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飞派,相尹派,驰楚派,盈木帮,无当寺……”
朝芊一大早起床,发现床边没人后松了口气,庆幸免得尴尬了。随即下定决心,今天她一定要再多开一间房!
出门,顺着干净的石板路走着走着,远远地就听到这样一长串名单。
看过去,分明是昨天来房里的小道士辰朱,正对着背对着自己的一人,在认真地读些什么。
朝芊仔细打量着辰朱小道士,越看越觉得可爱,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小道士抬头一看。
“这些帮派,目前已经到的人数是……是……”辰朱磕巴了一下,糟了,忘记说到哪里了。
辰紫目光一凛,严肃地发现了面前人的失态,一个扇子敲上去:“做事不专心!”
可爱的正太被打了?朝芊目瞪口呆。
辰朱不敢再看,“大师兄,我……”
“抄写心经五十遍!”
“是。”
开口就是抄书,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看他这样子,一定是个无聊的老道士。朝芊撇撇嘴。
辰紫言辞厉色地训斥过小师弟之后,微微在心中叹口气。转身看向来人,玿霖一向清幽,从没像现在这么繁杂过了。就如现在一般,作为出世之人,他实则不喜这些往来,无奈身为大弟子。
女子在看到对面人的容颜时,不由得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设定。他并不是个老道士,倒是个面目十分好看的年轻男子。虽只着一身简单的道袍,却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淡蓝色云衫十分整齐,青丝束得一丝不苟,加之他刚才的行为就可以知道,这是个为人极其严谨之人。
“小女子见过道长。”想起来的目的,朝芊规矩地见了礼。
“姑娘客气了。”见她尚未成髻,辰紫开口道。
“是这样子的,”真要开口的时候,朝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会不会太小题大做,再说昨天她都认了。
辰紫抬眼看着她,只等她说下去。
“那个……”一咬牙,终于开了口,“能否,再为我开一间房?”
“开房?”
被这称呼雷得有些七零八素,女子扯出一个微笑,“恩,我与柳方……帮主尚未成亲,这般于礼不合。”
辰紫了然,“是,玿霖疏忽了。”
“无妨。道长客气了。”
扯到这里,好像没什么话说了。这时,“师兄,师兄,”一声声轻唤,一个同样身穿浅蓝道袍的女子踏步而来,清秀的眉眼间带着着急。
在朝芊打量着她的时候,辰翠也看着眼前之人,看到她在师兄身边,不知为何就心中不太高兴。
“何事如此着急?”辰紫开口。
“是这样的。”想起了来的目的,辰翠道,“安辛王到了,师父喊你去迎接。”
安辛王三个字一出,朝芊顿时脸色一变,为什么这个人也会来,要知道,遇见他从来没什么好事。而且这不是武林大会么,政坛角色来凑什么热闹!
“好。”点头之后,辰紫转身看了一眼女子,“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姑娘可要……”
“我不去!”才不见那个腹黑人呢!
由于反应过于激烈,辰翠略惊地看着她。辰紫倒是没说什么,“那,姑娘自便。”
望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朝芊叹口气,不知道东方飞有没有来,转身准备回去,却看到了柳方尘站在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柳方尘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还没吃早点,乱跑什么?”
“嘿嘿,原来你是担心我。”女子笑笑,“可是我刚才去开房了。”
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接着道,“我跟你说啊,你少诬赖我的清白,人家道长都识得我还是姑娘,亏居然让我同居!我的名节啊!”
听着她有些无厘头的碎碎念,柳方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们不用去看那个王爷,丫就是一个坏人!好不?”
“好。”
“喂,这里不会是都让吃素吧!”
“是。”
“那带我去吃肉吧,我才不要吃斋菜,回头长成土豆模样怎么办?”
“好。”
“山脚下好像集镇很热闹,去逛街吧!”
“好。”
“那三三我们换件衣服再去吧,不然我们倒是看上去比道士还像道士。”
“好。”
“哎?”他是答应了?
“你可以穿成上次那个打扮。”
“哎哎哎!”
说去就去,两个白色身影就这样下了山,也不知道柳方尘怎么知道的小路,倒是比上山时候的道路近多了,不然单单是爬山就要累死。
走在热闹的集镇,朝芊随手拉着柳方尘要在一家摊子前坐下来,想了想,又伸手摸摸凳子,才笑着对他说:“不脏,坐吧。”
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狗腿了……
男子倒是一脸笑意,比任何时候都温和得多。
“喂,我说老大啊,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气势很不足么?”倒是朝芊拿手点点桌子,“你这样下去,别人都不怕你了,本来人就好看!现在看得更多了!”
看看周围这些如狼似虎的目光,看你的眼光,分明是安能辨雄雌也要看啊!
男子迅速冰冷地打量了周围一番,“哪有?”
瞟一眼被吓回去的众人,女子乐翻了天,还真是杀人一般的视线啊。
“这人是谁?”突然,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两人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一大抹……紫色。
上好的紫色绸缎坐轿,顶上是深紫的八角流苏,八根红木,十六个轿夫一样身着紫色长裙。
长裙?没错,是女的,十六个女子在抬轿,这轿子中,到底是何人?
朝芊看向一边的柳方尘,眉间带着疑问之色,根据峨眉大叔普及的江湖八卦,这个颜色的爱好者,好像是……“紫艺阁?”她轻声道。
柳方尘眼里是肯定的神色。
“啧啧,不是说那个风天阑是男的么,怎么忍心让女子抬轿?”旁边,却也有知情的江湖人,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朝芊一听乐了:“大叔,这你就不懂了,我猜他啊,一定是因为自己长得丑,被女人甩了,所以才要虐待女子……”正在她振振有词,突然,一条紫色绸缎如飞舞的银蛇一般,直直向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