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杨小乖都不曾开口和康桥说过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从医院上车坐到回家下车,都是一脸凝重而又深沉的表情。然后一下车,便是自顾自的上楼梯,开门进屋。
“怎么了?”康桥关上门,对于她如此反常的举动有些不解,心里捉摸着估计是因为看到孩子的原因。虽然她嘴上说没事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心里总是还有那么一点触景生情的。
对着他露出一抹清甜可人的微笑,“我先去洗个澡,忙了一天,感觉一身的不爽。”转身朝洗浴室走去的时候,却又一个回转,对着一脸纠结的康师傅,迈回脚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那,康师傅,你完全可以将你心里的那份疑惑放回肚子里。你老婆我今天没有触景生情,也没有心里不舒服。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康师傅握住那轻拍着他脸颊的手,“那为什么一路上一句话不说还摆出一张沉重的脸?”
杨小乖抿唇坏坏的一笑:“那我要是告诉你,我在打你的坏主意,你信么?”
康师傅学着她坏意一笑:“那你打算怎么打我的坏主意?再来一次色诱?嗯?”
杨小乖:“……”
康大人,你用得着这么精巴么?这也被你猜到?
倏的,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狠瞪他一眼,转身朝着洗浴室而去。康大人则是抿唇浅笑了。
杨小乖打的坏主意除了色诱康师傅之外,那最重要的另一点则是……
将所有未开封的杜蕾斯全部一一开封。
康师傅,让你戴小雨伞,这下小雨伞全部没了,看你怎么办!
再于是,当然就是康大人毫无招架之力的臣服在了杨小乖的美人计之下。
康剑名下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合部被冻结查封了,但是康剑也失踪了。自从那天在King—Dong与顾美云见面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方颖瞬间无家可归了。
她完全不能相信,到头来竟然全是这样的结局。她的女儿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五年,现在儿子又可能因为挪用公司资金而入狱。但是现在,她连自己的儿子在哪她都不知道,警察对她晓以大义,让她说出康剑的去处,但是她根本就全然不知。
站在顾美云房间的门口,犹豫踌躇着到底要不要敲响顾美云的家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顾美云。
站在门口徘徊了足足十分钟后,深吸一口气,抬手终是按响了门铃。
顾美云穿着一套湖蓝色居家休闲装,打开门,在看到门外的方颖时,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事?”
“云姐。”方颖双眸里含着若隐若现的泪光,脸上尽是恳求之意。“不敢当。”顾美云依旧没有给她好脸色,“有话直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云姐,我求求你放过剑儿一马吧!你别起诉他行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要怪你都冲着我好不好,你别这么对剑儿好吗?这些年来,是他劳心劳力的撑着康氏的,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他也是姓康的,这么多年来,不管怎么说他也喊着你‘妈’的,你作为长辈,就放过他一个小辈吧。云姐,我求求你了,不然他这辈子就毁了!美美已经毁了,我不想这个儿子也毁了。云姐,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好吗?”
顾美云看着那泪流满面无比姜楚可怜的方颖,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第一,你说的没错,千错万错当然全都是你的错。第二,康剑接手康氏五年来,没有为康氏带来一点的利润,但是公司被他挪走的资金却是不容小觑。第三,这件事情已经提交司法部门,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依法办理。第四,我只有一个儿子,叫康桥,我怎么不知道我又多出了一个儿子?第五,你自己回去问问他,在康氏背后他搞了多少小动作。最后,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不送。”说完,不给方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呯”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方颖大拍着房,对着屋内的顾美云大喊:“云姐,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你不要这么对他。”
屋内,顾美云直接拨通了物业办公室的电话:“有人闹事,请保安上来一趟。”然后报上了自己的楼层与单元号。
两分钟不到,两名保安将方颖架出了小区。
与此同时,在方颖站在顾美云屋外求着顾美云的同时,倾城别苑。
康硕站在了与他毗邻而居的叶赡洺的门外,举手向墙壁上的门铃却又胆怯的放下。如此反复好几遍,终是没有那个勇气按响那个门铃。
此刻的康硕满脸的颓然,下巴处是那好几天不曾刮过的胡渣,眼眸深深的凹陷,双眸无神却是血丝遍布,似乎是好几天没有睡过。
来回徘徊在走廊门口,却是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按向门铃。
就在康硕再次走至门口,伸手向门铃却又缩了回来的时候,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
叶安然站在门外,康硕站在门外,四目相对。
在看到叶安然的那一瞬间,康硕怔在了原地,右手依旧举在半空中,只是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内疚还有忏悔,却又显的有些无地自容。
“你……找我?”倒是叶安然十分坦然的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的浅笑,双眸不再似之前那般的浑浊与茫然。此刻的叶安然,一身的清爽,手中挽着一只拎包,似乎正打算出门。
康硕眸光闪烁的看着她,“你……要出去?”
叶安然点头:“嗯,去超市一趟,准备一些食材。”
“我……”康硕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在这一刻面对叶安然,他觉的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叶安然依旧笑看着他。
“对不起。”半晌之后,终只是说出了这三个字。也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之外,他再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言词来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