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在眼睛瞄到某一处时,移不开了,甚至全完的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因为尿急才转醒的。
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大腿根部,那里有一条差不多三寸长疤痕,在他那小麦色的肌肤上略微的凸起,一针一针缝合后留下的疤。
对于数字十分敏感的她,不用数也能知道至少十五针以上。
伤口与他的命根之处仅那么两三公分的距离。此刻,他的软体物件正软趴趴的趴在那条疤痕处。
杨怡被惊到了,着实惊的不轻。如果不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相信,她一定会惊叫出声的。
这么长的一条疤,如果再差那么一点,是不是他连命根也没有了?
此刻,杨怡有的只是震惊,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那条疤痕。甚至半点没有因为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兄弟而有所羞涩。虽然只是透过那朦胧的月光,但是却足以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康师傅,到底你曾经受过怎么样的伤?到底又是谁把你弄伤?
看着那条如此醒目而又刺伤她眼球的疤,她没有觉的害怕,唯只有替他感到心痛。
怪不得那什么的时候,隐约中,她觉的好像有什么咯着她一样。怪不得刚才她大腿磨蹭的时候,又觉的有什么糙着她的小腿肚了。原来,竟是这条疤痕。
她的眼眶有些湿了,如果这个伤再偏那么一点,是不是康师傅的命运就得转写了?
不能人道?
突然,黎倾雪说的那四个字,如闪亮一般的在她的脑子里闪过。
会是因为这个伤,所以黎倾雪才会说他不能得道么?
会是因为这个伤,所以黎倾雪才会离开他,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待见,憎恨她么?
康师傅,到底你的这个伤是否与她有关?
她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军上有个擦伤破皮实属正常。就如杨柳,读军校的那些年,通常脸上身上有瘀伤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但是,能把人的这个地方弄伤的,她就算再蠢,也不会相信会是因为军人作训弄伤的。
视线从他的疤痕移到他的脸上。
似是感觉到杨怡那注视他的目光一般,就在杨怡的视线停留在他眼眸之时,康师傅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双眼微湿,闪烁迷离。他清可见底,灼灼而热。
双手往脑后一枕,双眸与她对视,露出一抹邪笑:“杨小乖,本官知道本官长的帅,那你也不至于大半夜的不睡觉而偷窥我吧?”
杨怡微微一愣,他……竟然还有心情娱戏她?
露出一抹苦笑,随着这抹苦笑,那原本湿润的眼角一滴眼泪滑下。
见着那滴滑下的眼泪,康桥怔住了。
虽然房内没有开灯,只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月光透过那薄薄的窗帘折射进来的光线,但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杨小乖落泪了。
心,因为那滴滑下的眼泪而揪了一下。
收起脸上那不是很正经的笑容,坐正身子,伸手他那略显粗粝的拇指,指腹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渍。
认识她五年,虽说见面不过两个月不到,但是从来没见过她落过一滴泪,就算曾经,被人霹腿,她也很有骨气的甩了人一腿。但是现在,她却落泪。
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想除了这个可能性,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了。
书上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痛,而且似乎他……莽撞的同时还很粗鲁。
“和她有关吗?”黑白分明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嗯?”对于她没头没脑的问话,康桥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于是用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对着他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认真中而又带着坚定:“康师傅,记得登记前我的三个条件吗?”
他点头:“嗯。”
正想继续与他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却是发现不管再重大的事情,那都比不过人生两件大事,那便是——排泄与新陈代谢。此刻她最需要做的便是排泄。
原本,她就是因为尿急才转醒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就这么与康师傅坦诚相对着。
再于是,倏的!
小杨同志的脸红了。
纵使,再不矫情,那该有的羞涩还是要有的。
再于是,一把扯过云雨之前被他扔在一旁的睡衣。然而就是那么一扯到手时,小杨同志的脸红的更烧了。
这哪是睡衣嘛,这根本就是透明的轻纱嘛。
她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买这件衣服的。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呢?
再再于是,小杨同志索性一把扯过康师傅的迷彩服,往身上一套,衣服直遮过她的臀部。长腿一迈,大刺刺的出门,朝洗手间而去。
见此,康师傅傻眼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康师傅费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了杨怡的声音:“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再和你继续。”
继续?
继续什么?
很显然的康师傅一下子没能跟上杨小乖的步骤。
拉过一旁的床单,往自己身上的某处盖去,却在手指触到那一条疤痕时。霍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深邃的双眸微微一暗,浓密的剑眉一拧,拿着床单的手有那么片刻的僵在了空中。
脑中闪过杨怡刚才说的话:和她有关么?
她看到了这疤?
这是此刻康师傅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感觉。
也是,能不看到么?
这么足有三寸长的疤,伤的这么有个性,如果看不到那还真是奇怪了。
康桥失神了,深邃的双眸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深不见底,更透着一抹森森的寒气。
手下意识的抚上那条跟了他十二年的疤,眸中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拿过一旁的靠枕,就着那淡淡的月光,斜靠在床头,双眸直视着门口处,等着杨怡。
她有权知道,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