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天放了十一长假,见到了帅比,他总是自称帅比,这是我的小学隔壁班的同学,我一直不记得在曾几何时见过他,更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注意我的,四年未联系,但他说无意听到我写的歌了,就加我了。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坚信依然一个道理,把自己做优秀了,就会被贴着。不是吗?
那天我穿的很少,以为还在汗流浃背的夏天,可以肆意的挥霍,结果冻成了二狗腿,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这么巧,早上刮眉毛刮破了,恰好他也看见了。
走在传媒大学,我给他指,“你看啊,这个是广院教学楼,那个…”他认真的听,我却懒得讲了,生活里还能有什么?对一个索然无味又失恋的人来说无非就是痛苦,痛上加痛以痛治痛。
我想学会闭上嘴,因为我才发现说出去的话一旦说了就收不回来了。“我觉得你挺好的,干嘛这么忧郁?”我看着帅比,“咱们小学的同学现在都还好吗?”“哈?”他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没和他们联系?““没有,我没什么说的上话的。”这是真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缘故,导致了一直以来我的放荡不羁,讲真,我也着实不理解,我的小学同学为什么同窗六年这样放任被我的性格肆虐。
那时候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甚至到了没脑子的境界,想和谁发脾气就和谁发脾气,结果一直被大集体包容,直到毕业,升了初中,被集体孤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有人议论,才如梦初醒。后来的日子里,甚至每次开始说一句话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应该何去何从。
那时候我不太喜欢上网,也直至初二才有了第一部自己的手机,当时用了贴吧这个软件,找到了以前的小学同学,我很想和他们说说话啊。后来看到关于我们班级的帖子无一不在鄙夷我的性格。好吧,我不可能和他们联系了,你们讨厌我,那我也讨厌你们好了。
我以为问题出在“他们太小”不会包容我。后来我发现,随着长大,问题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恋爱到分手,友谊的结束,其实都是成长中的小事情,那时候在我心里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我始终找不到他的根蒂,却又不得不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做。我和帅比合了照,发到了空间背景,我想告诉阿鹿我过得很好,无论是没有他隐忍痛苦的好,还是真真正正不图虚假的好,都很好,一切都很好,无论有没有他。那天帅比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记得多吃饭,多喝水,太瘦了不好。”我想到一句话:“爱一点也不复杂,只要你一直不联系他,那你就永远不会输。”
第3卷开始或结束
第1章爸
过两天出去上课了,每天都和安安还有元元一起啃炸酱面,把油脂去掉,亲爸来找我,我甚至不太习惯叫他爸,简单的说直呼大名“马铁”。马铁和冬青女士(妈)没什么别的爱好,他们两个的灵魂级恩怨史我倒是有所耳闻,谈了13年恋爱最终结婚一年,冬青女士中标,我出生,离婚。够了,可能就是这样,我这辈子都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爱情美满,也始终不觉得在一起的数字有什么可记的,太卑鄙无耻了,你们铺垫十三年阿!西天取经都快走完了,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吗?!
我始终觉得马铁这么有钱,我有点像傍大款的。
他倒也心安理得,和冬青的历史我也不想提了,磨磨嘴皮子没意思,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我倒是很感谢冬青,让我年少无知的时候就懂得男人是不可信的。虽然这句话扎根的有些晚。
我陪他去了他的整形医院,他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嘿!馨然!你看老爸开的是中韩最大的整形院!以后你的同学什么的…“停!”我往里走,默默的拐到萌萌的屋子,萌萌是他的助理,感觉简直快成管家了,小时候冬青给我灌输的马铁有多可怕我一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挺萌的嘛。
染了个头发,也是从这里开始我喜欢上了蓝色的头发,那个无所不能的微整店,里面无所不能的居然还能染头发,我和理发师哐哐哐的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了一瓶叫绿罗兰的染发膏,妈蛋!不会要给老子变绿毛龟吧?
好吧,结果是蓝紫色的,真的好看,我以后就染这个颜色了。
激情!
晚上从马铁那里回来,临走的时候他搂着我说闺女,如果被欺负了就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教训他,我瞟了他一眼,却很想哭,直到如今唯一和我说过这样幼稚的话的两个人,一个是马铁另一个是黑子。
车开上二环,无尽循环着二分之一。我心里五味杂陈的,忽然有点想马铁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儿,太不争气了。
回家后又是一夜未眠,我在抽烟,然后抽烟。
第2章偶遇
晚上乐乐给我短信,他语音说“馨然我喝多了。”后面是一场段表白,印象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很神奇,他跟我说了一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一遍,以及不愿意忘记的话,如果可以我真想学古代的某人,把这些话刺在背上。他说“馨然,你知道吗,阿鹿把你在我们朋友那里说的,真的连狗都不是”后面又是一阵耳鸣,我当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居然不想哭,而且特别想笑,我想笑,因为解脱了,妈蛋,老子终于结束了,结束了,老子不用故作轻松了,他也不用故作深沉了,我们演回原来的我们好吗,不要一个难过掩饰着在背后难过,也不要一个无所谓掩饰着在背后来一刀,结束了。乐乐问我能不能去陪他。能,当然能,不过得让人冷静一下,坐在地上抽了一包烟,洗了一个头发,穿了一件黑色绒绒衣,凌晨四点。
偷偷摸摸的出门,惊醒了妈,她问我要干嘛,我说学校排练,顺便给她展示了我带的衣服,胡说八道了几句糊弄出门了。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妈的改变代表了什么,有时候是一种放任,有时候是一种忍耐。我喜欢把它称为爱,人的爱嘛,无所不能。也没什么卵用。
出门,冷。
冻的打冷颤。
北京的十月,感觉像到了南极一样,我第一次夜里出门,感觉自己酷爆了!中间师傅几次开错路,后来我很着急,因为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很没礼貌好嘛!于是不得不让他再快一点,后来想想和乐乐同共见过一次,他还只穿了个**,原本我没注意到的,可他语音里一直提,还说很羞涩,我想了想,哦好吧,你羞涩。
到了以后看到他蜷缩在马路牙子上,像一个被父母赶出来的富二代,我扫了一眼他的衣服,那些似乎见过却叫不出名字的牌子,这好像真是个富二代。我不想谈了,富二代,不想谈了。这种心理斗争似乎从没有影响过动作本身的发展,我的确是个纠结体,但怎么感觉这么做作?感觉像在演偶像剧一样。去年这个时候我在马尔大夫-鲁滨逊岛,一个荒唐的岛屿,什么都没有,孩子们眼睛乌黑的像桂圆胡桃,我还记得那时我从甲板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装有巧克力和糖果的袋子冲他们招手。姐姐已经是大孩子了,害羞地低着头没有停下来,小的三个看到我立刻惊喜地靠拢过来,我发给他们糖果,问他们的年纪。姐姐9岁,弟弟6岁,最小的那个还不会说话,只会“嗯”然后拼命点头。他们瘦瘦小小的,全身上下都黑黑脏脏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但是他们的快乐来的那样简单,拿到糖果的小孩子眼睛亮亮的,那一刻,我感到也许我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无法得到这样发自内心的快乐。我只是分给了他们一些糖果,他们却有了满足的一天。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那么快乐的?
索取嘛?
我不敢保证自己和这些孩子的差距,我知道我上了这个荒岛总有一天得变成精神分裂。
就像是乐乐和我也不太一样。
他和我不一样,我一度认为世界没有过手头很松的时候。
可世界也就是这样,上帝希望我们相信自己,所以万事都有解决办法,但除非你真的很穷。
我把衣服递给他,一件lalabobo的豹子外套,绒绒的,其实我不大喜欢穿这种衣服,自从瘦了一些,更不喜欢。
他穿好衣服,我从侧面的兜里掏出来给他带的牛奶和龙角散。再把暖宝宝给他贴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关心他,只是一句“他们灌我酒”其实我知道可能只是个把戏,后来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路边的时候,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看见了我自己。
他在等我,我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坐在这里的,但是真的很冷,他穿的很少,我骂他作,他掐着太阳穴一副“我知道我作”的无奈相。
“我胃不好,以前得过胃癌,我喜欢喝牛奶,感觉喝了会好很多,龙角散据说会解酒的”我便走边叨叨,声音已经冻得有点颤抖。他说“你是不是冷?”“哈!我冷?你摸我衣服多厚?"其实一点也不厚,就是加了点绒绒而已。
我们坐在学校E座,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果然是艺术学院,这么晚还有宿醉回来的男女。
正当快没话说,一个熟悉的影子窜进来。
熟悉。
用尽全身力气只能挤出一个超丑的笑容那么历尽千辛万险才来见到你的事情不提也罢。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阿鹿。冤家路窄吗?忽然觉得自己很婊,若是看见自己的前女友和自己的哥们在一起也会不爽吧。
他显然惊到了,又用理智压制着情绪走过来,“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怎么不能吗?”
乐乐直勾勾的盯着他。
“哈,牛逼”
莞尔一笑。
“你们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阿鹿抓起来我的手,乐乐的目光停留在两只手连接的缝隙,两秒,低头。诶…我在心里叹气。
“你过来一下。”命令的口气。
“不”我不知道跟他还能说什么,回复了一个他最熟悉的眼神,显而易见,内在语是“滚蛋“
这样僵持了半分钟,他忽然使劲扽我,我说“疼”
乐乐抬头瞪着他,然后一只手搭在我的椅背上,我直勾勾的看着他,身上发抖。
“哈?在一起了你们?”
“是”
“牛逼”尴尬的阿鹿像只老狗。
他绕过我坐到乐乐旁边。
我发誓如果我没有听说那些“他嘴里的我”我现在一定痛哭流涕,但是目前来讲面前这个抬头纹很重的****让我觉得恶心,总觉得他贼眉鼠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我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一个不好,不知道戳在哪里,甚至自己都从不设定底线这个东西,但就是这么一股巧劲儿,用对地方了,结果是前面的所有一笔勾销。
第3章摸摸头
“咱们去楼道里聊。”
乐乐起身,三百六十度转过来,弯下腰,摸摸我的头,“在这里等我”我点头,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当然知道阿鹿想说什么,无非讽刺挖苦。或是祈求?不会的。
现在的我只能一个人努力卡在位置里,成为世界触角释放的信息素,被习惯,被定义,成为符号,一切以阴谋的形式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十米距离开外,站着陪阿鹿同行的人,好像是个Gay,我不确定,我脑子很乱。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