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在那胡说八道,我心中更是羞愤,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刻他已经被我凌迟了几百遍,内心早已经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几千遍。
脸也由于愤怒而红成一片,却引来他的进一步嘲笑,“是我说对了吧,否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欧阳景,你不要太过分!”我向他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
“过分,我怎么就过分了?”他嗤笑道,“是占了你便宜还是吃了你豆腐?”
“我不和蛋白质说话!”
我怒极,今天是不是我的霉运日,一大早就被人找晦气来了?骂完我就后悔了,此刻不应该与他计较的,更不应该去激怒他;在山上,我经常说某些人是“蛋白质”,所以他也肯定知道我在骂他。
就在我后悔之际,他的脸立刻在我面前放大,我本能地低下了头。
而他用另一只手用力地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的眼。“你竟敢骂我蛋白质?”
看着他不罢休的气势,我的心中立即叫苦不迭,可嘴上却丝毫不退让,“我骂的就是你,欧阳景,蛋白质,蛋白质,欧阳景!”一副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女人,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他的语气一转,一副平静的样子。
我微微错愕,就在这错愕之间他就把我摔到了床上,我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却发现除了脑袋外,自己的全身不能动弹,原来被他点穴了。
而他则一脸得意地俯视我,“女人,你要为你所说的付出代价。”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嘴已经被他强行封住。我恼怒至极,一口重重咬下,这个该死的臭流氓!血从他的嘴唇上流出来,顺着嘴角滴在他胸前的玄色衣衫上。
他嘲笑了一下,悠然地说道:“你的味道与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吗?”
说完,就飘走了,留我在床上大骂“欧阳景,你这个无赖、臭流氓,你去死!”
去死两字的尾音久久在房间里飘荡、回响。而我,眼角早已湿润,那是被气、被欺、被辱的结果。
因为早上被欧阳景欺辱,所以,我整天的心情都处于抑郁当中。谁叫我功夫太差,打不过人家,所以只能问候着他的祖宗,边做事边问候着。
师傅和古寨主回来了,但是没什么收获,这年代肥羊还是不容易找到的,尤其是最近这非常时刻。所以这个阿里山寨的气氛都不热烈,甚至有些人心惶惶。整个寨子并不大,但也有上百号来人口。民以食为天,所以现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古寨主就更愁眉不展了。
师傅也有劝他们归降或归隐的意思,可是古寨主一直犹豫不绝,怕这些弟兄以后不受管束而胡作非为。而四师兄欧阳景是特地下山来劝古寨主他们归降的。
因为古寨主及其这些弟兄以前都是欧阳景的父亲……欧阳将军麾下的将士,在欧阳将军阵亡后,树倒猢狲散,古玉不愿追随其他将军,所以古玉就带领了一些弟兄来这占山为王了。
现在朝廷抓得紧,而这些弟众又是军士出身,虽然他们只是小打小闹,但也是知法犯法,所以不愿归降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朝廷给直接灭掉。欧阳景不愿父亲的衷心追随者就这样惨遭毒手,所以想与师傅一起劝动古玉他们。
现在议事厅的氛围很压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就偷偷溜出来了。对劝降这种事情我的兴趣十分缺缺,况且我只是个小女生,也不用对这种事情负责与重视,只是希望他们这百来号人平安就好,毕竟人命关天。
没想到四师兄欧阳景那个流氓无赖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吊不郎当、欠扁的样子,遇到正事倒是认真威严的模样。也许因为他本身也是士族子弟,而且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若是从军,或也是将帅之材。如果不是今早被他欺负,或许我对他还能保持些好感的,毕竟在山上麒麟宫时他对我还可以,比离明师兄有人情味多了。
吃过晚饭,天色还尚早,欧阳景转交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师傅为了锻炼我的胆量,要我去前边的小村庄送信,因为他们都走不开,然后他就详细地跟我讲了行走路线。
我想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回邮差吧,也许他们确实还要好好商议。牵了我的那匹马出来后,我跨上马后就立即出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不经意回头时,隐约看到他转身时嘴角的那抹浅浅的笑意。
我按着他说的走,可是越走越荒凉,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么村庄呀,纯粹是人烟罕至嘛,我心里不断嘀咕着。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一声乌鸦的嘎叫,把我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地乱跳,心里也有些毛孔悚然。小声骂着欧阳景那个臭无赖,是不是他告诉我这条错误路线来坑我。
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时,我拽住缰绳,拉马就往回跑,可是跑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崩溃了,因为来时的路不知怎的竟然给堵住了。现在怎么办?我搬不动那些又大又粗的横木呀。
正在我踌躇不前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路人马过来。马在原地打着转,而我也忐忑不安,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他们在我身后不远处站定,一匹白马从中缓缓走出,我立刻就愣住了,马上那少年怎么与轩辕澈那家伙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穿着一片火红,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竟仿若太阳神降世。
他看我痴呆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却如锋刃般打量着我,让我觉得肌肤正在一片一片地撕扯,似乎我听到了自己肌肤割裂的声音。
我立刻不由自主地大大颤抖了一下,险些坐立不稳,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这人的眼神真的可以杀人呀,凌厉无比!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阁下是谁?”我出声询问,可是声音却有些颤抖,如我本人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不知所谓何事?”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透着一股威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我连送信这种事也要向他禀报,我又不是他的侍从!“很好,既然不愿诉说,那就随我去聊聊天、喝喝茶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姑娘孤身一人在这种地方也不方便,不如去我寒舍借宿一夜。”他不急不徐地说道,抬眼张望着天空,十分悠闲的样子,状似关心,却饱含锋利,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糟糕,难道他是官府的人?告诉还是不,否则也不会前堵后围。
“好,我随你去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愿被强行押着,我又不是犯人,何况这里离阿里山寨不是很远,难道他们是来剿匪的?看他这阵势,明显若我不答应,就会强行绑我去了且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