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月子轩老爹看了我一眼,人已经走到了马车旁。
如梦乖乖进了车厢,我扫了一眼大家,也钻入了车厢。兰香子也进来了,挨着如梦坐下。最后,月子轩老爹跃了进来,卷起一阵凉风。
待大家坐定后,秋伯立即打马如飞。
“我们这是去哪?”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如梦道。
月子轩老爹白了我一眼,轻哼一声就闭目养神起来。
“去扬城。”如梦道。
“去那干吗?”我继续问。
“我看你不是一般的笨。”如梦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赏了我一个不轻不重的板栗。
“切,就知道说我,你也聪明不到哪去。”我不以为然。
“好了,你们两个,难得一起出去,不要伤了和气。”兰香子充当老好人。
于是,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如梦靠在兰香子怀里,而我,靠在车厢的一角,顾影自怜。哎,孤芳自赏的命!
“主子,到了!”秋伯的声音透着疲惫,却又带着欣喜。赶了十多天的路,能不疲惫吗?
于是大家纷纷准备下车。月子轩老爹先下去,如梦被兰香子揽着跃下了马车,我,看了旁边月子轩老爹一眼,也乖乖下来了。
云府,还是一如从前,只是此刻灯火辉煌,到处张灯结彩,那红艳艳的颜色晕红了我的眼,扣挖着我的心。
府门边的吴伯见到我们一行人,立即迎了上来,寒暄过后,带领我们进府。
“原来是子轩过来了,兰香子也来了!”云夫人从厅堂迎了出来,笑脸盈盈,“这两位是令千金?长得可真像呀,还是她们满月时见过呢,现在都这么大了!”她的眼里闪着兴奋。
“是呀,没想到,孩子们大了,我们也老了呀,呵呵……”月子轩老爹感慨道。
“瞧我这人,只顾说话去了,走,咱们坐下来再说。”云夫人的性子依然直爽。
于是一行人又跟着云夫人前行。
“云表哥呢?”如梦扫了我一眼,看向云夫人道。
“哎,别提那个臭小子了,为这婚事,没少跟我们夫妻俩闹腾。你们来的正好,替我好好劝劝他。这么大个人了,要是别人家的,早抱孙子了,他还一直尽拖着,现在终于有所松动。”云夫人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
“那我们去找他了……”如梦说完,就拉着我起身。只余下身后那些人善意的笑声。
“放手!”走到无人处,我甩开了被如梦钳制的衣袖。
“我是为你好,你个臭丫头,既然来了,就试着面对。”如梦口气不善。
“不要你管!”我怒道。
“你不是我妹,我才懒得管呢。”如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轻哼一声,转过头去。良久没有她的回音,我回头,看见那人时,我震在了那里。
他,头发凌乱,满身酒气,白衫上撒着一滩滩的酒渍,手里还拎着个酒壶。
“如歌,是你吗?”他扯着如梦问道,如梦被他的样子唬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哼,酒鬼一只,连哪个是我都分不清楚了。我冷哼。
“如歌,你说话呀,是不是你?”他摇晃着如梦,如梦这才惊醒,用力甩脱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臭丫头,你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如梦冲我大喊。
“是某个人自己刚刚说要管的,这点子事,你肯定可以摆平。”我在一旁平静地道。
“你个臭丫头!”如梦推了云风一步,冲我大骂。
“云表哥,你清醒一下,我是如梦。”如梦轻拍着云风的脸。
“如梦?”云风轻喃着。
如梦立即点头,在云风面前摆着手,道:“是呀,云表哥,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如梦呀。”
云风的视线似乎开始聚焦,最后无力地放开扯着如梦的手,喃喃道:“是呀,你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来呢。以她的性子,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或者逃得远远的。”
他无力地躺倒在地上,酒壶“砰”得一声掉落了地,酒水四溅。
如梦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看我时,满脸担忧。
我冷哼,他还真了解我,当初知道这消息时,确实想一剑解决了他。后来想起战场上的情景,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情景,才放弃了杀他的冲动。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我冷笑,如梦见了我的样子,脸色有点白。
“你真的不会想杀他吧?”如梦看了一眼地上昏睡着的云风,然后紧紧盯着我。她知道我从小顽劣,决定的事很少改变的。
“怎么,心疼他了?别忘了,你已经与兰香子订婚了,也算是有夫之妇。”我冷言道。
“你!哼,不管你的事了。”如梦快步离去,留下我和昏睡的云风。
“你起来……”我扯着地上的云风,真重,他是属猪的嘛?
“如梦,别闹了,你去客厅吧,我知道如歌是不会来的。”他依旧眯着眼,一动不动。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他白皙的脸上。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就火大,貌似被人抛弃的是我,他这样子算是何事!
“如梦,你!”云风睁开了眼睛,摸着火辣辣的脸,目露疑惑,看着我又要扬起巴掌,立即拦了下来。
“如歌,真的是你?”他的声音很激动,已经忘记抚着脸上的痛处。
哼,总算清醒。我冷哼一声后,飞身而起,前往客厅。
我前脚刚到,他后脚跟了进来。
“云风,来了!”云夫人起身,看清云风脸上的巴掌印时,疑惑地看着我。
“刚才看见一只蚊子,所以拍蚊子时不小心打到了云表哥。”我平静地道。
云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打蚊子呀。云风,来,快来见过你姨父。”
说完,云夫人扯着云风过去向月子轩老爹行礼。
云风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转头,避开着他的视线,望向黑黑的天幕。
第二天,是云风娶亲的日子。天还没亮,我就被如梦给扯了起来,看着我快要抓狂的样子,如梦笑了:“这才是该有的情绪,这才正常。”我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拜托,大姐,我是因为你打搅我睡觉才抓狂的!
趁她拾掇好出去后,我又倒回床上了。困啊,困!我都困死了,能不抓狂吗?被窝真舒服,我留恋着温暖,舍不得睁眼。
等我起床,已经日上三竿了。期间,如梦叫醒过我好几次,每次她一走,我又睡着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骨头都快散架了,何不好好休息?哎,好怀念现代的火车呀,至少有卧铺,路程虽远,却还有的睡。
我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如梦面前,如梦惊讶地看着我:“如歌,你,你这么这副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