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一点糟糕的是,随着雨越下越久,水的温度越来越低,聂星五人身在水中,全身冷的发抖,连牙齿都在抖个不停,嘴里的空心管有些不听使唤,常常渗进来大把的雨水。身上的模拟负重器材也显的越来越重,有时候与激浪配合把他们拉入水底。
幸好五人经过大半年的魔鬼训练,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何况这还是关系到他们的前途与命运。
天色渐渐变黑,可雨还在下个不停,这无名山脉的气候真是奇怪,半个月了都没看见下一滴雨,怎么突然一下雨就下个不停。聂星五人体力开始透支,再不爬上岸去,极有可能冻死和累死。
趁着天还有些微光,聂星示意了一下后面的四人,五人你推我拉的好不容易才爬上岸。上了岸后,五个人倒在地上,任凭雨水啪打淋湿着,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冻的说不出话来。
包子与阿呆两人的喉咙里面不停地响动着,嘴里面不断地喷出水来,鸟人干脆哗地一声,从嘴里面吐出一大口脏水。呆在水里面时,由于水流湍急,空心管里面进了不少的水,以至于他们经常把水吸进肚子里面。
聂星听了他们的呕吐声后,胃里也是一阵翻腾,赶紧往旁边吐了一大串。
过了半晌,五个人渐渐恢复过来,卸掉身上的装备,开始相互取暖,聂星掏出有防水功能的微型手电筒,打开往四处照了几下,寻找避雨的位置。
微型手电筒光线虽然很强,但由于大雨不停地下,光线顾及的地方不是很远。聂星照了半天才发现不远处有一颗大树,连忙招呼其他四个人拿起东西跑到了大树底下。
全身依然是冰冷之极,五个人背靠着背,挤成一团取暖。树叶上的雨水不停地落下,滴在他们的头上,脸上,身上,周围全是一片哗哗哗的下雨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微型手电筒里面的光在独自支撑着。
聂星关掉微型手电筒,这下周围真成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只听得下雨和河水流动的声音。他闭着眼睛,任凭雨水打在脸上,这个时候,睁不睁眼都无所谓了。
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这些天,老特种兵们围追堵截,像狼追兔子一样把五人追的到处跑,很多送到嘴边的猎物都没有时间去弄,有时刚停下来就发现老特种兵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不得已又得想办法转移路线。
肚子里面已是空空如也,前胸贴着后背,一阵阵饥饿感袭向心头。聂星咽了咽口水,此刻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去找吃的,天下如此大雨,山上的动物早就藏起来躲雨了,再加上天黑,想打猎也是不可能。
他打开微型手电筒,让包子拿着,然后从包里拿出地图与指北针,贴着身子查看了一下,意外发现这一天顺着河流漂了不少的路程,几乎是平日里的三倍,心里顿时暗喜不已,想不到这河水一天能够流不少路程。
根据地图上的提示,这附近某处有一个供给点,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供给点,那以后两天的伙食就完全没有问题,而是还可以得到一些其它的装备。但是地图上的提示只是标明了供给点大概的位置与方向,并没有标明具体,这座山脉这么大,如果真的去找的话,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
聂星真的有想去寻找供给点的冲动,他实在有些饿的不行,这些天除了奔跑就是转移,几乎连寻找食物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天这么黑了,而且又下着大雨,这个时候去寻找供给点,等于是大海捞针,什么也找不到。
没办法,他只好收起地图,叫包子把微型手电筒关掉。
雨还在下,五个人挤成一团,相互依靠着取暖,这个时候的他们完全像一群无助的少年,任凭风吹雨打。
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那些老特种兵们还有没有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回到宿营地躲雨去了吧,或者,埋伏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的。
战士们尽量低着头,不让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该死的树上的雨水虽然少,但水珠却大的出奇,一滴滴地打在身上,甚是难受。
再走路也是不可能了,只能休息,聂星安排自己先放哨,让其他四个人睡上一觉,这个时候除了睡觉真找不到其它事情了。而且这些天时时处于紧张状态,根本就没有好好整顿一下,再不休整一下,恐怕行动会受到影响。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第二天聂星醒来时,雨已经停下了,四周都是一片白雾。聂星一拍脑袋,低声骂道:“妈的,天都这么亮了,怎么不叫醒我?”
聂星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四周,发现鸟人与飞毛腿,阿呆三人不再现场,问道:“他们三个哪去了?”
包子解释道:“阿呆找水去了,鸟人和飞毛腿找吃的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吧!”
聂星拍了拍脑袋,昨天晚上下这么大的雨竟然睡着了,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把全身的衣裤脱下来,然后扭干水,穿在了身上,又把行军包里面的东西清理了一下。
这个时候不能烧火,除了没有干柴,四周还有流动着的老特种兵们。
昨晚聂星看地图时,发现五人基本上冲出了老特种兵们的第一个伏击圈,现在较为安全,不过再安全也得保持一定的警惕性,老特种兵们老东西们一个个都是老泥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伏击圈扩大,或者改变伏击的方式。
这个时候阿呆,鸟人,飞毛腿先后回来了,阿呆手里提着清水,鸟人手上抓着一条鱼,而飞毛腿手里提着一只山鼠。鸟人手上的鱼有一斤多重,此刻还活碰乱跳的,在他手上挣扎不已,想必是才刚钓上的。飞毛腿手上的山鼠肥的不行,起码有两斤重,全身湿透,一动不动的,只有两只眼睛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今天的早餐就是这一条鱼和这一只山鼠了,按照平日来讲,伙食还算不错,也勉强可以吃饱,只是按照现在的处境,这鱼和山鼠不能一下吃完,剩下的日子里食无着落,这两天还指望着它们充饥。
先把鱼杀了,分成五份生吃,鱼肉身上有一股很大的鱼腥味,吃起来咸咸的,腥腥的。五个人慢慢嚼着,这些生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咬都咬不断,扯上半天,而且一扯这些鱼肉上面就会滴出汁来。
鸟人和包子苦着脸,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但饥饿的力量驱使他们不得不吞下一小口鱼肉后再接着吃下一口鱼肉。训练营吃异食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连恶心的潲水饭都吃过了,这新鲜的鱼肉算什么。
艰难地吃完生鱼肉后,五人接着上路,虽然一条一斤来重的鱼并没有令他们吃饱,但至少给了他们精力的补充,精神好了不少。
山鼠还是活着的,且先把它留着,以备下顿之用。这只山鼠可能昨天晚上迷了路,回不了家,被雨淋坏了脑袋,所以被抓时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等到全身的毛干了以后,就开始挣扎,四腿乱蹬,试图挣脱绳子跳落地面逃掉。
众人也不理它,任它挣扎活动,等它玩累了,自然就老实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无名山脉里面潮湿的热气早已被冲的一干二净,温度降低了不少,战士们身上的衣服根本干不了,一个个冻的脸色发白。幸好中午出现了太阳,增加了一些温度,令战士们身上的状况好了不少。
山鼠挣扎了一个上午,终于累的不行了,只好放弃了挣扎,倒吊在绳子上,任自己的身子随着绳子摆动而摆动,两只眼睛转个不停,贼溜贼溜的。
冲出了老特种兵们的第一个伏击圈后,周围的环境宽松了不少,沿途少了许多人为设置的障碍,战士们的行进速度又快了起来。无名山脉又宽又长,战士们一连走了十多天竟然还没有看到它的尽头,如果按照地图上所标示的地形来看,连它的一半都没有走完。
这一段路程的悬崖峭壁多了起来,战士们如果想翻过这些险路,往往需要绕路而行,可是这样一来的话,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有时甚至要花掉一两倍的时间,有些得不偿失。
为了节省时间,战士们选择了攀登爬行。
攀登爬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摔落下来,轻者伤筋断骨,重者可能一命呜呼。很多悬崖几乎都与地面呈垂直状态,看上去就令人望而生畏,想爬上去的话,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想。
但战士们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爬行网等攀援爬行的训练不知道训练过多少次,所以尽管危险重重,但仍然难倒不了他们。
战士们基本上是以“之”字形沿着悬崖攀登上去的,攀登时不会一哄而上,而是分工分先后顺序爬上去,第一个先爬的人在腰间上套着一根绳子,战士们把各自的绳子系成一条长绳,等第一个人爬上去后,把绳子一头绑在一棵大树上,另一头扔下悬崖,供下面的战士们使用。
待第一个战士爬到半山腰时,第二个战士跟着爬上去,他的腰间系着绳子的另外一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第一个战士失手掉下来时,绳子也跟着掉下来,这样也就白费了力气。剩下的几个战士在下面清理石头等硬物,并组成人肉沙发,防止悬崖上的战友掉下来。
这种方式本身没有什么错误,可恶的是,有些悬崖的顶部边沿上面,老特种兵们竟然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