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迟瑾瑜冰凉的眼神让我如坠深渊,每个毛孔都在向我喧嚣,初夏赶紧离开这里。
对着老人乖巧地微笑着点头,提着裙摆就想离开。手心传来温热,悦悦温暖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只是看着已经向我们走过来的迟瑾瑜,低着头不说话。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迟瑾瑜已经走过来,表情无奈的看着老人。
老人胡子一吹,余光慈爱又不舍的往旁边一瞪。
迟瑾瑜明白过来。“大宝,悦悦。”
旁边的两个小人马上僵直了背,耸拉着脑袋。
只见老人见着自己的孙子受委屈,手上的拐杖一点也不含糊,结结实实给迟瑾瑜背上一棍。
眼神怒斥,让你凶我宝贝孙子,让你凶。
全场百多号人物,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我承认我看到这一幕,对老人的好感瞬间飙升到一百八,果真是条汉子。
苏然已经走过来,站在迟瑾瑜的旁边,笑容拘谨尴尬。“伯父,好久不见。”
老爷子看见苏然,眼神多了一股凌厉。“苏丫头,当年说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自己好自为之。”
苏然面色苍白。
随即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夏夏,改天来大院陪老爷子聊聊天,来看看悦悦,我看这孩子挺喜欢你的。”
我眼皮一跳一跳的,身旁的四把利剑咻咻向我射来,我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说:“那感情好。”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让人来接你。”小胡子一颤一颤的。
我一脸谄媚,“好的好的。”
这场慈善晚宴,在这场小插曲中结束。老爷子临走时望向迟瑾瑜,“瑾瑜,别让我们再失望一次了。”
迟瑾瑜听闻,高大挺拔的身子一晃,竟生出一股苍凉来。
我和晨曦正准备离开,工作人员走过来,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初小姐,这是老爷子交代给您的。”
“给我的?”
“您是初夏小姐吧,那肯定是不会错的。”怕我推辞,工作人员把礼盒交到我身上,一溜烟就不见了。
带着疑问打开礼盒,是悦悦画的画,连着五个圈的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看到的悦悦,他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那五个圈代表的是悦悦的一家人,我紧了紧手臂,又环顾了四周,把礼盒往怀里紧了紧。
“夏夏,你这是在干嘛?”
我望着晨曦,可怜兮兮。“这画是一千万买的,弄丢了我赔不起。”
晨曦再次捂额,嘴角抽了抽。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拍戏,一切都很平静。
除了欧晨的死。
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拍完这场戏,来不及换下衣服,便匆匆赶去。
老天总会在特定的时间下着雨,大片大片的乌云在天空集结,雷鸣闪烁,顷刻间便磅礴大雨。
赶到墓地的时候,我的维朵,穿着鲜红的裙子,撑着一把黑伞,庄严肃穆的站着,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只能陪着她站着,墓碑上的倔强少年,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露出好看洁白的牙齿,一如当年肆无忌惮的笑脸。
“欧晨,你最喜欢我穿红色的裙子,我今天好看吗?”
“你说过以后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宝宝…”
“欧晨,你骗我。你说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
“夏夏,我该怎么办?”
我的维朵,如皎洁月光的维朵,恍若和死去的欧晨一同死去,眼里是无处闪躲的绝望和悲鸣。
“维朵,我恨你。”女孩走过来,狠狠地瞪着维朵,是在咖啡馆和欧晨纠缠的女孩,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他最爱的是你,什么都想到你,连死都不愿告诉你,让你难过,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我。”女孩近乎疯狂的呐喊。
“我连他最后的遗愿都实现不了,我告诉你他死了,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做化疗,痛的迷糊昏厥的时候他叫的名字是你,我又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孤独的离开。”女孩扶上墓碑上的照片,心疼难过。
我的维朵,骄傲如明月的维朵,站在墓碑前,像个孩子,终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维朵这样哭,第一次是和欧晨分手。那时的维朵,每晚上哭的不能自抑,常常从梦中惊醒,我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入睡。
不到半月,人已消瘦了大半。一个月后,却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光彩,擦着眼泪流着鼻涕对我说,欧晨他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然后,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常去欧晨在的地方,放下尊严放下骄傲地追随。让维朵真正死心的便是那晚大雪,我去凤凰酒吧找维朵的那晚,那天是他们认识的第七个年头,她终究累了,便不再追随。
最后的结局,残忍的让人想哭。
女孩看着哭泣的维朵,仿佛达到了目的,临走时望了望天空,妥协一般,“他最爱的人是你,他最大愿望就是希望你快乐。”
维朵已停止了哭泣,却又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刺骨。她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夏夏,这辈子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
仅此一个,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爱情是什么?
我以为我懂,最好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原来是珍惜眼前人罢了。
维朵走了,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她说她要去欧晨曾经想去的地方,替他完成没有完成的梦想。
那天,艳阳高照。
安检时,维朵回过头,张扬的向我挥手告别。“我回来的时候,你丫不好好活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断挥手,强压住眼角的泪意。“你丫也要好好地活着。”
那天的维朵穿着鲜红的裙子,背影决绝骄傲,带着明天的希望。
(时隔半年的更新,让各位读者们久等了,再此想我广大的读者说声对不起,叁叁保证,一定不挖坑,挖坑可耻哇,一定会完成这部小说。第一次写的小说,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能理解和指正,希望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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