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明突然哈哈大笑,说我拜玄虎堂的,师父叫张嘴,住牛城的。
墨镜犹豫了一下,说强哥,张嘴我认识,挺讲义气的,听说门人有两千多人,怎么办?
那个被叫做强哥的说道倒霉,给嘴哥个面子吧,凑他们一顿算了。说完把我们揣下车,连拉带扯的把那个女孩子的包包抢了,翻出里面的钱跟手机,然后把包包扔在地上,坐车扬尘而去。
沈秋明指着车骂道眼镜仔,下次别给我看见。
那女孩子蹲在路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捡着东西,掉在地上的都是毕业证和荣誉书之类的东西。邱远看见了不忍,过去帮女孩子收拾东西,问小姐,你没事吧。
女孩子低头说没事,谢谢你们!
邱远说客气啥,出门在外都应该互相帮助,以后要小心点。女孩子点点头。
邱远还不放心的问你住哪里,要不我们送你回去?
这时刚好是下午两点,虽说已经是十一月,太阳却不吝啬它的光芒,依然煎烤着大地,我犯困了想回去睡觉,碰了碰沈秋明说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沈秋明像触电般的跳起来,大叫:睡个屁,帮我联系何里风,我要去拜张嘴,我要做掉眼镜仔。
这个任务当时在我眼里看来是很困难的,因为我们人生地不熟,而且势力单薄,不可能跟几个混了多少年的地痞相抗衡,然而几个月之后,沈秋明做到了,当时沈秋明和张嘴在宝安区豪华的宝利来大酒店里等着强哥和眼镜仔,他们一到酒店里面,沈秋明一挥手,几个人冲上去摁住眼镜仔,抽出几把砍刀,然后问沈秋明要剁一只手还是两只手,当时就把眼镜仔吓得脸都白了,裤子都被尿湿了,一个劲的跪在地上,像砸蒜般的磕头,大喊有眼不识泰山。
在太阳的照耀下,我感觉得到邱远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环。
女孩子说我住在西乡流塘街道。
我们三个打的回去,在车上邱远问到了原来女孩子名字叫钟春丽,也是刚毕业来深圳找工作的,住在亲戚家,今天也是去人才市场碰运气。邱远跟她互留了手机号码,说以后如果那个先找到工作的,就介绍谁一起工作。当时我对邱远的做法感觉很幼稚,只好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迷糊中感觉被人踢了一脚,睁开眼就看见沈秋明站在的士车外,原来到了!那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估计半路已经下车。
沈秋明说快点给何里风打电话啊!
嗯!我不明白为何沈秋明这样急,但是也只好拨了何里风的电话。
干啥子?何里风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问。
我说在哪,啊明要拜张嘴啊,你什么时候引荐下?
何里风怒冲冲的道拜个毛线,今天我们都出去了,就有人来踢场,嘴哥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也正在找他呢。
我说我们也过去帮忙,你们在哪里?
何里风说你们别过来舔乱了,我们现在在牛城,笔架山石场。
沈秋明听说他的偶像嘴哥被人追打,只恨爹娘为什么只给他生了两条腿,真想插翅马上飞到牛城。
如果以前有人跟我说万事都得因缘际会,那么我一定不相信,但是这次,我信了。
如果那天我们不去牛城,或许,我们的人生会改写。
我们三个赶到牛城的时候,那里地上一片狼藉,明显打架过的痕迹,旁边停的小车也无辜的被印了几个刀痕,水桶,木材都散了一地。
何里风骑着摩托车,后面坐了两个人,看见我们来,呼的开到我们旁边,说不是叫你们别来舔乱么?
嘴哥呢?沈秋明没有回答。
听兄弟们讲,是往麻布村那个方向跑的。何里风说完指了指北,我放眼望去,看见那边都是密密的树林。
沈秋明急道那还不进去找?
何里风说已经有人去前面接应了,只是这树林太大,不好搜!而且刚才朱雀堂的有几十个人进去了,老二怕我们进去了碰见他们要吃亏。
丢!沈秋明不明所以,强出头,大叫道我们三个人进去,朱雀堂不认识我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说完就往树林里穿,我也跟了上去,只有邱远站在原地,没有动。
何里风在后面喊道记得口号是门朝大海一柱山。
沈秋明转过头来说记得了,看见邱远一动不动的,就问你去不去?
邱远说我不去。
沈秋明不再说话,跟我穿进了树林。
虽然外面阳光照耀,但是树林里面却是阴凉阴凉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只剩下点点的亮斑,一阵阵微风吹来,感觉疙瘩都竖起来,但是我们两个人却是汗流夹背,提心吊胆的估摸走了两里路,突然被前面的东西闪耀的眼睛都睁不开,心里想谁怎么那么无聊,放了一个那么大的镜子在这里,还没想完却感觉到脖子上架上了凉凉的东西,原来刚才闪耀的不是镜子,而是大砍刀。
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哼,一个是嘿。
叫哼的那个,紧接着问:你们来这里干嘛?
叫嘿的那个,带着惊喜的说:这不是小明么?
沈秋明勉强的睁开眼,望着前面的那个人,摇了摇头。
我心里暗骂:阿明真是猪啊,就算不认识也要装出很热情的样子,表示好像很熟,先蒙混过关再说。
那两个人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人也跟围着上来。
我是你表哥阿海,两年不见,怎么不记得了?你怎么来这里?你怎么不在学校读书?
沈秋明惊恐的看着阿海,结结巴巴的说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海对后面的人打了个招呼,两把砍刀终于离开了我们的脖子,然后拉着沈秋明去了另一边,两个人聊起了家常。看他们聊起了好像没完没了,我无聊的掏出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听他们吵得越来越大声。
只听见沈秋明大声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阿海说就是上个月。
紧接着又看见沈秋明扑通的跪在地上,两眼通红。
阿海说你也别太难过,他们都挺好的。
沈秋明喃喃的说我真是不孝子。
阿海说过几天你回家看看,你父母现在都在亲戚家住着。
沈秋明说我知道,明天我就回家。
阿海说那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不要到这里来玩。
沈秋明点点头就拉着我跑。
我们一路小跑,穿过树林,一直向里面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树林也更加茂密,我们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沈秋明被一棵树绊倒,往地上摔了一跤,突然他哎呀的叫了起来。原来绊倒他的不是树枝,而是人的一条腿。他摇了摇那个人,说兄弟,醒醒,怎么了?
那人迷迷糊糊的说水,水。沈秋明说等等我就给你找去。
我张眼望去,看见那人腿部都湿了,被血染红的,头发蓬乱,额头上有个刀疤,上衣撕破了几个口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我突然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嘴哥?
我赶紧打电话给何里风,何里风在那边大叫道不是嘴哥,这个是老赵,嘴哥的拜兄弟,赶紧问他嘴哥在哪?
沈秋明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用大叶子捧了一点水过来,喂在老赵的嘴里。
老赵努力睁开眼,对我摇了摇手,暗示我挂掉电话。我挂了电话,走过去扶起他坐了起来,他吃力跟我们说了点大概,原来嘴哥早就感觉到身边有人是奸细,因此,他布好了局,叫老赵穿冒充他的样子,负责引开朱雀堂,这是很危险的任务,张嘴本来也不想叫老赵来做,但是这个又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完成,否则会一败涂地。而张嘴本人现在还在牛城村,只是时候未到,还没现身。因此,老赵叫我们不要跟何里风说,更是怕走漏了风声。
沈秋明听了之后佩服不已,默默的说张嘴果然是一代枭雄。
我对他们勾心斗角的事不懂,也不想去理解,但我知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别人对你忠诚,那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我跟沈秋明扶起老赵,慢慢的沿着小路走出树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