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枫走到宫门口,正欲推门而入,抬起的手忽而放下,然后转身。“朕想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公务要处理,所以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皇后。”
看着皇上渐行渐远,青儿的心才算放下,刚才差点没有把她吓死。都说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没错。
亦枫走到御花园,无意中扫过这片万寿菊龙颜大怒:“为什么这片花还在这里?”
高公公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命人全部铲除。”
“不该留的东西,一个也不能留,免得污了朕的眼睛,染指了这满园的风光。”
“是,是,老奴知罪。”
伸手摘了一朵万寿菊,然后把它撕的粉碎,阴鹫的眼神锐利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柳毅已经走了三天了,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是心里总有一份莫名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手扶瑶琴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她现在不能再想柳毅,也不能想与他有关的任何事。她已经嫁做人妇,而且她的丈夫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的背叛。越想镇定手里拨出的音律越凌乱。
忽听高公公来报皇上请她过去。见了皇上行了礼,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她着走,不知所谓何事,她也不敢多问。
一直陪皇上来到冷宫。高公公打开院门,随皇上进去后,只看到杂草凌乱,一院的萧瑟。两间简陋的房子和皇宫的各大宫殿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破旧的木门被高公公推开,发出难听的吱呀声;一股掺杂着霉味的阴气迎面扑来,豆豆忍不住咳嗽两声。亦枫依然面无表情的踏步走了进去。
室内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惶恐的站了起来,带看清来人是亦枫,还有他身上所穿的龙袍,再看看楚凌波身上的凤冠霞帔,惊讶的瞪大眼睛。
亦枫看到她的表情,脸上挂起一抹轻蔑的笑。“母后,别来无恙吧?看来这里的生活挺适合你的。”
这就是那个风光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吗?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花容月貌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好像一下子老了10多岁。丰腴的身体消瘦了一大圈,柔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她努力让自己站定,凄楚的笑道:“多谢皇上来看哀家。”
“哀家?你还有资格自称哀家吗?你以为自己还是皇后啊?真正的皇后在这呢!”亦枫向身边的楚凌波瞄了一眼。
皇后感慨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转眼间你我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对。我已经不是皇后了,我只是一名罪妇。”
亦枫嗤之以鼻的说:“你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自己苦心计划了二十多年,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里是不是很不甘啊?”
皇后凄楚的笑了笑,“呵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怪谁呢,是我自作自受,皇上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得意啊?”
“朕一点都不高兴,朕很心痛,想到儿时朕生病的时候母后一直搂着我,给朕唱摇篮曲,哄朕睡觉;大皇兄陪朕玩耍,教朕读书练剑,那时候真的很幸福。”
皇后听到这里眼中闪动泪花。
皇上看向皇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只因为你的自私,你的贪心,你破坏了我们兄弟之情,也破坏了朕儿时美好的记忆。你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朕可以体谅,但是让朕无法接受的是你对朕的欺骗。你把朕和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让朕一步步落入你的陷阱,难道这些年的母子之情你就一点也不念及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亦枫看向皇后的眼神充满怨恨。
皇后默默无语,潸然泪下。
“不过朕还是要谢谢你,你给朕的人生上了生动的一课,让朕看透了很多事,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用自己所有的一切给朕一记当头棒喝,让朕惊醒,看清了这个世界;朕之所以这么快登上皇位,你的功劳真是功不可没啊。哈哈……”说完仰首大笑。“恩,既然你这么对得起朕,朕也不能亏待了你这个养母,来人啊,赐酒!”
很快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精致的夜光杯里盛满透明香醇的酒。豆豆看向那杯酒心里猛的一颤,皇后看见也是脸色煞白。因为他们谁都知道那酒的意义。片刻后发出凄凉的笑声:“皇上,看来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我原本以为你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呵呵……看来皇位真的可以造就一个人。你现在真的很有天子的威仪。”
“那要感谢母后,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成长的这么快!”亦枫说的很轻柔,但是说出的话却令人感到窒息。
皇后走到亦枫面前跪下,然后磕了一个头,“谢主隆恩!贱妇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但是恳求皇后放过亦霖,给他一条生路。”
亦枫看也不看脚下的妇人,“给他一条生路,让他有机会来反击朕吗?”
“不会的。”皇后急忙抬起头来,哀求道“他现在大势已去,不会再威胁到皇上了。我只是求皇上看着你们是亲兄弟的份上饶他一命。”
“亲兄弟?他何时把我当亲兄弟了?他对朕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他的亲兄弟?你的儿子是儿子,难道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你放心朕会让你们母子九泉相见。”亦枫看向皇后,眼中满是悲痛于愤怒。
“都是我的错,是我挑唆他的。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我求你了。”皇后一把抱住亦枫的腿,声泪俱下的哀求。
她越是这样,亦枫越是生气,为什么这个他视为生母的女人,而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为了给儿子争取一次机会,不惜对自己下手,为什么他真心付出在别人眼里却那么微不足道,甚至他们还拿他的真心去伤害他,他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痛。一脚踹开皇后,喝道:“高公公,把酒给她灌下去,我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