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刘义符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这话说的有些道理,此话怎么说?”
那随从淡淡一笑,道:“其实咱大宋兵权还是掌握在了少帝手上,少帝身为天子,一呼百应,哪个北府兵干不服从?当年武帝从京口招兵买马,这些北府兵颇为强悍,自然是对于咱大宋忠心耿耿了。”
少帝刘义符点了点头,道:“正是,那些北府兵自然是惟命是从了。”
那随从叹道:“这就对了,就算那徐羡之、谢晦与傅亮密谋造反,那些北府兵会同意了?他们忠心耿耿对待大宋江山,自然不会因为一两个权臣,而倒戈相助,是也不是?”
少帝刘义符叹道:“此言非虚,那北府兵着实是相助我大宋皇权,那些乱臣贼子,定然杀掉个片甲不留才是。”当下少帝刘义符缓缓躺在了游船上,叹道:“如此良辰美景,却无佳人在身边,当真是颇为遗憾不已了。”
那随从笑道:“宫中粉黛甚多,要不然臣下便寻找一两个过来?”
少帝刘义符呵呵一笑,道:“那些粉黛当真是只有粉,而没有了黛,朕哪里提的上心情了?”摆了摆手,示意那随从下了船只,那随从答应一声,退着身子下了小舟。只剩下小舟荡漾开来,少帝刘义符躺在小舟上,神思悠远,心下叹道:“赫连灵着实貌美,却被三弟江陵王刘义隆占了去,朕心下甚是不甘心。然则太后说出这一番话,朕又无可奈何,只听之任之了。”叹了口气,只感觉这荷花香味扑入鼻息,颇为感觉清爽宜人,四下里清风阵阵,荷花香味飘了好远,这才停了下来。枕着荷花香味,少帝刘义符睡得颇为安逸。只感觉赫连灵便在身边,与少帝刘义符一起畅游荷花丛,少帝刘义符倍感心情大好,真想放声大叫。
香梦未醒,少帝刘义符睁开惺忪睡眼,变见到檀道济带着数百名精兵黑压压粘在了小舟四下里,当真是为了一个水泄不通,那徐羡之、傅亮与谢晦旋即赶了过来,那徐羡之更是气喘吁吁,显然奔跑有些急了。
少帝刘义符站起身来,拍了下身上尘土,哈哈笑道:“这皇宫之内,檀道济你还惧怕有人对朕不利?竟然派了一些精兵赶了过来,这是为何?”
檀道济冷笑一声,道:“刘义符,自从你登基以来,便作威作福,不思进取,不理朝政,更是为了那酒肆而使得我大宋江山险些毁于一旦,如今北魏强敌差点就要饮马长江,而你少帝刘义符却在这里悠闲自得,你眼中还有没有大宋江山了?还能不能为了我大宋百姓着想了?如此荒淫无道,不思进取天子,这是我大宋百姓祸害,也是武帝失策了。”
少帝刘义符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檀道济竟然指责起朕来了?你眼中还有没有我大宋王法了?竟然这般以下犯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情,难道你就不怕朕诛灭你九族不成?”声音陡然间提高了不少,显然少帝刘义符也是颇为愤怒不已了。
徐羡之缓缓说道:“少帝你身为大宋天子,竟然这般任性妄为,如何可以治理我大宋江山了?先帝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死不瞑目,你却这般作威作福,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大宋江山考虑一下?为了我大宋百姓做好这个好圣上?而你却动不动就横加杀戮,更是随意辱骂朝臣,这等昏君若是留在我大宋,只怕我大宋就会危在旦夕了。”
少帝刘义符横眉冷对,缓缓笑道:“徐羡之,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宋,我大宋,难道这大宋江山便是你的了?难道这大宋开国皇帝便是你爹爹?”
徐羡之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少帝刘义符哼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想要囚禁我少帝刘义符,然后废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权臣当道了呢?真是痴心妄想。”
那谢晦怒道:“我大宋有你这昏君,这是百姓祸害,若不废立了你,只怕大宋江山就会岌岌可危,纵然将你废立,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你这天子之位废了,另立新君,已正我大宋国威,使得那北魏望而生畏,不敢侵犯我大宋江山,撤兵而去岂不甚好?”
那傅亮缓缓说道:“少帝,并非是我等一意孤行,其实是形式使然,当今大宋风云变幻,那北魏强敌若是入侵,少帝又不听我等之言,随意不信任我傅亮、徐羡之、檀道济与谢晦四位顾命大臣,我等心中颇为忧虑不堪,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少帝成全。”
谢晦怒道:“他成全个屁,如今咱们是奉了太后旨令,将少帝刘义符押入含章殿内,你又何必给少帝刘义符道歉赔礼,这般说来,倒是你的不对了。”
檀道济摆了摆手,叹道:“少帝,咱们这就清了吧。”
少帝刘义符破我无可奈何,若是不去,定然会被这些顾命大臣伤害,只能乖乖走了进去。一行人走进含章殿,只见四下里尽皆都是精兵围绕,显然这废立之事着实严密。徐羡之、谢晦、傅亮与檀道济四人将少帝刘义符押到了内殿,檀道济缓缓说道:“如今庐阳王刘义真身死,少帝刘义符已经不能担当大任,若是如此,只能迎立江陵王刘义隆为帝了。”
此言一出,少帝刘义符脸色一变,旋即惊恐不安,怒道:“原来这是你们早就预谋好的是也不是?你们为了迎立我三弟江陵王刘义隆,觉得我三弟江陵王刘义隆颇为好欺负,这才以阴谋造反罪名杀了我二弟庐阳王刘义真,如今却又想要废立了朕,朕若是如愿以偿,你们定然会使得我大宋朝政一片混乱不堪,大宋江山就会毁在了你们手中了。”
徐羡之缓缓说道:“少帝此言差矣,老臣其实就是为了咱大宋江山社稷,这才废立少帝,迎立江陵王刘义隆登基为帝,您可知道,先帝创业着实艰难险阻,而少帝却不思进取,任意挥霍,这般下去,我大宋定然毁在了少帝手中。我徐羡之与傅亮、谢晦、檀道济一起成为顾命大臣,自然是百分之百,竭尽全力辅佐少帝,而少帝却不幡然悔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了我徐羡之与傅亮、谢晦、檀道济四位顾命大臣,我等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宋毁在了少帝手中呢?若是如此,身为顾命大臣,我等定然会被九泉之下先帝辱骂不堪,因此我等这才主张废立少帝,以江陵王刘义隆登基,江陵王刘义隆身为我大宋贤王,颇有功德,自然是人心所归,少帝已经使得我等大臣颇为心寒不已,自然称不上这大宋天子了。”
少帝刘义符哼道:“别说的这般冠冕堂皇,难道朕就不知道你们心中想一些什么了?竟然还想要说什么为了我大宋江山社稷,只怕你们是为了自己地位了吧。却信誓旦旦说什么为了我大宋,我大宋待你们着实不薄,而你们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事情,当真是令先帝颇为寒心,令朕也羞愧见到了你们,若不是朕被你们挟持,定然会奋起反抗。”
谢晦怒道:“你如今朝不保夕,却这般大言不惭,太后旨令便是为了废立少帝刘义符,迎立江陵王刘义隆,如今太后健在,一切自然是听从太后吩咐了,少帝你若是执迷不悟,臣等也是无可奈何了。”
少帝刘义符哼了一声,哈哈笑道:“朕执迷不悟?你说说朕到底怎么执迷不悟了?”
谢晦哼道:“少帝,你若是还有良知,便乖乖将天子之位交了出来,若不然我谢晦绝对不会放过你了。”
少帝刘义符哈哈笑道:“我少帝刘义符身为大宋天子,又惧怕什么?你们既然这般说,定然已经有了所谓妙计,我交不交出来天子之位,有何意义呢?”
徐羡之叹了口气,道:“不是我等逼迫少帝,着实是情势所逼,当今大宋危在旦夕,若不请一位明君圣主,定然会使得大宋亡国,到了那时,老臣等就悔之晚矣了。”
此言一出,少帝刘义符冷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朕便成了昏君了?也阻碍了你们所谓拯救大宋,是也不是?”
谢晦怒道:“若不是你优柔寡断,咱大宋也不会让那北魏饮马长江,如今你却在这含章殿内大言不惭,着实是不知羞耻。”
少帝刘义符怒道:“谢晦,你就是这般对朕出言不逊了?你眼中还有没有大宋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