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了个去的,你个倒霉孩子,你咋不早说。你不知道逼个毒疼死老子了啊!”流玥立刻摊开手,心安理得的让德安吸毒血。
德安嘴角带起一抹笑意,那是属于冰冷中唯一的一抹阳光,“嗯,以后有事情,我都会提前跟你说。”
等秦菲和老板将所有人都解决了的时候,德安嘴里吐出来的血终于也不再是一片黑色。
流玥将右手枕在脑后,靠在柱子上,毒素随着毒血排出了大半,她的力气也就恢复了不少,脸色也不虽然还是苍白,但终于不再乏着青黑。
“我以后一定会严重贫血的,流了这么多,得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啊!”
三人见流玥又有精神扯皮了,脸上都露出一抹笑意。
“没事儿!只要阁下不急着赶路,可以在这里一直吃肉,直到把血都补回来!”老板大笑一声,将还滴着血的斧头又扔进柴火堆里。
“老板,你个菜价,卖肾我也吃不起啊。”流玥将一张小脸皱成苦瓜。
“熟人可打八折!”老板扛起四具尸体,跟扛死猪一样,弄到饭棚后面去处理了。
“果然无商不奸,好歹咱们也有了革命情谊,都不免费。”流玥撇撇嘴,引来秦菲一个大白眼。
“我真怀疑你的神经是什么做的,毒还没彻底清除,就那么有精神了!”秦菲用尸体上的衣服将鞭子上的血擦干净,在旁边蹲下,“喂,小子,这些瓷瓶里有解药没有?”
“这是黄丙最厉害的毒,名叫无解。毒如其名,没有解药。”德安又吸吐了两口毒血,确定血液变红了后,扯下自己里衫的袖子一角,仔细将流玥手腕上那条浅浅的伤口包扎上。
“那她现在只能等死?”秦菲瞪大眼睛。
“我不会让她死。”德安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这是解毒丹,虽然不能清除无解的毒素,但是能暂时压制住,在这其间,我一定会找出解药的配方。”
“能压制住多长时间?”
“半个月。”德安一把抱起流玥,将她放到干净的桌子上,手臂横着让她靠得舒服一点,“炼丹书册中记载的其实不仅仅只是炼丹的配方,还有许多解毒的配方,我一定会在半个月之内配置出解药。”
“我晕,你刚才不是已经把书给烧了嘛!”秦菲急得又想抽人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对胃口的朋友,才相交一天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中毒而亡,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让她想骂爹!
德安没有回答秦菲的话,而是对流玥轻轻一笑,“公子,你相信我吗?”
“小小年纪,一肚子心眼,小心得少白头。”流玥皱皱鼻子,她现在是有点精神不济,不然她一定得扇德安一计暴力。臭小子,刚才吸毒血时把了脉,明明知道她是女儿生了,现在居然还是敢趁她没力对她公主抱,公主抱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又这么大张旗鼓自然而然的揽着她靠在怀里。
呜呜呜……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的清白都成陌路了!
德安很执着,习惯性的抿了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流玥,“公子,你还没回答我,你相信我吗?”
“如果我说不相信,你是不是就不替我找解药了?”
德安眼中迅速闪过一抹黯然,不过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
“我也从来没有不相信你。”流玥勾起苍白的嘴唇。
经历大变,德安的心性必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会隐瞒,他也可能会失去曾经的善良,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流玥认识的是现在的德安。而且,流玥交朋友一向凭感觉,那朋友是好人还是坏人,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何况,善恶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分界线!大善人也可能为了救亲人而杀死无辜的路人,大恶人也可以扔下金币救济路边的乞丐。各人做事,全凭一个本心,都有各自的原因,只看旁人如何评判而已。
德安对上流玥认真的眼神,忽然灿烂一笑。白皙的手指拂过流玥嘴角那抹懒散的笑容,轻轻道:“就算欺骗所有的人,我也永远不会骗你!”我最后的阳光和救赎!
“咳!虽然我不歧视断背山,但是你们这样眉目传情,我也很有压力。”秦菲在旁边咳嗽一声,道:“要找出解药的配方,还要找炼制解药的灵药,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算长,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行动起来吧。”
德安耳根子微微发红,“配方不难,齐集药材却确实需要时间!秦菲阁下已经在营地待了几天,可有自己休息的帐篷?”
“有,饭棚左边不远处那个白色的帐篷就是我的。”
“嗯!麻烦秦菲阁下在营地收集一下,若谁手上有钱月草,无心果,铃兰草就收购过来,多少钱都没关系,我这里出。”德安抱起流玥走向秦菲的帐篷!
秦菲隐约记得,这三种药材貌似不管炼制什么解毒丹都必须要用上。所以也没多问,立刻收集去了。
钱月草,无心果,铃兰草都是比较常见的药材,收购起来很顺利。秦菲走了小半个冒险者营地,就在那些冒险者的手中收齐了。
“德安。”秦菲撩开帐篷,就看见德安抚着膝头上昏睡过去的流玥,眉头紧锁着,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三种药材都收齐了,放到哪里?”
“我这里有保存药材最好的药袋,给我吧。”
“行!你们两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去老板那里。”秦菲将药材递给德安,出了帐篷。
德安将药材放好,便开始回忆在炼丹书册上看到的解毒配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流玥的额角。
流玥虽然中毒精神不济,但警惕没失,更何况是在危险重重的浩海森林深处!刚才秦菲撩开帘子的时候,她就已经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这位被德安这么抚着鬓角,眼皮终于忍不住几跳了两下。
“臭小子,够了啊!再占劳资便宜,小心劳资强暴了你!去去去,别用大腿垫着我脑袋,隔着脖子疼!”流玥一边说,一边翻身打了个滚,自己平躺到了垫着的毛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