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亮哈哈一笑,道:“着实如此,那恒玄这一句话便是经典了。”此时夜已深了,当下谢晦便于檀道济睡在一室。谢晦悄悄说道:“檀道济,你当真不怕?如今事态危机,若是走漏风声,那就不太好了。”
檀道济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凭地胆小怕事?”当下鼾声如雷,死死睡了过去。那谢晦心中恐惧,自然是辗转无眠,怎么睡觉都睡不安危了。不多时候,便到了次日凌晨,只听得那侍从敲打房门,谢晦辗转无眠,自然是第一个蹦了起来,怒道:“贼子前来了不成?”大喊一声,便推开了房门,只见那侍从早就吓得瘫倒在地。谢晦缓了口气,又回到了桌子旁边,喝了一口茶,檀道济此时也醒转过来,眼见谢晦双眼臃肿不堪,不禁奇道:“谢晦,你双眼怎么回事?如今可不是风姿翩翩,谢家风范了。”谢晦叹了口气,深知这是自己没有睡好觉的缘故,便强颜欢笑道:“我一听到那敲门声,便吓得双腿打颤。”
檀道济哈哈一笑,道:“当真是吓破了胆了不成?”整理衣衫,洗漱了一下。便寻到了徐羡之与傅亮。四人一起坐上牛车,前往皇宫大内。此时外面颇为冷清,四下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能够听到牛车吱呀吱呀的声响,谢晦叹道:“昨夜当真是颇为不易,我险些吓坏了胆子了。”转头看了一眼傅亮,缓缓说道:“为何咱们起这般早呢?还没有到了早朝呢。”
傅亮叹道:“咱们又何必前往早朝,一会我便让檀道济率领精兵包围那庐阳王刘义真府邸,咱们三人一起前往含章殿,陈说前事。”
谢晦奇道:“说什么前事?难道不是在早朝上说了出来?”
傅亮叹道:“自然不是了,咱们说的便是那庐阳王刘义真千方百计阻挠,使得那北魏军队已经入侵了河南,眼看着就要饮马长江了。如此下去,大宋定然会亡国了。”
谢晦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只能这样子办了。”
当下檀道济便下了牛车,前往宫中调集侍卫,前去庐阳王府,包围庐阳王刘义真了。而谢晦、徐羡之与傅亮三人便坐着牛车,急匆匆赶到了皇宫大内。此时宫门大开,四下里都是精兵,谢晦脖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傅亮伸手扶住,这才没有吓得摔倒在地。当下谢晦、徐羡之与傅亮三人走到了含章殿。只听得含章殿内女子呻吟之声此起彼伏,想来少帝刘义符夜夜奋战,多生几个贵子,超越那位南燕冯跋一百多个儿子吧。只听得那少帝刘义符一声闷哼,旋即含章殿内声音皆无。
只听得徐羡之缓缓说道:“圣上,老臣求见。”
此言一出,那含章殿内便传来一声惊叫,一个声音怒道:“大清早的,还没有出太阳,都火急火燎赶过来这含章殿做什么来着?”声音颇为愤怒不已,正是那少帝刘义符了。
傅亮疾声叫道:“事不宜迟,所以臣等才趁着夜色赶了过来。”
只听得含章殿内窸窸窣窣穿衣之声,不多一会,殿门大开,一名英俊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少帝刘义符了。
谢晦缓缓说道:“圣上,臣等无能,。”话音一落,与徐羡之、傅亮三人齐齐跪了下来。
少帝刘义符微微一怔,奇道:“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使得诸位爱卿这么早就赶了过来。”声音颇为和缓,显然怒气尽数消散了。
徐羡之痛哭流涕道:“早些臣等便让檀道济派了精兵抵挡那北魏敌寇,如今却遭到了庐阳王刘义真频频阻挠,臣等无计可施,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了。”
刘义符叹了口气,道:“正是,庐阳王刘义真也曾跟朕说起过,朕并没有放在心上,朕觉得调级精兵这件事情,你们身为顾命大臣应该可以自作主张,不需要再烦躁朕,所以朕就不再过问了。”
徐羡之、傅亮与谢晦三人齐齐对望一眼,尽皆面面相觑。
傅亮叹了口气,道:“谁知道那庐阳王刘义真更是阻挠我等。”
谢晦叹道:“如今若不是庐阳王刘义真从中作梗,那北魏早就被咱们大宋击退了,可现在倒好,什么都晚了。”
少帝刘义符只感觉背后窜出一阵冷汗,奇道:“什么叫做什么都晚了?谢晦,你给朕说个清清楚楚。”
谢晦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庐阳王刘义真从中阻挠,檀道济早就出兵镇压了,如今那北魏已经快要饮马长江,我大宋江山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少帝刘义符险些晕倒在地,身子一晃,失声叫道:“什么?北魏竟然饮马长江了?”
谢晦叹了口气,道:“正是,那北魏早就饮马长江了,如今咱大宋江山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徐羡之叹道:“若不是庐阳王刘义真误了国家,误了大事,咱们大宋也不至于死伤这么多人了。如今若是收复那些失地,只怕就要消耗无数财力人力,也是无济于事了。”
傅亮然道:“为今之计,不知道圣上意下如何?”少帝刘义符叹了口气,道:“爱卿深夜前来,定然是知道了如何处置这庐阳王刘义真了吧。”
徐羡之微微一怔,道:“臣下不敢,臣下没有圣上旨意,如何敢自作主张呢?”
少帝刘义符叹道:“这庐阳王刘义真是我弟弟,自然是王子与庶民同罪,然则庐阳王刘义真又是大宋皇族,若是杀了,岂不是太不好了?”
其实这句话少帝刘义符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若是杀了庐阳王刘义真,只怕大宋皇族颜面尽失了,倒不如暗地里吧庐阳王刘义真囚禁起来也就是了。
少帝刘义符话音未落,就听到谢晦大声说道:“圣上,若是不杀了庐阳王刘义真这种丧权辱国之人,那我大宋岂不是人人笑话?若是臣下犯了罪责,圣上是不是也不杀了呢?这般姑息养奸,定然是自取灭亡了。”
傅亮怒道:“谢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圣上说话?圣上是九五之尊,如此说话,岂不是不知道礼数了?“谢晦怒道:“我这也是为了咱大宋千秋万载基业着想,定然不会徇私枉法,若是不杀了这种人,岂不是天下人人为之愤恨不已?”
少帝刘义符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庐阳王刘义真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谢晦说的不错,只是若是当众囚禁庐阳王刘义真,那大宋皇族颜面岂不是尽失了?”
谢晦奇道:“那圣上是何话说?难道就不应该杀了这庐阳王刘义真,若不是庐阳王刘义真,我大宋岂能让北魏饮马长江,若不是庐阳王刘义真,我大宋士兵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多了?如果不是庐阳王刘义真,我大宋百姓也不会流离失所,死于非命,这一切罪魁祸首便是庐阳王刘义真,若是圣上姑息养奸,我谢晦无话可说,只能为我大宋百姓悲哀,为我大宋将来千秋万载悲哀,这一切全都是少帝优柔寡断。”
少帝刘义符哈哈一笑,笑声之中却隐藏着无限杀机,只听得少帝刘义符缓缓说道:“如此说来,若不杀了庐阳王刘义真,只怕是难平民愤了?”
此言一出,徐羡之叩首道:“圣上圣明,若不然我大宋百姓定然人人愤恨。”
少帝刘义符叹道:“朕本来想吧庐阳王刘义真贬为庶人,交给新安郡官管制,然则谢晦如此说了,朕就不再多说了。”言词颇为不悦。
傅亮缓缓说道:“其实将庐阳王刘义真交给新安郡管制,也是不错,然则庐阳王刘义真毕竟是皇族中人,若是轻易杀了,那就大大使得皇族颜面尽失了。”
少帝刘义符叹道:“此言甚是,朕便是这般认为,若是吧庐阳王刘义真贬为庶人,这是庐阳王刘义真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若是杀了,我大宋皇族当真是抬不起头来了。”当下哈哈一笑,颇为赞许傅亮此言。
谢晦怒道:“圣上万万不可,你若是吧庐阳王刘义真交给了新安郡管制,那新安郡会不会徇私枉法,以为庐阳王刘义真毕竟是一名皇族人员,进而巴结这位庐阳王刘义真呢?”
少帝刘义符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之色,怒道:“如今庐阳王刘义真已经被贬为庶人,何来皇族身份呢?谢晦,你这般居心拨测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