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瑶试探的问道:“我希望你和我说真话,你接近我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身份使然,毕竟你连我的真容都没有见过?”
乍然听到汐瑶这样直白的问话,殷莫问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稍候,他又鼓起勇气,大胆的表白了自己的真心:“我喜欢的不是你倾国倾城的脸,而是睿王妃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早在落崖时,我便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可是碍于你的王妃身份,我选择了隐藏。可是,现在……”
“我现在仍旧是嫁过人的,你难道不介意我是不清白之身吗?我还是难以置信。”
殷莫问平静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窘然,他微低了头,呐呐的说道:“你不要生气,其实,其实我已经打听过了,知道你还是处子之身,你和睿王表面恩爱,其实还没有夫妻之实。”
汐瑶美目圆睁,樱唇微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暗潮涌动,原来他已经私下调查过自己了,早就猜到他的情报系统非常发达,只是没想到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她和轩辕无痕没有圆房的事情,只有他两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经常宿在一屋,虽然分居两个床上,但也不会有人知道啊。
看出了汐瑶的惊讶和疑惑,殷莫问索性大胆的说出了真相:“其实,是有人看到了你身胳膊上的守宫砂。”
汐瑶恍然大悟,而后又心情沉重,自己沐浴时一般都屏退左右,防的就是这个,只有一次,巧月误闯了进来,神色慌慌张张的,又一直在强调自己是要打扫浴室,没有想到王妃在沐浴,自己一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中下这样的祸根,看来,巧月是圣女国的人了?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汐瑶心情沉重,想着是不是应该提醒轩辕无痕注意清理一下王府的人员。
殷莫问自然无法洞悉她内心的想法,看到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考虑自己的那番话,所以又大胆的握住她的手,身上的男性气味浓浓的包围着她,殷切的问道:“我不要求你现在给我答复,只希望从现在起,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再抗拒我好吗?”
好吗?能不好吗?汐瑶只有无奈的点点头。
殷莫问浑身放得轻松起来,刚才由于紧张压抑的神情,如今全部舒展开来,他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让周围都跟着温暖起来,这个男人的确有魅惑人的资本,汐瑶感慨的看着他,心中不禁又惆怅万分。
紫轩,紫轩,心中这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呐喊,汐瑶不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感情,让她静静的聆听自己的心声,看来,自己终究是放不下他,是不是,自己应该亲自和他面对面得问个彻底,要了断也要彻底放下才行。
殷莫问以为她是站累了,便体贴的对她说:“瑶儿,我们进舱里休息一下吧。”
汐瑶睁开双眼,眼中已没有一丝波澜,她疏离的笑着,说了一声:“好吧。”也没有拒绝他的牵手。
当船舱中的四人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走了进来,均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芍药最先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她不满的嘟着嘴,抱怨道:“小姐,您怎么能背着王爷和其他男人牵手呢?”
其他三人也都在神情上表现了不同程度的不满。
汐瑶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已经和王爷和离了,现在你家小姐我是自由身,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个消息不亚于惊天炸雷,轰得众人半天缓不过神来,连翘泪流满面得走到汐瑶身边,掰开殷莫问的手,自己握了上去,悲伤的说道:“为什么?在王府的时候,你们不是很恩爱吗?”
汐瑶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和蔼的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假夫妻来着,在成亲那天我们就已经说好,如果时机成熟就放对方离开,因为我们各自有各自牵挂的人。”
殷莫问心头一震,神情有些黯然,自从知道汐瑶还是完璧之身时起,他就猜测着各种原因,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心中牵挂着别人。他不由一阵苦笑,看来自己的求爱之路将会艰辛而漫长了。
芍药也跑过来抓住汐瑶的另一只手,急切的摇着,问道:“姐姐,你牵挂着谁呀,为什么不去找他?难道是?”她狐疑的转过头看着殷莫问,突然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牵手。
汐瑶笑着摇摇头,冲着殷莫问绽出一抹歉意的笑。
本来听到芍药的话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丝雀跃,从心底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可是现在看到汐瑶歉意的笑容,便一时心中像明镜一样,在沉重的同时,又有了一点期盼,毕竟她刚才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大家都失去了游湖的兴致,无精打采的坐到船舱里,汐瑶见状,便吩咐水手往回划。
殷莫问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汐瑶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回住处?”
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笑着答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你们几个认识人,你叫我去哪里?”那眼中分明有些狡猾和算计。
汐瑶终于明白,今天她是捡了一个狗皮膏药了,恐怕今后自己无论去哪儿,他都会贴在哪儿。她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极不情愿的口气说道:“那你就跟着我们吧。”
殷莫问被安排在了三楼的最后一件厢房,与汐瑶的住屋一墙之隔,他的心中不免一阵窃喜,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形影不离,这可是先决条件。
第二天,已经半月未见的苍陌露了脸,一进绿瑶诊所就慌慌张张的找魅妖,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流云丝毫不敢怠慢,急忙上楼通知了汐瑶,此时汐瑶正和殷莫问下着一盘围棋,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互相咬着,势均力敌,两人一反常态,均是一脸凝重,正杀到关键时刻,流云闯了进来,汐瑶一脸的意犹未尽,抬起头看着流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流云向来冷静,很少像现在这样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