,那是要用纸包起来的,不准有任何损伤,而我的书没有包,也随意地往一些地方放,到了第三天下课,老师突然在厕所发现了一张MAOZHUXI的像,被人当成解纸擦了屁股?
这一下不得了,老师告诉了大队,大队又告诉公社,公社来了那个挂着一支枪的武装部长,把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关在教室里搜查,结果发现三个人的书上少了那张MAOZHUXI像,可经过评定后,他们断定是我干的?
“就因为你像现在一样,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吗?”曾爱打断他的话。
“不是的,因为我的名字不好,王连举,跟样板戏《红灯记》的一个叛徒坏蛋同名,于是他们往我身上看一眼后,就一致确定是我了?”
说到这一点,曾爱好像也有同感了,因为常常听人说起过,那时代要冤枉一个人非常容易,凭着一句话,一个念想就行了,可曾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还是不太理解的,争论说:“那他们也要讲证据呀?”
“问题也就在这里!我没做,当然也就不承认,于是他们又问同学们,有没有人看见我做了,结果呀,你猜怎样呢?”
曾爱呆呆地摇着头,表示自己猜不出。
“结果全班的人都说看到了,是我把MAOZHUXI像撕下来擦了的,有些人还做出动作,说我是如何撕下来后又在如何地擦?”
“那你不死定了吗?”曾爱问。
说到这里时,爱因斯坦就如同喝下老鼠药,有气无力地说:“是呀,就是那样死定了!”
“记得那个时候的油菜开花了,地上却下着薄薄的雪,光着双脚的我回到家里去,把自己受气的事告诉给奶奶,奶奶开始还相信我,跑去学校骂老师,可当她从学校回来时,也跟老师站在一边了,恨铁不钢地打了我,也说我是一个坏人,掉了祖宗们的脸?”
“就这样呀,从此以后全社会的人都说你坏,你也以坏使坏,专门只做坏事了?”百事可乐又适当地插一句。
“是呀,既然是坏人,就只得做坏事了!”
于是,重新回到儿子们中间的他当起了坏司令,整天指挥大家干坏事。
如,看见谁家架上的南瓜漂亮时,就用筷子在上面扎孔,再利用“修拱桥”的方法把小便射进孔里去,谁射得最好,就提拔他当副司令!
如,看见谁家公鸡身上的羽毛亮丽就逮住,拔下来做成毽子踢,要是谁告密就把谁当成叛徒打,要他爬树,要他****,要他学狗叫,要是公鸡的主人找麻烦,就把死蛇放进他的屋里去!
奶奶自然是打他最多的那个人,于是怀恨在心的他,暗中把自家茅坑上面的桥板锯开一道缝,让奶奶在过年这天掉进茅坑后,就再也没有谁敢管他了,真正变成了一个全社会的坏人,任由他做想做的坏事,跟来到洋台山这里差不多!
洋台山这里的地形很操蛋,整体缓和,有些局部却像架起来的梯子,连跟在后面走空路的百事可乐都累得半死,恳求着说:“我们休息一会吧?”
“休息一下是可以,我也把不得不背他,但你要保证他的生命没有事?”曾爱生硬地顶回他。
百事可乐朝爱因斯坦看了一眼,知道他正乐着呢,于是放在心里替曾爱叫屈:“老乡妹子呀你真是太好了,以至吃着这样的朦心亏?”
这个天杀的爱因斯坦,做梦都想着上曾爱的身子?不料这一不小心的,真的轻易上来了!他心里的这个美滋味呀,就像掉进了蜜桶里?
于是一路上,他也在想着许多事,那些再苦再累再不公道的事,都变成甜蜜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