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霜吃了药,将她交给原慕雪和夏侯枫照顾,明月朗转身对魏祁说:“魏谷主,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住。
魏祁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明月朗盯着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你昨天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魏祁顿了一顿,“这是我和她的事,明兄弟似乎管不着吧?”
“你是不是对她用强了?”明月朗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上一分,既希望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
魏祁冷哼一声,“在明兄弟心里,在下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明月朗反问。
“是与不是,待林儿醒了你自己问她,不过……”话锋一转,魏祁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林儿昨天可是热情得很啊!”
“你……”明月朗忍无可忍,抓住魏祁的衣领挥拳便打。
魏祁似是早有所料,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明月朗脸上,再一错步,来到他身后,在他颈部一点,明月朗浑身一麻,半跪在地上。
“就你这几下子还想和我抢女人?”魏祁不屑地摇摇头,转身向林霜走去。
此时林霜已经悠悠转醒,见到原慕雪与夏侯枫,便知明月朗也在附近,不由垂下眼帘,思绪纷繁,她不想见到他,至少在此刻,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林儿,你醒了,刚刚可真吓坏我了。”魏祁走过来,轻抚着林霜的头发,动作亲密而自然,让随后而来的明月朗见了,本就不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林霜脸伏在魏祁胸前,虽然看不见,却仍能清楚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心中酸楚,一心只想逃避,便对魏祁低声说:“我们走吧,我不想见他们。”
魏祁依言扶林霜起身,见她仍身软无力,索性将她打横抱起,顺着流水前行。
林霜刚才的话声音虽小,但明月朗仍是听见了,心中不禁苦涩,才一天而已,她就不想见他了,女人的心真是善变啊。
“明公子,我们也跟上吧,可能顺着水流才找得到出路呢。”夏侯枫出言提醒道。
明月朗点点头,拖着脚步跟在魏祁与林霜身后,见他若无旁人地抱着她的样子,好不刺眼。
魏祁抱着林霜,行得并不快,明月朗心事重重,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自然也走不快,半天之后,脚下已无路可走,一道山壁挡住了去路。
此时水流已经变急,形成一道暗河从山壁间通过,看来只要顺着这条暗河游出去,就可以出谷了。
“我先下水试试,看能不能游得出去。”
魏祁将林霜放下,纵身跳入了水中。几人焦急地看着水面,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举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魏祁游了回来,对众人点头道:“可以游出去,大家都下来吧。”
五人当中,原慕雪不会游水,林霜有病在身,不能游水,明月朗与魏祁一人带一个,与夏侯枫一起下到水中,游了起来。没过多久,眼前一亮,已然游出了暗河。
几人上岸之后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幽溪谷中,而谷中的那条溪流,正是由暗河演变而来。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只是一天之间,又有许多事情不一样了呢!想到这里,林霜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几人随魏祁回到大屋之中,淋浴更衣,收拾妥当之后,又有佣人来请到厅中用饭。自从昨日进洞之后,众人都还没有进食,这一上了桌,见到满桌饭菜,也顾不了许多,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席间魏祁与林霜并未露面,问了佣人才知道,原来林霜病情又有反复,魏祁正在内室为她治疗,连饭菜都是直接送到内室的。
“林姑娘她无大碍吧?”明月朗问道,心中颇不是滋味,明明他们才是一路同行之人,现在却连面都难得一见。
“公子放心,谷主已经为林姑娘医治过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佣人垂首答道。
明月朗踌躇半天,终是将握在手中的药瓶递了出去,“这是林姑娘常吃的药,你拿给她吧。”
佣人接了药瓶,送进了内室。明月朗呆呆地望天,满脸寒霜。
直到第二天中午,魏祁才重又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来就忙着告罪,“真对不住了,昨日忙着照顾林儿,冷落了贵客,还请几位不要见怪。”
明月朗听他一口一个“林儿”,叫得甚是亲热,心中如打翻了醋坛子,酸得不行。
原慕雪听了,也想起那晚水潭边所见之事,羞红了脸不知说些什么好。
倒是夏侯枫开口问道:“林姑娘她,没事了吧?”
魏祁笑道:“她已经无碍了,说起来还得感谢明兄弟,若不是他的药,林儿只怕也好不了那么快。”
明月朗勉强笑道:“在下不敢居功,那药是碧烟阁的唐阁主专门为微凉炼制的,在下只是顺手人情而已。”
“哦,碧烟阁的唐阁主,如此说来还真要多谢他了。”听到碧烟阁三字,魏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便在这时,一个佣人走上前来,对魏祁耳语了几句。魏祁听了,对明月朗几人拱手道:“在下有些事要处理,几位慢用,在下便不奉陪了。”说完,匆匆走进了内室。
房中没有点他一贯喜欢的弥罗香,因林霜不喜烟味缠绕,他便令人撤了去。如此一来,这房中便清爽了许多,只剩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萦绕鼻端。
魏祁进房时,林霜已经下床了,倚在窗边,看着屋外池塘发呆。彼时正值盛夏,荷花开得满塘都是,或浅粉,或玉白,就着碧绿的荷叶,煞是好看。
林霜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既不悲也不喜,连屋内进了人也未发觉。
“林儿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魏祁走上前去,自然而然地将林霜拥入怀中。
林霜身子一震,然后冷笑,他这算什么,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她就是他的所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