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踹了一空,差点摔倒在地。大怒道:“哪个混蛋!帮这小!”
四下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外乡人,更是大怒:“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不懂规矩!乱闯旱岭!触怒了神灵!连累了我们的胡集镇!”
说罢,又对着四周的镇民说道:“你们就看着他欺负我们!而无动于衷吗”
四周已失去理智的镇民,无不手拿着扁担、锄头,围了上来。
林天长叹一口气,劝道:“现在不是说理讲过错的时候!你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再晚些时辰,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人极怒,也不言语,挥起手中的锄头便砸了下来。林天带着那个叫婉容的小姑娘闪过一旁,躲过落下的锄头。周围的镇民都红着眼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准备群起攻之。
胡镇长大惊、又是大怒,指着众人喝道:
“李狗剩!还有你们!你们这都是做什么不怕遭天谴吗当年来到这里不是说过,只要山上响雷就全镇迁移!你迁怒于婉容和这外人能又如何能与事有补吗”
风吹过胡镇长苍白的发须,使发梢划过他脸颊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他悲痛的说道:
“你们过往的淳朴、善良哪里去了来这里定居,是那与我们有恩的老道长所指点。那童谣,也是那道长所讲。”
“他说过这里只可借住十七年!在这里我们平平安安、丰衣足食渡过了这么多年,该庆幸了!该走的无需躲、该来的躲不过!再说最后道长说过还有贵人相助,你们都愤怒什么迁怒别人为甚呢”
“可可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经营了这多年的家园啊!我不甘心!”李狗剩望向黑夜中有些嘈杂的胡集镇,扔下手中的锄头,抱头痛哭。
众人也都泄气的将手中的扁担、锄头垂了下来。望着风中的老镇长。
天上的乌云压得更低,北风也刮的更急,呼啸的在镇上狂孽,把一切可吹动的东西吹得猎猎作响,吹得人心也无比的寒冷。望着经营多年,熟悉、亲切的家园,将要失去家园的痛苦使得每一个镇民都痛哭起来。
一些胆小的人,见此状况。慌忙跑回家,呼妻唤女,收拾着家中的一切可以拿的、带的,含泪准备离开居住了十数年、带来了安详和睦的家。
林天心中极为不忍,心中盘算一番。放下抱着的小姑娘婉容,走到胡镇长身前,施了一礼,说道:“胡镇长!林某不才,这事便是随行的几个年轻人所为,促使预言成真。使得镇上千余户居民无家可归。”
胡镇长摆摆手,望着四下慌乱奔跑的人群,灯火通明、但压抑着难言悲痛的小镇,黯淡的说道:
“非是你们的过错,此乃命中注定,非人力所为。小镇终归于此,那是上天早已注定的事,非是你能所改变得。无论你的人在这里得到了什么样的机缘,都要好自为之,不可违天作孽、触怒了众生!”
林天心中更是不忍,又行礼说道:“胡镇长深明大义!竟能看透世间因果!但林某心中惭愧至极!我想邀请你们!你们若是不嫌,我家中还有百亩田园、山野,可以由你们安身。如果愿来,还可立下契约,永不收租。可否?”
胡镇长闻言顿时眼中一亮,如落水抓住了一把救命的缆绳,苍白的脸竟红润起来,激动的说道:“此话当真我的镇民有安身之地了!真有贵人来临啊!那道长所言不差!天不负我啊!”
宁儿被这声响雷惊了一下,以为要从潭中要跳出个什么妖怪!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但雷声过后,似乎水流的声音小了许多,向外流淌湍急的潭水也缓慢起来。
水潭上的雾气更大了,即使宁儿如何的运功,能见度也超不过两步。四周静下来,只有水中气泡升起、破裂的咕嘟声。
宁儿诧异起来,观察了良久,不见又何动静。于是向前走了几步,又来到深潭边。取出画戟,以防有什么意外出现。
哪知画戟拿在手中,还未插进水中搅和几下。本来几乎要宁静下来的深潭,一下的沸腾起来,一条和潭口几近一般粗细的水柱夹着一道黑影咆哮着、冲天而起,将低垂的乌云冲出一个巨大的破洞,竟洒下点点星光来!
水柱冲上天空,被强劲的北风一吹,化为一阵冰雨,有纷纷落了下来。
似一条蟒蛇般的怪物,在云层中翻滚、盘旋,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一声长过一声,一声响过一声在山间、大地上滚滚回荡!似是庆祝自己终于脱困,又似发泄着自己心中极度的不满!
宁儿大吃一惊,躲过落下的那阵冰雨,在潭边站定。望着空中翻飞腾跃、叫嚣不断的怪物,不知这飞出的是蟒蛇还是龙?说是龙,却没有鳞甲、犄角说是蟒蛇,却有四爪、能在空中飞行
不管是什么,宁儿觉得此物在此多年平安无事,但在此时脱困,定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不知此物是善是恶,更不知会不会祸害下面小镇的百姓。
宁儿将画戟插在身边的岩石上,取出射日弓,拉起弓弦、运上真气箭,一面吸收四周的灵气补充着真气箭,一边高声喝道:“无轮你是什么东西!都给我下来!若敢伤了、惊到了小镇的镇人,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声音滚滚直冲云霄。
那怪物在空中显然被吓了一跳,顿时停住那极为难听的吼叫。向下探头探脑的张望起来。
见得一个小人站在那深潭边吆喝,便不由得口吐人言,又大叫起来:“小子!是你救了我,我便也救你一救!快快离开,潭下有怪物!”
宁儿望了望潭水少了一大半的深潭,水面早已平静,如古镜一般,连刚才的气泡也消失不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怪物
宁儿将箭对准空中怪物,气恼道:“你这怪物给我下来!不然我就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