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正厅内叶沽寻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他举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放到唇边,茶的香气顿时萦绕鼻尖,狭长的眼眸慢慢眯起。
就在这时韩烈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冲着他行了个礼,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胆怯的缩了缩身子。
叶沽寻脸色一沉又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桌上,斜倚在了软榻上。
“找到了吗?”他冷冷的问道。
“禀王爷,丞相府已经全部搜查过了!没有找到!”韩烈躬身回道。
“人找到了吗?”叶沽寻慢慢的睁开了眯着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韩烈。
韩烈心猛的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继续小声的回道:“回..回王爷..陆…陆姑娘..也没有找到….”
话刚说完一个茶杯猛的就正中他的额头,滚烫的茶水顿时泼了他一脸,那张粗糙的大脸上顿时红通通的一片。
“王…王爷…饶命…属下已经里里外外把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了,确实没有找到陆姑娘….也许可能被赵庞文带走了!”韩烈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叶沽寻从软榻上坐起,灰色的眸子里闪着凌冽的寒光,手掌一挥面前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跪在一旁的韩烈身子开始微微的发颤。
“赵庞文这只阉狗也配跟本王斗?窝藏朝廷重犯你觉得他敢吗?”叶沽寻拂了拂袖子眼眸里的冷逐渐褪去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王…王爷…说的甚是…赵庞文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太监…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也有可能…陆姑娘跟那个小丫头一样侥幸存活已经逃脱了…”韩烈继续附和的说道。
听到这里叶沽寻一个闪身顿时就站定在韩烈的跟前,狠狠的在韩烈的屁股上提了一脚道:“那小东西在哪?”
“关…关在…地牢呢…属下这就去把她带来!”韩烈一边捂着被踢疼的屁股一边挪动着身子准备出去。
“不用了!”叶沽寻如闪电般一眨眼便已经出了大厅,朝着地牢的方向走了去。
借着那扇小天窗透出的光亮,魏玲箩只能大概的判断现在是白天,但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将自己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就如同地上的那些稻草一般,小小的一团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咕噜噜的一连串声响从她的肚子里传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了很久,哪怕现在在她面前有一个发臭的窝窝头,她都能毫不眨眼的把它给吃下肚,正这样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本能的将身子往墙角里缩的更紧了些,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双做工精致的玄色长靴,魏龄箩这才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去,一双灰色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那张好看的脸慢慢附了下来在一个与她最近的距离恰到好处的静止。
她猛然想要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已在墙角里无路可退,空气中的温度变的越来越冷,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地狱派来的索命无常,随时就能让她魂飞魄散,然而就是这种异常恐惧的气氛下,她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这也许就是将死之人所产生的幻觉吧!谁也不愿意去做一个饿死鬼。
“把头抬起来!”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传达到了魏龄箩的耳朵里。
魏龄箩颤颤巍巍的听话的再次将头抬起,对上了那张俊美的脸。
“你怕我?”叶沽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角微微往上勾出好看的弧度。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真的…真的不想死…”魏龄箩断断续续的从喉头挤出几个字道面前的这个人所散发出的气场使得周围的空气变的越发的凉了。
叶沽寻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如同三月春风一般是她所见到的最好看的笑容,魏龄箩看着他突然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连同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怕死是件好事!来!吃饭吧!”叶沽寻转头朝着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拎着一个食盒的侍卫快速的将里面的饭菜摆在了魏龄箩的面前。
看着那几个色彩鲜亮香味扑鼻的精致盘子一个个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恨不得连咀嚼都省略掉直接都倒进肚子里。
但很快这样的想法立刻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恐惧,她明白这也许将是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顿饭了,她宁愿每天吃着发臭的窝窝头,也不要吃这眼前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不能吃…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魏龄箩拼命的向着他磕头一次比一次重,直到额头渗出了血渍她也毫无察觉仍旧继续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