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要不然呢?谁会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幕府也舍不得吧。”达奚轻笑,她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她妈妈恨不得就和她一起上学了。
“或许有吧。”秦时月心情有些低落,他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虽然他们都还这世上。
达奚一听口气不对头,转头一看,要命了,揭了人家伤疤,揭伤疤这种事情可不适合用来以牙还牙,“呃,总是不会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道理嘛,对吧。”达奚咧大了嘴,笑给他看,露出雪白的八颗牙。
秦时月转头看她,达奚就笑得更欢了一些,秦时月又淡漠的转过头,“笑得真难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在达奚没看到的时候,他的嘴角早就上扬到了幸福的角度。
“难看?我笑这么难看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怕你伤心,讨你欢喜。”达奚火大,由坐变跪,伸手就要去捣他的发髻。
秦时月一看,情况不妙,向后一仰,躲过了达奚的魔爪,并伸手抓住达奚的手,阻止道,“是谁让我伤心的?你有这个义务。”
“那你也不能说我难看。”
“怎么?还不让说实话啊!”
“就是不让,就是不让。”达奚决定蛮不讲理到底,反正跟秦时月讲道理也是没用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以后嫁不出去。”
“你这么挑剔,以后也娶不到老婆。”
“那你们凑一对好了。”曲冰戏虐的插话。
两人对看一眼,姿势暧昧啊,虽然现在他们还不一定懂,迅速分开,各自调整姿势。
“曲冰,注意言词。”秦时月冷冷的说,尽可能让自己有压迫感。
“本来就是啊,一个娶不到,一个嫁不出去。”曲冰小声嘀咕,嘀咕得大家都听到了。
秦时月皮薄,有些绯红,达奚倒没有放在心上,知道他是开玩笑。
“冰叔叔,以后我喊你爹地可好?”达奚靠在船舷上,一派轻松。
曲冰很乐意,正打算点头,一看达奚的神情,觉得后背发凉,“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玩,你们玩。”曲冰拔腿跑开,这丫头,太坏了点吧。
“今晚就可以靠岸了,小主子。”曲冰报告。
“嗯。”秦时月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曲冰无声退下,像是从没来过,秦时月依旧低头看书,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一边的达奚。
达奚站在船头,夕阳打在她的侧脸,风,温柔的吹散了她额前的发,脸上浮现着的是满足的笑意,暖暖的,秦时月看的有些痴了,从没见过她笑得如此恬静。
到达的时候已近子时,空气中带着水汽和丝丝凉意,天边一镰刀月挂着,留下守夜的人,其他人都进舱休息,以备第二天的忙碌。
江南,怎么讲呢,江南其实是个作风很大胆的地方,未出阁的女子不戴面纱,也有在外行走的;男子看到心仪的姑娘,也有大胆追求的,达奚倒是觉得和她的家乡也差不多啊。
达奚下了船,岸边杨柳树上,男子一身儒裳,双臂交叠垫在脑后,闭着眼睛假寐。
街道两旁,小贩们高声叫卖,好不热闹。其实,望风镇和这里很像,可能是见识了江南的富裕,所以照此模仿吧。
“快要到长安了,最近就不再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了,我已捎信给主子了。”才在客栈歇脚,曲冰就向秦时月报告。
“嗯。”曲冰说这些他知道,大家都出来很久了,因为他,大家也都特意放慢了行程,但是,思乡心切,特别是快到家门口时,恨不得用飞奔的。
达奚无聊,关进门,在屋里练拳脚,是这摸索外公曾提点过的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