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深夜,每个清晨我都在向众神祈祷,祈祷他们向我带来你的死讯
那一阵子很长的时间里,天微亮的时候我才敢睡下去。往前数一些日子,在深夜里每每哭醒,看见你好似是爱我的。你向我走近,替我梳头发,我止不住的哭起来,因为梦里那种触感太真实了而我在梦里也明白那不过是梦。
最后给你打电话,你的语气如死水一般,如往常一般。
“我想活下去,我应该活下去。”可是我没有说出口,你也不曾在意。我们曾经谈论的少之又少,互相给予的爱和信任几乎是没有的,似乎我们之间架起来的只有铜臭的钢板。
那是种脏到骨子里的卑贱,是你,也是我
血液里流的是同样脏,同样令人作呕的贱。尤其是你
我为你找了太多年的借口,类似于“迫不得已”的屁话,只是不愿意直面这些冷眼相待的背后什么都没有。你大概期待我的死讯,比我期待你的更为迫切更为强烈。
突然眼前亮了一下,这几年来我的抑郁程度一直是高危的,有点什么东西好似点燃我了
唯一的期待,唯一让我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你竟然还没死。
到后来成了碎片的我,跟你说话竟也是平静。你竟然开始不配影响到我的任何情绪了,都是死水一般的平静。你开始有点抓狂,我突然很是痛快,真好啊,再抓狂一点?
我只有难过的时候才一动不动。我不敢动,会加速第二天的到来。
翻到那时候的照片,你未曾注视。眼里从来都是空荡荡的,没有焦点,没有柔情,没有丝毫的爱恨。未必你死了多年还是你从未活过?这副迷人的皮囊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曾经毫无意义的炫耀过我拥有过这具迷人的皮囊,好在我忍心撕开看了看。
而我那时太年轻,以为那是种坠不到底的绝望
终于还是到底了。
日子在我肌肤上爬过划下的疤痕,我要一道一道抠下来,一道一道加倍割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