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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尘封的往事

氢氟酸浓缩弹从我们的手枪中激射而出,但“投影”没有任何动作,子弹从它的身体透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在大厅的末端与墙壁碰撞,墙壁瞬间变得斑驳陆离,原本崭新的墙壁仿佛经过了许多年时间的侵蚀。

我又问道:“真的是投影?”

“不,这是怨念的聚合体。”从墙角突兀地出现了另一个洛奇星人,他说的话被我们随身携带的专为洛奇星语言开发的翻译机翻译了出来。

“怨念?那岂不是无法打败?只有意识却没有身体!”二号惊讶地说道。

“宇宙中的一切存在都有自己的意识,只要有意识就有能量,有能量就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不可能消灭他,但是可以转换他怨念的能量。”

这时我突然发现,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个怨念喷出的火球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于是问道:“这么强大的能量,怎么可能转换得了?”

“你们几位身上都有强大的力量,是被宇宙选中的存在,但是好像你们还没完全掌握它们的力量吧,既然如此,老朽便给你们讲两个故事吧!”

“在距今天一万年(所有外星单位都统一成地球单位出现)前,我们洛奇星人诞生了。我们辛勤劳动,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但是有一个孩子,他的心中却出现了一种其他洛奇星人都没有——从那时候到现在——的品质,那就是恶。他的恶的出现全是老朽的错误。老朽是他的父亲,但是从来没有好好对他,也没有好好地对他的母亲。其实那时其他家庭的父亲都是如此,可能是我们洛奇星人没有反抗、愤怒、破坏的基因,他可能发生了变异,开始报复洛奇星社会,疯狂地杀戮、破坏。最后我站到了他面前和他决斗。我勉强把他打败并把他残存的怨念封印在了这里。自己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靠着保卫洛奇星的信念与深深的愧疚,我也将自己的意识留在了这里。”

“第二个故事,是我们洛奇星的科学家发现的,不是我那个时代的,是近几年才发现的。宇宙诞生的时候,产生了四种不同的属性,一切存在都涵盖在这四个属性中,它们是光明、黑暗、混沌和吞噬。它们相生相克,势均力敌,存在于这宇宙的每个角落。这四种属性也都被宇宙赋予了意识,它们会挑选合适的人,继承自己的力量,同时被选中的人也不得不肩负起宇宙赋予的使命与无尽的痛苦。光明,象征着正义与美好。黑暗,象征着邪恶与破坏。混沌,象征着无知与中性。吞噬,象征着吸收与容纳。只有完全理解了这四种属性的真正内涵,才能完全继承它们的力量,成为宇宙中的巅峰强者!”

我立即想到了自己遇到的“光”。“那么怎么才能加大自己对这种内涵的理解呢?”

“用你的心。”洛奇星人的模样好像瞬间和我所认识的徐英绾在了一起。

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那光在自己身上的作用。我不知道别的人在这时做了什么,但当我们同时睁开眼睛时,我们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遍布全身,似乎一拳可以毁天灭地般。

而此时,那怨念发出的四个火球已经近在眼前。我照着怨念发出的火球,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手里凝聚出一个自己的火球,向他扔去,光与暗的作用相互抵消了。一号应该是得到了黑暗的力量,他也放出一个火球,与怨念的火球合成一个更大的火球,向怨念飞去。二号是混沌,他一伸手,火球消失了。三号则是吞噬,火球并不是直接消失,却是在发生一阵扭曲后被她吸进了自己体内。

随后未等怨念有下一步动作,四个属性不同的火球被我们同时发了出来。一个大火球与四个小火球一前一后击在怨念身上,怨念发出痛苦的叫声,我们的攻击终于产生了效果。

“好,一鼓作气干掉他!”我呐喊一声,右手凝聚出一把光剑,身上覆盖了一套光之铠甲,冲向怨念。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号身上出现了跟我一样的装备,只是漆黑的颜色与我完全相反。二号却是全身发出淡淡的白光,三号则没有什么变化。

光剑穿过了怨念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一号的黑剑也是如此。但在二号的拳头的攻击下,竟然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二号见自己攻击有效,连连猛攻,肘击、膝撞,无所不用其极,怨念竟连反抗都做不到,只发出一阵令人心颤的呻吟与怒吼。最后,二号一跳跳至空中上千米的高度,自上而下使出飞踢,脚上竟还冒出了熊熊烈焰!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怨念的胸口,将地面砸出一个极大的坑,产生的气浪将我们都远远推了出去,怨念发出不甘的最后一声吼叫,随风飘散,化作了基本粒子。诚然,怨念的力量还是存在的,不过却分散了,转换成了其他的形式,继续存在于这个宇宙中……

随着怨念的消失,自称“老朽”的洛奇星人的身影也逐渐暗淡,我急忙说道:“前辈……谢谢您……”老人笑了笑,向我点了点头。“请问您知道洛奇星的AKASHICRECORD在哪里吗?”

“你是说星球意志吗?如果是的话,在这个地方。”他说着身前便出现了一张三维地图,对照着二号之前绘制的,图上标出的位置正是二号在赤道附近发现的那个,那里是洛奇星人口密度比较低的地方。

我再次向笑着的老人说了声谢谢,紧接着他便消失了。就在同时,我们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化,白色的房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原,根据定位显示,我们没有移动,这说明这一片的建筑在刚才已经全部消失了,而特殊的磁场也同样消失了。

我说道:“这里离赤道还很远,天色也不早了(洛奇星周围有三颗恒星,运行很不规律,所以昼夜交替的时间也是不固定的),先回战舰吧,明天把战机开过去。”

“好。”

我们依然是骑着之前的自行车回到了战舰,在驾驶舱里惊讶地发现拉克西竟在看着AI屏幕中播放的娱乐视频!毫无疑问,洛奇星人肯定是没有这种幽默文化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个怨念的破坏与拉克西的叛逃了。我们没把拉克西放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便走进了生活舱,倒头便睡。第二天,我们便按照原计划由一号驾驶着战机飞向洛奇星赤道地带。

有异常磁场的地方是一处祭坛。怎么知道那是祭坛呢?因为二号说这诡异的建筑旁边有一块用洛奇星语写着祭坛二字的石碑(当然,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们也并不知道)。祭坛周围没有杂草丛生,反而异常整洁,想来肯定是有洛奇星人负责定期清理了。

“我们走!”随着我的号令,我们四人一起向祭坛深处走去,一路向下。

终于走到了祭坛的最深处,但是这里除了一个洛奇星人雕像外别无他物。

“看来就是这里了。准备冥想!”

“是!”

我们拼命地去想要进入洛奇星的AKASHICRECORD,在大概五秒——也有可能是五个世纪——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张开了眼睛,因为感觉到了外界光线强度的变化。仔细一看,原本全靠头顶灯光照亮的祭坛内部,变成了一片充斥着白色柔和光芒的空间。

“三位地球人,欢迎来到洛奇星的AKASHICRECORD。得到宇宙的指示,我一直在此恭候三位大驾。”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们耳畔响起。

我们没有问任何问题,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等待那个声音的下一步动作。

“洛奇星,诞生在距今十万年前的时间。由于受到恶劣环境的影响,洛奇星人的身体构造发生了变异。在接下来的几万年中应该都会维持这个状态。洛奇星只有两种主要地形,一为平原,二为高原。在经过下一次的生物变化以后,洛奇星人将会有比现在更加丰富的感情,更多的智慧和思想——确切说来,这些变数都是你们带来的。不过……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了。洛奇星的科技力量会因此变得更强大,但也终将与其他行星爆发战争,最终……与对方同归于尽。”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

“您没有办法改变吗?”我激动地问道。

“不能。我是完全为宇宙效力的,不像你们这些后来被出现的种种‘存在’,星球意识是受到宇宙意识的绝对掌控的。好了孩子们,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了。现在,离开这儿吧!”

白色光芒突然褪去,我们又出现在了漆黑的祭坛深处。

我轻轻叹息,示意他们和我一起离开。我们没有任何耽搁,回到战机后立即驶向战舰。回到战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AI屏幕。然而是空白的,看来我是被动的,我只好先开始汇报刚才在AKASHICRECORD发生的事情。不过,遇到怨念和我们拥有了超能力的事情我却没有说出来。汇报完毕后,一个苍老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是白总监。

白振英年轻时也曾当过兵,立下战功无数,后来成了政治家——尽管他对此并不热衷。但是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政绩显赫,在国际上都颇有影响力。最后他还是愿意当兵,于是他又回到了基地。他冲我笑了笑,就好像我们中间没有隔着四光年而是近在咫尺般,“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在基地里,我也一直很少见到他,但我知道他一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些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但他很少直接给谁下达命令,也不曾见他召见过谁。不过他却和我们一起训练。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在训练场。

一个不下五十岁的老头子,做起俯卧撑来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标准,速度还快,这让我们既惭愧又惊讶,相互窃窃私语,问这个老爷子是谁。但是没有人知道。训练时已经脱下了军装,以至于我们无法从肩章上认出他的军衔。当他一口气做了一千五百个俯卧撑时,我们都惊呆了,连鼓掌都也忘了,只是惊异地看着他。他轻轻地喘着气,向我们看了一眼。这眼神很独特。能看得出,这个人品行刚毅,但又有一种温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这温柔是专门给我们的一般。实则不然,白振英虽然刚毅,但他不是疯狂的人,对敌人也非常尊重,从不曾诋毁过敌人,当敌人有非常巧妙的战略时他还会夸赞。当官时对百姓也是极其爱护,倍受欢迎。那是我从与他曾一起当兵的老兵那里听来的。我们终于知道,这个身体强悍的老兵,竟就是新调任到基地的总指挥白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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