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心里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干瘪尸体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人,还是忍不住的仰天发出一声大吼。
‘是谁,到底是谁,敢杀我儿,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声震四地,响彻九霄。
随即身躯几个闪动的化作一道蓝黑色光芒,对着四周的林海一顿狂轰,‘轰轰轰’漫天的残枝,断木不时掉落,四周的土地上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半丈深的坑洞…。。
半晌后老者发泄完,单膝跪地的大口喘息,突然老者满脸怒意的面色暮然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再次来到光头大汉干瘪的尸体前。
再次细细翻看几眼,脸色凝重的再伸出手指对着尸体胸口和腹部使劲按了按。
当手指一用力,便是发出噗的一声声响,几次按下去,尸体上顿时多了几个窟窿。
老者此时才脸色难看的喃喃道‘妖刀……果然是妖刀,只有妖刀才可以将人身体的血液和水分全部吸取,……现在天罚出世、妖刀也是同时问世,这天下维持了几百年的局面难道真的要遭到大洗牌么……’
随即老者再次使用双拳轰出一个大坑,将干瘪尸体放入进去,再将坑洞填起,拢上坟堆,不在犹豫的飞身上马,向着来处快速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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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凌南城的城墙上一处避雨处,一位中年男子向着西方负手而立,这位就是南宫世家的当代家主南宫凌云。
南宫凌云身材高挑,年约四旬,长大方方正正,俊朗不凡,只是此时剑眉头紧锁,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
在几个月前听到从安北城收到消息,说是找到一张好像是天罚剑埋剑之地,当时南宫凌云脱不开身,二弟南宫凌天又外出办事,小儿年幼,大女儿又不在城内,只好让南宫雪去走一趟。
谁知还是在半路透漏了消息,一致现在和南宫雪也联系不上,虽然派出了几队人马查探消息,但是直到现在南宫雪也是生死不知的。
看着手中的一长画像,南宫凌云的眉头更皱了,画像上正是被有心人传出得到天罚剑的季轩。
‘这人又是谁,他怎么得到的天罚剑,雪儿现在还好么……’
‘呲啦’天空又是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照耀了半边天际,夹杂着阵阵惊雷声,豆大的雨滴仿佛下不完的还在倾盆而倒。
源河里早已是超过往年的水平线,眼看就要漫过大河,淹没平原了,这场覆盖了整个天下大陆的大雨已经整整的下了三日了,还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甚至一些河口低矮处已经崩口了。
前几日外出经过齐林城回来的二弟说齐林城主与长子具都被神秘人给灭杀了,甚至身上的血液和水分也都被吸得一干二净,极像传说中的妖刀雪魄。
天罚问世本来天下已经够乱的了,此时雪魄妖刀也是在此时出世,几百年群雄割据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么……。
良久南宫凌云长长一叹,看来天下真的要一统了,就是不知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呲啦,呲啦,呲啦’接连三道巨大的闪电从东南方闪过,南宫凌云扭首看去,恰好看到一副让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傍晚时分的天地,在乌云笼罩下,天色灰蒙蒙一片,能见度不超过一百米,饶是他这样的高手也只能依稀的看清里许外。
也不知离此地多少里的东南方向在三道巨大的闪电过后,猛然发出一阵强烈的紫光,将昏暗的天空照的瞬间明亮一片,随即便是在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中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剑缓缓上升,甚至在凌南城墙上的南宫凌云也能清楚的看到那里面就是一把剑。
全天下看到此景的可远不止南宫凌云一人,甚至大部分的人都看到了此景,目瞪口呆之际,各方势力连忙派出己方的密探,速速去查探到底是什么宝物又再何地出世。
能引起如此大动静的宝物,肯定非同凡响。
百剑山脉,断剑山庄的断剑峰,此时众多的人们纷纷跑到大雨中膛目结舌的看着他们世家先人居住了几百年的断剑峰顶。
此时一道散发着强烈紫色光芒的巨剑,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山石筛落下,从断剑峰下缓缓升空,将昏暗的天空照的明亮一片,也将底下众人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又惊愕的、有目瞪口呆的、有不明所以的。有狂喜的。还有忧心忡忡的……
忧心忡忡的自然是断剑山庄里年岁最大,也是辈分最高的老族长,赵一清。
当时赵家家主与赵文浩所在的山谷内,赵一清长袍猎猎的站在茅屋上,豆大的雨滴从天上落下,在赵一清头顶三尺处便向着两边轻轻滑落,丝毫占不到老者的衣袍。
老者身材高瘦,面色红润,鹤发童颜,丝毫不见老人应有的苍老病态,只是此时皱起的眉头,显示着老人内心的焦虑。
‘天罚剑啊天罚剑,你在哪不好,非要在我断剑山庄,哎,真是祸害啊……’
数日后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像一阵狂风的迅速刮便整个天下,天罚剑在百剑山脉的断剑山庄内的断剑峰出世,原本还有一些人不信,但在得到确认消息后,以及当日在东南方向的异象,彻底打消了人们对于此信息的顾虑,原本正在到处打探季轩所在处的众人们更是大怒的发现他们是被人耍了。
真正的天罚剑根本不在那所谓的画像之上的人的手中,而是在几日前刚刚在百剑山脉。断剑山庄。
全天下的各路势力迅速放下手上所有的生意、争斗、仇杀,纷纷带着己方的精锐向着百剑山脉出发了。
云州城,还是那间挂满了书画的房间内,江一泽正在岸基上闭眼抚琴,一位白发老者在他的左手处静静站立。
一阵阵犹如天籁般的琴声从他手中发出,江一泽的脸上平静一片,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动心一般。
突然琴声一断,江一泽睁眼看着手上被琴弦割破的手指,一道伤口此时正在缓缓的流淌着鲜血,向着掌腕处滑行而下。
白发老者道‘少爷,你的心乱了,已经不适合在演奏这首曲子了’
江一泽喃喃道‘是么,我的心乱,自己可以整治,但是天下乱了,又让何人来整治呢……。。’
当所有人都赶往百剑山脉的时候,季轩与南宫雪两人此时已经依稀能看到凌南城的城墙了,具都是沉默不语。
早在三日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天罚剑在百剑山脉出世了,此时他们手中的羊皮纸俨然是毫无用处了,当然路上他们再也没有遇到什么追杀的人了。
不过对于两人来说,此时什么天罚剑,什么一统天下都不那么重要了,越往前走,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越短了,也分外的感觉到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下就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三个多月之久了。
轻轻的催动胯、下马儿,南宫雪与季轩持平,开口问道‘轩哥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季轩呵呵一笑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啊,如今也快要将你安然的送回凌南城了,我要赶紧给义父回去报个平安呢,当日我落入源河中直到现在可是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之久了,恐怕义父会以为我已经去世了吧,不过前一段时间我的画像不是被传的满天飞了么,想必义父也知道了,我还活着的,呵呵,说不定义父正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喝团圆酒呢’
看着季轩一副打哈哈的模样,南宫雪沉默,他俩又何尝不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只是世家门阀的子弟,虽然自从出生就注定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相对应的则是放弃自己想要的幸福,一切事宜皆是以自家的利益为首先考虑的,当然包括婚嫁也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
季轩‘雪儿……’
南宫雪‘轩哥哥……’
……。
两人一愣下,对望一眼,迅速错开。
季轩‘你先说……’
南宫雪‘你先说…。。’
随即两人再次沉默。
当凌南城的城墙已经清晰可见的时候,南宫雪突然快马加鞭的向前猛冲而去,季轩则是立马站定,静静的看着南宫雪。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南宫雪的声音从前方遥遥传来‘轩哥哥,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