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丫头!”他突然说道。
“什么?你不是已经说了么?”我问道。
“我希望自己是今天最后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他笑道,“好了,走吧。”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拉着我往回走。
送我到放烟花的场地上后,他就与其他人在一起了。现在场地上的人比较少了,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太显眼了。后来没多久就散伙了,明天还得正常上课呢,今天可是杜康师傅特地恩准我们休息一天的。
辞别后,我就和凤清一起回房了,七七被安排到客房去休息了。本来也安排凤清去客房的,不过我俩都愿意挤在一块,像以前一样。
洗漱好后,凤清就先睡了,她今天赶路过来,又玩了这么久,早累了。我来到桌前,像平常一样看会儿书,没想到拉开抽屉时,竟然有一份礼物放在那里。
好奇地拆了开来,是一柄精致的玉簪,一看旁边宣纸上的字迹,原来是轩辕弘那家伙送的。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麒麟宫的人都不知道,还是这里有他的内应?算了,不想了,睡觉去。
躺在床上,渐渐入梦,梦中看到便宜爹娘被人追杀,我一个激灵,立即清醒。感觉像是被人盯视一般,浑身不自在。
我睁开眼,没想到轩辕澈站在我床前静静看着我。
我笑了笑,想出声,却被他抢先一步说道:“生日快乐!”
“哦,谢谢,你怎么来了?”还三更半夜地来,真是见不得光嘛?
“来看看你。”他轻声说着,估计是怕吵醒凤清。难得见他这么好说话,我也放松了下来。
“你晚上在哪休息?”想到他早已出师,现在又不想让人知道已经上山,我有点为他的住处担忧。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的语气有丝温柔,“别担心了,我待会就要走了。”
“这么赶?”我急道,声音也生出焦急的意味。
“怎么,舍不得我走呀。”他又恢复到嘻嘻哈哈的样子了,如以前在月家庄一样,那时,他也是经常偷偷从窗户上溜进我房里的。
见我没作声,就道:“我也不想呀,可是现在有重任在身呀。”
我点了点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于是,说道:“那你小心点。”
他点头,轻声道:“放心,有你在,我还舍不得死呢。”
说完,他就飘出了窗外。留我一人看着窗台上那莹莹的月光发呆,不经意间看见桌子上已经堆了一个大大的礼盒,应该是轩辕澈那家伙送的。
直到听到凤清安稳的呼吸才回神,翻个身,继续睡。
轩辕澈现在的身份对于麒麟宫来说,很尴尬,甚至不大受到欢迎。即使他是师父的爱徒,但因为他代表的是朝廷,所以大家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因此,他只得晚上偷偷潜进来了。
哎,堂堂一个王爷混成这副模样,还真是不得已呀。
我有点同情他了。
若是以后麒麟宫不再偏安一隅、不问世事了,他又该如何选择呢?一边是恩,一边是情;一边是义,一边是忠,唉,实在难以两全呀。我不禁为他担心着,也为麒麟宫的未来担忧着。
第二天上午,凤清与我一起清点礼物。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家庄的礼物是凤清一起带来的,是一个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平安幸福”八个字,看着这礼物,确实像是便宜爹娘他们的手笔。
凤清送了我一对很张扬的银耳坠,七七送的则是一个精致可爱的陶瓷笔筒。
云风师兄送了一条珍珠项链,那珍珠颗颗饱满,粒粒一般大小,莹润光泽,确实是上品。轩辕澈送的是一套精美的雪衫,另外还有一整套的配饰……
看着形形色色的礼物,有股说不出来的喜悦,这些可都是他们关心的有力证据呀。
“如歌,你看这是什么?”凤清拿着一条用红绳穿着的玉珠在我面前晃动,我立刻就有眩晕感。
我拿了过来,仔细看看并未发觉与平常的玉珠子有什么不同,于是也拿起它在凤清眼前晃起来。
“如歌,别晃了,晃得我头晕,很想睡觉……”凤清的声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立刻收手,刚才凤清的反应明明像是魔术里面被催眠时的一样,难道这玉珠有催眠的作用?
凤清也清醒了,立刻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眼前晃动,我就有很困的感觉?”
“刚才发现它时,有没有留意它的包装之类的?”我不答反问,这礼物实在古怪,不像是我的亲朋好友送的。
“哦,你等等。”她说完就去翻找它的包装。我点头等着。
看着她急急翻找的样子,我轻轻摇头笑了,难得看到凤清这种匆忙的样子呀,她一向是稳重有加的。
“找到了!”她已经拿着一个包装纸袋过来。我接过来,疑惑地看着包装上的字,貌似这笔迹十分陌生呀。
“怎么了?”凤清问道。
“感谢师姐的救命之恩”,我念道,与凤清对视一眼,继续念:“这礼物名为”绿影“,它可以有助于睡眠,而且可以对别人进行催眠,望师姐笑纳。”
凤清听了,问道:“是你的师弟还是师妹送的吧?”
我疑惑地道:“印象中我没有救过这麒麟宫哪个弟子的命呀?”
我俩都不再言语,默默整理着礼物。
凤清与七七在麒麟宫待了三天就回月家庄去了,因为他们只有这几天的假,得乖乖回去接受陈夫子的授课呢。我也让他们带去了我送给我姐月如梦的礼物。依依惜别他俩后,我就又过起了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天吃完晚饭后,我就牵着笨蛋头在林荫小道上散步。
现在笨蛋头已经很大很活泼了,它的个子竖起来已经有半米高了,所以我已经换了编得比较粗的毛线绳子牵着它。
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头,就看见一个少年在夕阳的余晖中对我微笑。我也微笑着,算是回礼。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的声音很清澈、很好听。
我诚实地摇着头。
“记得那个破庙吗?”他提醒着。
“什么破庙?”我问道,我的记性一向不大好,尤其对这种十分细致的情节。
“就是下雨天我俩一起躲雨的那个破庙啊。”他很有耐心的样子。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庙中的男子?”他笑着点头。
当时他蓬头垢面,加上我又要赶路,所以没有去留意他的模样。
于是,我仔细地打量起他来:一袭天青色衣衫,清爽飘逸;皮肤白皙,光洁干爽;鹤眼,修长魅惑;剑眉,自有一股英气;墨发用玳瑁于脑后扣起,留下一缕随风飘扬。
打量完毕,我深呼吸一口气,当初还真没注意,这么一看,也是个美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