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那个女孩却有些犹豫,害怕的看了身边的老者,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另一个青年,这个青年穿着一身青衣,手中一根竹笛,七尺挂零的身材,圆圆的脸蛋,虽然没有李师师那样白净,但眉宇之间给人感觉十分友善。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西湖岸边吟诗的哪位……
那个青衣男子瞧见此情此景也颇感好奇,他是听到了老者的言语,于是两步走到老者面前掏出了十两纹银,塞到了老者的手心里。
老者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受宠若惊一般,一时激动不知道要说什么!
青衣男子对着屋中的李诗诗笑道:“这位公子,不知可否一起来我屋中详……”
“乐意之至!”
还没等青衣的男子说完,她拿起随身的佩剑,转身就来到了青衣男子的房间。
这个男子倒是颇有一些古道热肠的人……
青衣男子把三位让到屋中以后,“老人家,坐吧。”
那个老者犹豫了一下,看着两位青年人着实不是坏人,才道了一声,“多谢二位公子”。
那青衣青年拱了拱手,“在下燕青,今年一十有八,洛阳人士。”
李师师微微一楞,不曾想此人便是燕青,梁山好汉……
“在下李知己,开封人!”
“想不到你我还是老乡,他乡遇故知……”
燕青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老人家,有什么苦衷,尽可对我们慢慢说来。”
老者一叹气,满脸是悲苦道:““哎!多谢二位少侠了,老朽本是杭州本地人,姓王自小没名字,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老朽王老二!来家境还算殷实,前些年老伴又没了,膝下无子,唯有这一个女儿叫芳儿,如今也年方二八,就本是她了。本想着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然后这几年就找一个平常本分的人家把女孩嫁了,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可是谁想……”
说到这里老人家和那女孩都有些哽咽,老头忍了忍又道:“就在两个月之前,老朽和小女在菜园子里摘菜。一路官家打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路过,后来我们才知道,其中为首的那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是越王府上的公子,叫赵胜。那赵胜一见小女,便相中小女容貌。便派他手下的一个管家扔给老朽几两银子,说要选个良辰时日来迎娶小女!”
老者说到这,李师师紧紧地握住她手中的剑,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可恶!”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悲剧!谁会想到这位女扮男装的李师师还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
老者说着说着情绪平复了一些,“赵胜答应给我们纹银三百两做为聘礼。老朽想着我们是贫苦人家,这样的聘礼,虽然是做一个侍妾,也是值得的,可是后来迎娶我家芳儿的时候,这笔礼钱并没有给老朽,就将小女接走了。我们哪里敢多问,只有忍气吞声。”
“强取豪夺,这人眼里哪还有王法……”李师师怒道。
“一开始,我家芳儿和赵胜过的还不错,但是每每芳儿向那赵胜提起这三百两纹银的时候,赵胜便是胡乱的推脱,可怜小女一个老实的孩子,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可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那天杀的赵胜便玩腻了小女!有一天,小女又和他说起这三百两纹银的事来,谁知道那赵胜翻脸不认人,对小女一顿拳打脚踢,把小女关了起来,并且即刻一纸休书,休了小女!并且告诉老朽,当天他们要走小女的时候,是收了三百两银子的,如今你家女儿已经休了,这钱应该退回来。可是我们又哪里会有钱呢?我们变卖家产,连老伴留下的几样当年她出嫁的首饰,也给卖了。才凑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剩下一百五十两,幸好小女还多少会写这卖艺的功夫,我们只能靠卖唱奉还。这赵胜是楼外楼的熟客,由于他来的时候出手阔气,每次到这里来,大把的请客花钱,这里的老板也愿意给他这个脸,就让我们在这里卖唱还钱……”
说到这里,老者又有一些哽咽了,“并且告诉我们,这里场子也不是不白用的,每天要交十两银子作为租金。可是即使这楼外楼生意兴旺,又哪里日日得来这十两银子!那赵胜规定,若有一日差的一分银子,就是一鞭子,这不今日差了一两二分银子,就是生生的十二鞭!”
说着,老汉拉过了女儿,露出了胳膊,那个女孩皮肤不算白皙,棕黄色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道鞭痕,而且或深或浅,还有交错的鞭痕已经多少有些淡化了。
“还有这里!”
说着那个女孩丝毫也不避讳两位少年在座,解开自己的衣襟,女孩胸前,也被或粗或细的几条鞭痕组成的一张网覆盖着……
燕青马上把脸转到一边去!
李师师看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也收回了目光,“快穿上吧。”
看来这世上的恶人居然也各有各的相似,怎么这赵胜与那镇关西颇有几分相同之处,看来我今日要做一回鲁提辖了。虽然有替天行道的想法,但李诗诗真的没有把握去杀掉那个可恶的赵胜!
“混帐!”
燕青一拍桌子,谁知道“咔吧”一声桌子被打成两半。茶壶茶碗都打翻在地,三个人连忙闪在一边!
“燕青,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你如此神力!”李师师带着惊讶之容。
燕青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赔笑说道:“失手,失手!”
就要要出去叫店小二收拾,却被李师师拦住,“燕青,且慢。店小二也是赵胜打过招呼的,要是看到咱们在和这对父女的话,还不闹出乱子来?”
“怕他们作甚?”
说着李师师就推开门,她虽然练过几年散打但对付赵胜恐怕还是不行滴!燕青急忙但拦住他!
“李兄,咱们现在如果惹出什么事端来,招的越王府的人出动大批人马,或者围城的话,我们哪里跑的了!咱们有什么事不打紧,只是我们四人只有你一个会武功,如何救这对父女。”
李师师想想也是,有些歉意的回到屋子里坐下,“那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