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叶铁也是一个急性子,说干就干,让程咬金先说一下自己并铁棍的要求。程咬金看到欧叶铁铁匠铺的后面有一些现成的练手兵器,因为长枪马槊棍棒易学易会,上手也容易,用的人也挺多。所以有一些现成的棍棒类的兵器。程咬金走到这些棍棒兵器旁边,挑挑拣拣,找到一根九尺二寸长,手臂粗细,握在手里粗细正好,说:“欧大哥,我的镔铁棍就按照这个长度和粗细打造就可以了。至于重量,只要五十斤以上就可以,您是行家,具体重量您看着打造吧。你看可以吗?”
欧叶铁一看程咬金手中的长棍,记下尺寸和粗细,和程咬金的要求也都记下了。之后又对程咬金说:“小兄弟,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程咬金说:“小弟还有一个小小要求,小弟我家里穷,在家砍柴多一点儿,因此更喜欢使用斧头。所以,我也学过几年打铁,不过都是打造农具,想看看欧大师打造镔铁棍,学学怎么打造兵器,特别是看看怎么打造斧头,我还可以给您打打下手,做做杂活,您看成不?”
欧叶铁说道:“小兄弟,你想看就在边上看着吧。至于你将来想要斧头,可以来找哥哥我,我还亲手给你打造。你要想打下手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成。”
就这样,欧叶铁开始准备打造镔铁棍,程咬金在下面打下手。只见欧叶铁脱下员外氅,这剩下一身短衣襟,浑身上下显得干净利落。从他的专用铁炉不远处的长条木箱之内取出一大一小两柄大锤。将大锤递给程咬金,指了指将要捶打的一大团镔铁,让程咬金先用大锤捶打简单塑形。这并大锤有四十九斤重,抡动大锤非大力之人不能。一来这是欧叶铁想看看程咬金的力气,二来也是欧叶铁挨着鱼河的情面,不好意思直接驳回程咬金的面子,也想看看程咬金是否会打铁。如果不会打铁,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程咬金没想那么多,一听欧叶铁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双手掂量了一下大铁锤的重量,就抡起大铁锤按照欧叶铁的要求进行打造、叮叮咣咣打了个不停。
鱼河看到程咬金抡起大锤打的有模有样,就问欧叶铁:“大哥你看程咬金小兄弟打铁怎么样?”欧叶铁没有直接回答鱼河的话,反而说了一句:“这程咬金小兄弟真的是天生神力啊。这大铁锤有五十斤重,他这么轮起来尽然毫不费力。不错不错。”鱼河晃了晃他,问道:“那他打铁怎么样?”欧叶铁说:“看他的样子像是学过打铁,不过手法粗糙。不适合打造兵器。不过,我看他的打铁手法好像有点眼熟啊。”
鱼河一看,得啦。我这欧大哥一打铁,什么事儿都忘了,我也别在这里杵着了。我去找那个四个,去海盐村转悠一下,看看盐市行情。和程咬金打了声招呼,就去找李刚弟兄四个一起去海盐村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程咬金仗着年轻力大,镔铁棍已经初具形态。欧叶铁也开始指点程咬金继续打造塑形,不过力度要适当调整。两个时辰后,镔铁棍的大致成型,不过尚需精雕细琢。两个时辰的观察,欧叶铁发现程咬金这个少年,确实学过打铁,而且基础扎实,更加可贵的是天生神力。自己至少需要一天才能用着大锤经镔铁棍塑形,没想到他一刻不停,仅用两个时辰就把大致形态打造出来。不仅如此,看着他的打造手法还略微有些熟悉,甚至和自己相似。不过怎么说,欧叶铁也是铸造大师,它能十分能够肯定程咬金的手法不是自己指点,是他本来就会。而世间会这种手法的人,唯有两个人个不在宝器阁之内。那就是自己的长子欧阳武和自己近二十年没见面的师弟王铁牛。自己这王铁牛师弟因为喜欢打造农具不喜欢打造兵器不被自己喜欢,因此后来负气离开宝器阁,回了他的家乡小耙村。看程咬金这年岁,和他说的话,八成有可能是从王铁牛师弟哪里学的。想到此处,就要张口问程咬金。
可是,欧叶铁还未开口,就看到二儿子欧阳文从外面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管家和仆人,管家和仆人手里拿着两个食盒。欧阳文对着欧叶铁和程咬金说:“父亲,程大哥你们打一个上午的铁也该累了吧,来停下吃午饭吧,我把午饭给你们送过来了。”
欧叶铁抬头往天上一看,可不是吗、日头已经正南了,都晌午了,就说:“咬金兄弟,停下手来一起吃饭吧。”程咬金也停下来一起吃饭。
席间,欧叶铁说:“你鱼叔叔他们呢?他们在哪儿,吃饭了吗?”
程咬金搭话说:“在打铁那会儿,鱼河哥哥和您说过他们去海盐村看看盐市,说是到天黑左右才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候,管家上前说:“这位程爷说的一点不差。那位鱼河老爷几人出门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和下人交代,说是让小人不要惊动老爷打造兵器,掌灯之前他们铁定会来。中午饭叫咱们不用等他们五位了。”
欧叶铁这才放下心,看了看程咬金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程咬金一看就知道,欧叶铁有话说,就对欧叶铁说道:“哥哥有话只管讲来,怎么样欲言又止啊?”欧叶铁说:“适才兵器塑形,我看兄弟你打铁手法颇为眼熟,不知兄弟你打铁师从何人?”
程咬金说:“我打铁是跟我王伯伯学的。王伯伯是我们的邻居,也是我们小耙村甚至说整个斑鸠镇有名‘铁匠王’。凡是他经手打造的农具都比别的铁匠打造的农具锋利耐用,比其他铁匠的质量好上一大截。”
欧叶铁心中一颤,自己的师弟也喜欢打造农具,而且他的老家好像就叫小耙村。这么一想,欧叶铁觉得这个‘铁匠王’十之八九就是自己的师弟王铁牛。于是问程咬金:“这铁匠王本名叫什么呀?”
程咬金说:“我王伯伯本命好像叫王铁牛,具体是不是叫王铁牛,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被称为‘铁匠王’的年头,比我年龄还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临出门之前,他听说我要去海城小镇和海盐村,让我留意两个人,好像是他的师父和师兄,他师兄的名字和您很像,好像也叫欧叶铁,也住在海城小镇,他师傅,好像叫欧冶仙。跟您打听一下,您知道海城小镇有哪对铁匠父子叫这个名字吗?我伯伯还说如果我遇到他师傅和师兄一定要给他们带好。”
欧叶铁听到此处,已经确定那个铁匠王就是自己的小师弟。那么说这程咬金就是自己的师侄,一时间感慨万千。
旁边欧阳文一听,这程大哥要打听的人不就是自己的爹和爷爷吗?于是,对程咬金说:“程大哥,你要打听的人正式我爹和我爷爷。我听我爹说我两个师叔和我爹是磕头的把兄弟,一位是鱼河叔叔,那是武学上的师兄弟;另一个就是王铁牛师叔,那是和我爹爹一起拜爷爷为师,学习打铁铸造兵器。后来因为王师叔家中有事,回了小耙村,他们已经有近二十年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