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好啊,十年了,又是一个十年了,许多人走了,许多人长出了白头发,更有许多朝气蓬勃的新面孔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十年沧桑月,不留白发人啊”,各位亲朋老友,各位后生晚辈,举起你们手中的酒杯,敬那些逝去的人”沈公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而后朝天拜了拜,然后将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而下面的众人也是学着沈公的样子将酒洒在了地上。
“好”沈公带头鼓起了掌,随后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久久未息,很久之后,沈公这才压压手,示意众人停止鼓掌。
“各位,人本能忘本,特别是你们这些后生小辈,我知道这几年随着改革的深入,我们老一辈的思想是越发的跟不上你们的步伐了,但是,不管发展到了怎么样,不管赚到了多少钱,人都不能忘本,不能昧了良心,这是我沈家的祖训,也是我们江浙之地商人的商训,商人之所以立于天地,信誉为之本也;人之所以立于天地,良知本性存于心也,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但昧了良心却是天理不容,这一点,耳之后生晚辈务必谨记于心”那前面的花白老头,此时忽然表情严肃,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从心中就生不出反抗的威严气势。
“啪啪啪”不只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特别是那些小青年,仿佛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拼命的鼓着手掌。
“这老头倒还真会鼓动人心啊,苏伯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这个沈家是皖南的魁首,怎么又会跑到苏城来举办这宴会呢,难道是沈家想要夺取您在苏城的地位”趁着那些人鼓掌的功夫,闻林有些疑惑的向苏青华问道。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闵家丫头,你给闻贤侄解释解释”苏青华本想解释的,可是看到一脸偷笑的闵君柔却是将这个解释的机会然给了她。
“好,闻贤侄,你可要听仔细了,闵家小丫头我可是只讲一遍的”闵君柔朝苏青华嘟了嘟嘴,有些不满苏青华对自己的称呼。
“君柔,赶紧的别闹了,快说是怎么回事”闻林有些讨好的看着闵君柔说道。
“听好了,这沈家为什么会在苏城举办宴会,那是因为这是江浙皖三地的商户祖上的时候就给定下来的,当年鬼子入侵帝国,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江浙皖三地商户在各地的几家大商户的牵头下秘密集结在了一起,签下了《江浙皖三地商人共同进退协议》,这份协议规定,江浙皖三地的商人要团结一心,共同抗击倭寇,并规定每隔三年在苏城聚一次,共同制定后三年的商业计划,当时是在战时制定的,而因为战时每年都会有协议成员死去,因此在宴会开始的时候会有祭奠亡灵,向逝者敬酒的规定,先前沈公带我们敬酒,就是遵守的这个规定。
而三年一聚是在战时制定的,战后,这个聚会的时间微微的有些改动,变成了十年一聚,具体为什么会变动,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苏伯父可能知道”说到这闵君柔看了看苏青华,眼神中带着询问,似乎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样子。
“诶,为什么会变动,这个得从帝国的一个盛会说起,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听说过“十年一会””苏青华叹了一口气,而后眼神中略带询问的问道。
“十年一会”闻林和闵君柔语气中都是有些惊讶。
“呵呵,看来你们都知道这个“十年一会”,江浙皖的条约中会见时间为什么有三年变成十年,就是因为这个十年一会,当年抗战结束后,大家都发现这个《江浙皖三地商人共同进退协议》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而成为了一种制约,因此三地的商人纷纷违背协议的内容,各自之间的又开始了商场的尔虞我诈,然而这种局面在改革初期的时候发生了变化,斗了十几年的三地商人忽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在改革的浪潮下,他们的单个人的实力根本无法和那些超级战舰抗衡,不少浙商,皖商纷纷在内盟,外盟,世家豪族的巨舰下被撞得粉碎,当时内盟风头正劲,不少人都纷纷的加入了内盟,然而一些大家族却是不愿意加入内盟受人摆布,比如皖南的沈家和我苏家,因此,三地的这些大家族想到了《江浙皖三地商人共同进退协议》这份先祖曾经签订的协议。
于是,顺理成章的,这份协议再次被启用,以沈家为代表的江浙皖三地有名望的家族纷纷抱起团来,共同应付改革的洪流,而就是在那个时候,十年一会出现,这个由帝国举办的巨大瓜分宴会,为了能在宴会上有发言权,能分配到利益,三地协议的成员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并且还形成了这样的规定,那就是在“十年一会”开始前的半个多月里举行一次三地商人的大会晤,共同商讨在十年一会上的细节以及一些利益争夺的预先商讨准备。这次会晤有一个名字,叫做“小盛会””
“小盛会?”闵君柔和闻林都是有些惊讶的叫道,闻林可从来没有听过还有小盛会这么一说,至于闵君柔也从来没有听他的父亲说起过,只是在来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嘱咐过她,一切都听沈公的安排就行了,因此她也不太清楚这这个宴会的实质性内容,更没有听说过“小盛会”这样的存在。
“苏伯父,这么说来,这次会议应该就是“十年一会”开始前江浙皖三地商人的一个小型的商讨会了,不过我有些不明白的是,这既然是江浙皖三地商人的聚会,为什么君柔这个闽南的商人也被邀参加呢?难道闵家是从江浙之地搬到闽南的?”闻林像个好奇宝宝似地再次询问道。
“这个倒不是,闵家在闽南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但是为什么会受到邀请,这是因为闵家是公证人的缘故”
“公证人?”闻林和闵君柔又一次疑惑了。
“恩,公证人,当年签订协议的时候,三地的几个大户都是一个不服一个,虽然能够团结在一起,但是在协议的公证人方面却是碰到了难题,正好这时候闽南十三帮的闵祥龙闵老爷子到苏城,三地的商户便请江湖上声誉很高的闵老爷子做公证人,并许诺协议内的成员每年拿出利润的百分之零点一付给闵老爷子,而改革后的第二次协议重新签订依旧请的是闵家人做见证,因此每次“小盛会”的时候必有闵家人到场,不过协议重新签订之后,那支付的公证费却是由百分之零点一变成了百分之零点零一,不久就算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费用,闵家没听就可以有至少两亿以上的收入,这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苏青华说到这咂了咂嘴,似乎有些眼红闵家的收入。
“哇,君柔,你家先人真会赚钱,只不过十年跑一趟而已,每年竟然就凭空多了两亿大洋的收成,这可真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啊”听了苏青华的话,闻林却是有些赞叹的说道。
“哼哼,那是当然,闵祥龙是我太爷爷,他可是个抗击日寇的大英雄,我太爷爷是最会赚钱的大英雄,嘻嘻,你就在一边羡慕吧”闵君柔像个小孩子似的满脸得意的对闻林吹嘘打击道。
“哼,再会赚钱又怎么样,我去了你,那都得跟我姓闻”闻林在心里哼唧道。
“呵呵,你们两个,倒还真有点像上辈子的冤家,只是闻贤侄,你上辈子的冤家似乎不少啊”苏青华这“为老不尊”的竟然也开始打击起闻林来,弄得闻林老脸瞬间一红,尴尬不已,只得那眼睛狠狠的瞪苏青华,可是苏青华却是一副老生入定的扭着头看向别处,丝毫不理会闻林那“恶狠狠”的目光,恨得闻林牙痒痒。
三人聊着的时候,人群中的掌声早已经熄灭,此时的人群中又变得有些嘈杂起来,而前面,沈老头子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和几个老头子拿着几分名单在那里商议着什么。
“咳咳,各位,因为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许多原先内盟的朋友加入到了我们江浙皖商圈来,因此今年的成员数会有所增加,下面我们会给新增加的几位成员发放邀请函,请拿到邀请函的朋友上三楼,另外,原先的协议成员们,现在可以上三,楼的会议室了,没有收到邀请函的朋友和那些跟随长辈一起来的小年轻们,你们年轻人也可以在下面交流认识一下,相信你们年轻人之间会有更多的话题聊,好了,各位,开始行动吧”大厅的前面,一个面色红润,年纪和沈公差不大多的老头却是笑呵呵的宣布到,顿时,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少中年男子听着一个个大肚子,相互之间谈笑着朝三楼的楼梯走去。
“尼玛,为什么老子没有邀请函”闻林看着闵君柔和苏青华满脸郁闷的说道。
“嘻嘻,别怕,我一会就下来了,你在下面要乖乖的,不许偷看美女,更不许勾搭美女,另外,要是再有像先前那样蹬鼻子上脸的人,你就直接揍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有你老婆我顶着”闵君柔像嘱咐一个乖宝宝似地嘱咐道。
“额,我保证不勾搭美女,不过美女勾搭我那我也没办法是不是,另外,我怎么感觉在你的语气里我像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而你就像个没完没了的唠叨的老妈妈似地,嘿嘿,吾早有防备,你是打不到我的”闻林这厮也跟着闵君柔耍起流氓来,耍流氓耍不过闻林的闵君柔气得牙痒痒,最后只得恶狠狠的叮嘱一句道:“闻林,你要是敢在勾搭女人或者被女人勾搭的话,我就联合倪晴邢然还有你那个南宫妹妹一起来对付你,到时候让你跪一星期的搓衣板”
丢下这么恶狠狠的一句话后,闵君柔满脸开心的上了三楼,而闻林,在与闵君柔的打情骂俏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感到阵阵的寒意以及周围男女那种怪异的目光。
“完了,成人民公敌了”闻林心中暗自叫苦的想到。
“闻兄弟,不建议交个朋友,咱们喝一杯吧”刚打算到外面吹吹风,避避那些男男女女若有若无的怪异目光的闻林,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哼,看来先前那人还是没有死心,也好,现在也没什么事,就陪你玩玩”闻林心中冷哼了一声,而后转身看着那个邀请自己的青年满脸堆着笑的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任谁一看闻林的样子就能看出闻林脸上的虚伪。
“呵呵,我叫马述,字述之”那个自称马述的青年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树枝,呵呵,这字倒是有些奇怪了,闻林,没有字”闻林笑着就要和马述握手,可是没想到马述这厮竟然刷的一下就将手给收了回去,闻林眉头微皱,心中已是大怒,不过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说道:“没想到树枝老弟竟然这么体贴,知道自己有传染病,为了不愿意传染给小弟我竟然甘愿受人白眼做出这等失礼的事情来,还好小弟我略懂医术,不然树枝兄就要受这等不白之冤了,树枝兄之大气实乃令小弟佩服。”闻林一副自愧不如的样子说道,到让旁边看热闹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唉唉唉,闻林小弟,要说其它的我倒是相信,但要说为兄身患染疾,这恐怕是妄谈了,要知道,我每个月都会例行一次体检,身体健壮得很,怎么可能会有染疾呢”马述心中虽然大怒,但是闻林刚才丢了那么大的面子都能面带微笑,要是自己这番发怒的话,那岂不是落了面子,输了人,是以,嘛事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同样是面带微笑的反击道。
“哦,树枝兄不相信小弟的艺术?这样吧,我随便找两个人而后为他们诊上一脉,而后说出他们的情况,看看是否与他们自身的情况相吻合,不知道有哪位朋友愿意做在下的病人,让我为其诊上一脉,当然,作为我的病人,你若是有什么顽疾隐疾我都为你免费治疗,不知道哪位愿意一试”闻林说着提高了声音,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问道。
周围人一听闻林这话倒是有些新鲜,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认为自己没有病的,若是真的有人得了什么隐疾也大都是不愿意被众人知道的,而且,还有许多人顾及到马述的势力,不愿意站出来,在加上,闻林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医生,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因此,虽然看热闹的很多,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让闻林看。
看到众人都萎缩不出的样子,马述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看来是没有人愿意出来让他看病了,这样的话,那么这小子就要输了,马述心中想着便想要在说些什么打击一下闻林,可是没想到闻林这时候却忽然拿出一根银针,手腕轻轻一抖,那银针的针尖处就“兹兹”的浮现出一丝火花来,闻林的这一手让围观的众人都是惊讶万分,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闻林怎么回事,闻林却是笑而不语。
“那个,闻兄弟,我来试试,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我的兵我自己知道,这样为了保证公平,我先用手机录下我的病情,而后由闻兄弟你来诊断,到时候你说的和手机里说的一核对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一个长得有些五大三粗,看起来血气方刚的青年忽然大声的说道,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的转向这个雄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