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瑶无所谓的笑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兄,你脸上的烧伤我能治,让我看看好吗?”
轩辕无痕目光躲闪着,挠挠头说道:“瑶儿,其实,我脸上的伤已经被你父亲治好了,只是,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让你看我的真容,等一切安定了,我一定让你看好吗?”
汐瑶神色黯然的垂下了头,咬着嘴唇说道:“师兄,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哎!”轩辕无痕意识到汐瑶态度的转变,想要伸手拉住她时,她已飘出门外,背影孤寂伤感。
轩辕无痕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道:“瑶儿,对不起,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曾发过誓,不寻回她,绝不摘下面具。”
汐瑶心中很难过,师兄终究不把她当自己人,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只是想看看他的本来面目,他也不允,看来,王府也不是自己最终的家,本来想对他说自己圣女身份的事,现在也没有必要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汐瑶便收拾好行囊,她要去天山一趟,天山的密林深处,有一种神奇的五色草,可以很好的修复受损的神经,对轩辕谨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是她采药时无意中发现的,已经在小动物身上做过实验了,药效很好,此去天山,一来是采药,二来是要探望师伯,三年的朝夕相处,汐瑶早已将他当做最亲的人,几个月不见,真是想念的紧。
汐瑶骑着轩辕无痕给她配的白马,此马可日行千里,是名副其实的千里马,她为它取名为“白旋风”。日月二人各乘一骑紧随其后。因为懊恼轩辕无痕的不信任,她临行并未和轩辕无痕打招呼,只是吩咐严管家和他说一声,只说自己想师伯了,回山看看。三人便打马绝尘而去,当轩辕无痕赶出来时,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因为轩辕谨身体尚未康复,朝中又动荡不安,只有他留在京城,才可对柳氏一族有所震慑,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所以他心里虽然着急,却并不能追她而去,所幸还有日月二人陪护身旁,倒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几个月的相处,他深知,汐瑶是个明事理的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去天山,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办,等办完了事,她一定会回来的。
深夜,当王府的灯全部熄灭时,后院深处,一个耀眼夺目的信号弹腾空升起,在半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莲花,妖异美丽,为夜幕下的深空增添了些许诡异。两个身着黑衣,戴着鬼面面具,形如鬼魅的身影,悄悄出现在王府的后花园中,恭敬的朝花丛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半跪施礼,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一身邪魅紫色的轩辕无痕缓缓转过身形,周身迸发出冰冷的暗芒,让本还暖和的天气,温度陡降几度。他背着手,用没有温度的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通知四大护法,暗焰门全体出动,严密监视柳氏一族动态,稍有异动,便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另外派一队人马往天山暗中保护王妃,王妃若有闪失,让他们提头来见。”
两个信使无缘由的打了个冷战,知道主子越是平静,内心便越是生气,柳氏一族已经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是!”两人逃一般的离开轩辕无痕的视线范围,生怕稍一迟疑,便会被殃及池鱼。
半空中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一直盘旋在上空的一只苍鹰也一同离去了。
轩辕无痕眯起双眼,凝视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银色的狐狸面具在月光下,发出幽暗的冷光,露在面具外面的性感薄唇,抿成一线,整个人宛如雕塑一般静立在夜色中。
晚风袭来,树叶簌簌作响,月亮被乌云遮住半边脸,只余镰刀一般的一小部分,深秋来了,冬天也就不远了,过了寒冬,不就又是春天了吗?
心事重重的轩辕无痕望着星空叹了口气,背着手,向寝室缓缓踱去,远处,风雨雷电四大暗卫面面相觑,王爷孤寂萧索的身影,他们从未见过,就算是重伤之下,他也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沉着稳定的硬汉,今天究竟怎么了?
轩辕无痕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在汐瑶离开后,便觉得心似乎提起来了,魂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坐立不安,一反常态,就如同找不到心中的她时一样的感觉,难道,不知不觉中,这小丫头在自己心里已经这样重要了吗?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汐瑶和日月三人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两天一夜后,抵达天山脚下。一路的风尘仆仆,已经让他们灰头土脸,脏污不堪了。三人在山脚下的小村落里换了干净的衣服,梳洗停当,又买了些食物果腹,然后动身往山上走去。
日落时分,当金黄色的余晖铺洒大地时,三人正提气运用轻功,攀登在陡峭的盘山路上,山路太崎岖,不能骑马,只能徒步,马儿已寄存在山下的人家中,汐瑶经常下山义诊,村里的人都认识她,听说她要寄存马,都争先恐后的要往自己家牵,汐瑶的心里暖暖的,心道果然是付出就有回报呀。
远远的,南天门两边高耸入云的巨峰出现在视线之中,汐瑶停住脚步,两手放到嘴边,开心的喊道:“师伯,我回来了。”回声回荡在山峰之间,久久不能消失。日月二人一路领略了天山的气势宏伟,感染了汐瑶愉快的心情,也效仿她的样子,放声大喊:“我们来了。”
“咯咯咯……”三人愉快的笑声响彻云霄,惊起飞鸟无数。
当汐瑶娇俏的身影在师伯的禅室出现时,年迈的老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随后,开心的笑出声来,脸上的皱纹随之舒展开来,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
汐瑶抱着无涯子的胳膊撒娇道:“师伯,瑶儿好想您,这么久了,怎么才收到您的两封信,瑶儿每天都盼着您的信,都快望穿秋水了。”
无涯子宠溺的抚着汐瑶的头,用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说道:“师伯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送信人,其实师伯想天天都给你写信呢,咦?无痕呢?听说,你和无痕相处的不错,这次怎么不见他陪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