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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郑瑗变作曹木兰丈夫“李阿龙”的替身后,便真正失去了自由。人在做,天在看,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似乎连老天爷也无法直视,这几日每到半夜便以“霹雷”警示那两人该适可而止。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沙沙偏偏最怕雷,尤其是冬雷。她儿时便听闻冬天打雷说明人间将发生悲剧,她算了下黄历,前日刚过立冬,悲剧也似乎正在上演。

“轰隆——”天雷滚滚,叶沙沙躲在被窝里吓得屁滚尿流。

在这种危急时刻,她特别想念一个人,只是此人再也不会于这种危急的时刻出现在她身边了……

冬雷震震,倏然加入了“笃笃”两声极为不和谐的敲门声,叶沙沙猛地一激灵,以打坐的姿势坐起身,将棉被裹在头顶以及脖子的部位,绕成一圈,下巴处紧紧捏住,咽了咽口水,盯着房门,看着门上高大的阴影,道:“雷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怕您了,您再缠着我也没啥意义,您看天色不早了,不如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说完,叶沙沙闭上了双眼,捂住了耳朵,感到外头没了动静,便慢慢睁开右眼,谁知……

“你怕打雷?”

“以前怕过……现在……”叶沙沙缩紧了身子,不想承认。

“仍然怕。”有人替她说出了实话。

“嘤嘤嘤……”那人才说了实话,叶沙沙就被雷公雷到了。

“念在你收留了我,我教你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这回叶沙沙彻底开了眼,有些惊讶,有些迷茫,她才后知后觉和她说话的并不是雷兄,而是曹天仁的“乘龙快婿”郑瑗。

“怎么是你?”叶沙沙眨巴着双眼问他。

“不然你以为是谁?”郑瑗正站在她床前居高临下反问她。

叶沙沙摇了摇头,问:“你怎跑来了?小兰姐姐呢?”

郑瑗脸色一黑,嘴角一扯,道:“睡了。”

那天得知曹木兰的凄惨遭遇后,他心中并无太大感触,只是曹天仁一个劲央求他假扮李阿龙陪伴曹木兰度过最艰难的这几天,待曹木兰情绪有所缓解后,再做打算。起初他死活不同意,可在曹天仁提出以丰厚报酬作为事后答谢时,他的心动摇了,也就硬着头皮,玩了一次角色扮演。

但是演戏归演戏,他做人也是有原则的,白天尚可陪吃陪喝陪聊陪玩陪练武,晚上绝不会陪夜。他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睡,从不与人分床,哪怕他出征前一夜他父王的爱妃送了个美若天仙的女体活物到他床上,他也毫不留情地把人踢下了床,并让她以圆润的方式团成一团离开了他的寝殿。

没有受到分心,第二天他才能安心上路,只是打仗比应付女人更加棘手,现实的残酷告诉他正面杀敌只会遭人背后一刀,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被自己最为钟爱的将士出卖,沦为阶下囚,更残忍的是,他在被捅之后才赫然发现潜伏在他身边的得力将士居然是个女人……

从那时起,他不再相信女人,尤其是有几分姿色却要打扮成男人的女人。

“哦,对了,你来我房里干嘛?”

眼前的少女令他的回忆结束了,他回过神,放低下巴,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放回了身前,他的手上多了一个木盒,木盒是普通的木盒,没有古朴的花纹,只有一些小方格子,也很干净。

“是杏仁饼么?”叶沙沙放亮了双眼,对于他近日送来的盒子总是特别在意。

“我不知道。”郑瑗若无其事地解释,好像他不知道是理所当然。

“难道不是杏仁饼么?”叶沙沙睁着双眼,一眨一眨,好像非常期待他将盒子交给她。

前几日曹木兰拿了一盒杏仁饼讨好郑瑗,便是用类似这样的盒子装着的,郑瑗不喜甜食,便偷偷将杏仁饼施舍给了馋涎欲滴的叶沙沙。

自那以后,她一看到盒子便以为全世界的盒子无论大小和材质,里头放的都是杏仁饼。

“过来。”猝不及防间,郑瑗已拉她下了床,偏在这时老天爷又动怒了,一记响雷敲在叶沙沙的心房,叶沙沙又没出息地钻进了被窝里。

郑瑗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伸手去扒她的被子,叶沙沙紧紧揪着不放,拉拉扯扯之下,郑瑗手上的木盒“咣当”掉落在地,盒子里大大小小雕刻精致的小木块零零散散地在地上快活地打着滚。

雷声瞬间停了,小木块也不动了,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你不出来我就告诉你爹你偷偷把他的独门武功传授给了我。”郑瑗从来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但是曾经被人卑鄙无耻地暗算后,他觉得必要时候还是应该要卑鄙无耻,于是他卑鄙无耻地威胁叶沙沙从被窝里钻出来。

叶沙沙尊敬叶老爹,包括他付出一切对她的教育,而“古墓闭气大法”是叶老爹对她教育的其中之一,没有经过老爹的允许绝对不能传授于外人,可是她却不知哪里抽了竟把这么好的内功心法教给了郑瑗!

当叶沙沙略微松手,郑瑗已不耐烦地扯去了盖在她身上那层厚厚的棉被,不顾叶沙沙一身的凌乱,已颐指气使地命令她道:“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受人威胁的叶沙沙实在没什么反击的能力,只能乖乖低头。

“你从哪里弄来的动物模型?”叶沙沙捡着地上的小木块,发现这木块并不普通,而是一只只木头雕就的小动物,当然也有大个的。

“曹前辈给的,说是曹木兰儿时最喜欢的东西。”郑瑗倒了一杯茶,在月洞窗台坐了下来。

叶沙沙捡完了抱着木盒子走过去,说:“曹前辈给你这个做什么?”

“想是要我给他女儿精神安慰,可我先前没打开,不知是什么,如今看来该是一副棋。”郑瑗呷了口茶,余光瞥见她在桌边坐下开始摆弄那些棋子,又问:“你懂得如何下?”

叶沙沙摇了摇头,继续摆弄。

郑瑗道:“那你在捣鼓些什么?”

叶沙沙说:“我只是觉得这头狮子比较像爹,这条狗比较像你,这匹狼像刀大侠……不过狼跟狗长得有点像,我不知道哪个是狼,哪个是狗。”说着,叶沙沙一手一个棋子,回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郑瑗,郑瑗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是人。”

“我知道你是人,可是爹说人是比动物还要高级的动物,人可以模仿动物,动物却不能模仿人,就比如爹,他真的跟狮子很像,可是狮子不懂得盗墓。”

叶沙沙之所以认为叶老爹俏似狮子,也因叶老爹发型的狂野不羁,而将刀无痕比作狼许是受他那把叫做“西北野狼”的大刀的影响,至于对郑瑗的比喻……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这棋不是这么玩的。”郑瑗忍无可忍,跳下窗台,走到她身边一把夺了她手上的棋子,坐到她对面,优雅地开始摆放棋子。

展开的木盒反过来便是方格棋盘,中间两个大方格篆刻着“小河”二字,正对着两人的格子内则刻着“兽穴”二字。

叶沙沙从头到尾认真盯着他摆放好棋子,见他手法熟练,似乎十分擅长下这种棋。

“你要跟我……下棋?”叶沙沙迟疑着问他。

郑瑗只点头,不说话。

叶沙沙尴尬道:“可我不会……”

“象吃狮,狮吃虎,虎吃豹,豹吃狼,狼吃狗,狗吃……”

“这个我知道!狗吃肉!”郑瑗正耐心解释游戏规则,不料叶沙沙自说自话打破了规则。

郑瑗瞪了她一眼,用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整盘棋继续说:“狗吃猫,猫吃鼠,鼠吃象。”

“狗怎么能吃猫呢?阿财明明只吃肉的……小春的‘打猫棒’对它也不起作用。”叶沙沙凭借自己狭隘的观念,一心与他争辩。

郑瑗却道:“这是游戏,是规则,没人能够打破。”

叶沙沙沉思了一阵,道:“好吧……可是老鼠那么小,怎么吃得了大象?这不合常理!”

郑瑗无言以对,他深深地觉得自己不该来找她。

“行,既然你觉得不合常理,那不下也罢。”说着,他站起身正要离开,老天爷适时又给了叶沙沙一个霹雳。

叶沙沙整个人贴向了郑瑗,郑瑗无情地推开了叶沙沙,叶沙沙指着棋盘说:“你……不下棋了么?”

郑瑗淡然扫了一眼,道:“我困了,不想下了。”

“可是我想下……”叶沙沙小声咕哝道。

郑瑗听在耳里,挑了挑眉,道:“不是说不合常理么?”

“……”

叶沙沙眨眨眼,似乎祈求他今晚留下,郑瑗穿过她的身体看向窗边,一闪一闪,他叹了口气一步步靠近叶沙沙,叶沙沙正欢喜他打算留下下棋时,一个雷响了,可是她没有害怕,她只是很难思考,为何雷声变得很有节奏,“咚咚咚咚”,温柔的声音,不再那么可怕。

她慢慢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着自己,她终于明白,原是他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手掌大大的,宽宽的,厚厚的,正好盖住她玲珑娇小的耳朵,而她冰冷的耳朵在他温热手掌的包裹下,变得暖和起来,很舒服,很舒服……这种感觉又是那样熟悉,令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每遇电闪雷鸣都会陪在她身边的人……而那个人还欠她一个肉包子……

“小春……”不知是饥饿,还是困意来袭,又或是这种舒服的感觉想让人不得不睡觉……叶沙沙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能看到肉包子、阿财以及久违的小春。

郑瑗只是怕她被雷声惊到后又扑向自己,这才走过去捂住她的耳朵,却没想到这丫头完全没有诚意,居然在这种情境之下睡了过去,且整个人倒在他的身上,令他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咬咬牙把她扔回床上,随后留下一盘完整的棋局离开了她的房间。

而此时,雷公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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