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璃看着眼前那浅笑若莲的人,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失神,这样的她,跟刚才的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一个人的气息能瞬间转换得这么彻底?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
“喂,就算琴音打扰到你了,你也用不着把她打成重伤吧?”队员甲对慕容琴音很上心,虽然亲眼见识到墨可清的超强实力,却还是硬着头皮为慕容琴音抱不平。
“麻烦的东西,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对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依旧是笑脸相迎,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份冰冷,也多了一份不耐。她并没有打算出手,可是,在那种状态她实在很难战胜自己突然爆发的情绪。
火炎燚领着火云豹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墨可清身后半步的距离,他嚣张的扯开嘴角,道:“没把她脑袋踹爆,你就该去偷笑了!”无知的人也不想想,这条群蛇首领的级别是什么,是随便能一招制伏的吗?不但不感谢,还反咬一口。何况,可清那几脚明显是收了不少力度的。
大蛇被冻结之后,那些个小蛇也纷纷游离,不再恋战。虽然它们的级别比较低,智慧还没有成型,但身为兽的直觉让它们知道,绝对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抱着慕容琴音的慕容絮音一脸受伤,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残忍?
看到墨可清那华丽的招式后,孤凤霜对她的态度也有极大的转变,那总充满算计的笑里带了些单纯的讨好,问:“那就是传闻中的稀有冰元素?确实华丽。”仅仅一招,就把那他们都看不出级别的黑沼蝮蛇秒杀!
墨可清不否认的扯了扯嘴角,她也没想到这一次融合得竟然这么完美,出招的时候也完全没在意周围会怎样,只是想试试威力有没有增加而已,没想到……有点夸张了。
以后,要有所收敛才行,她可不想被当作怪物被研究。毕竟,十二岁的圣魔导,确实有些吓人,不是吗?
夜晚,繁星寥寥。
一队人围坐在火堆旁,四周已经撒上了驱散低级兽兽的药粉,加上火云豹的威压,也算安静。
猫儿和团子现在是肆无忌惮的扭打在了一起,反正附近没水源,反正主人也没说什么,反正就是反正一定要争出个胜负!主人身上的领地权,到底归谁!
乖乖的趴在墨可清身后充当靠垫的火云豹觉得非常丢脸,扭过头,闭眼,它真想不认识这两只白痴,嗯,其实它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白痴!
火炎燚把烤好的肉片递给墨可清,然后转手继续烤。墨可清看了看他,然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另一个戒指,虽然里面的容量比较小,但对现在的火炎燚来说,应该够了。
“火炎。”
“嗯?”
“手伸过来。”
没有迟疑的听话的空出一只手朝墨可清那边伸出,另一手则继续转动着肉片,掌心一阵冰凉,扭头一看,竟然是一枚精致的银戒,银戒中央有颗血红的宝石作为装饰,不难看出这枚戒指的价值。
他呆愣的看着那枚戒指,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映,她,这是做什么?
手撕着肉片,就像是送出一件很平凡的东西一样,说:“送你的。”
“放心吧,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枚戒指而已。”抬眼看了看他,随意的解释了一下,笑笑说:“怎么?这就感动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火炎燚紧紧的握住那枚在他手心逐渐变得温热的戒指,忍不住的勾起嘴角,一直张扬狂傲惯了的他,竟然也会露出这么柔和这么毫无防备的笑,那暗蓝偏紫的双瞳泛起的淡淡涟漪有着难以言说的惊艳!
“谢谢。”
吃完,净手,擦嘴,倾身拍了拍他的脑袋,没再说话。
“哎呀呀,可清跟火小弟很熟嘛?”孤凤霜提着水壶凑了过来,那狐狸似的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对于他自来熟的称呼,墨可清显得很无所谓,只是火炎燚倒是臭着一张脸,对方比他大上那么一岁,叫成弟弟也没什么不对。不自在的往边上挪了挪,嘴里狠狠的咬着肉片,仿佛是在咬那笑得很欠揍的孤凤霜一样。
墨可清重新窝回火云豹的肚皮上,噙着玩味的笑看着同样习惯用笑脸面对一切的人,道:“孤凤霜,你是来求情的吗?”
孤凤霜听候,很夸张的捂住胸口,凄凄然的回答着:“怎么会?不过……”稍稍再凑近了一些,眯起了好看的眸子,小小声的问:“你是在……什么时候下的药?”
“谁告诉你是我下的药?”第一眼看到孤凤霜,她并不认为那张笑脸背后藏着的是愚蠢。
孤凤霜一笑,摇了摇水壶,说:“队伍里的那个中级炼药师。”对于这些临时队员他没有半分兴趣,无比想念自己的那些队友,还好他还是跟着羽璃,没有单独的安插到其他队伍,不让他会疯。
光想想那些所谓队长没什么实力又嚣张的面孔,他就忍不住一剑斗气甩过去,目前,唯一能让他心甘情愿在手底下做事的就殷羽璃了。当然,从看到墨可清那华丽的冰元素之后,对她也升起了一种隐隐崇拜的心理。
他虽然是战士,但同时也明白一名魔法师的高傲和不易。他跟着殷羽璃不停变换着各个地区,从佣兵公会接的任务也千奇百怪,遇见的人自然也多,基本都是让他想甩几巴掌的。看着他们年轻小就嘲笑讽刺,恶心!
尤其是那些发布任务的魔法师,还是不想了,一想就胃酸。
至于墨可清,完全没有魔法师那种高傲和对世人的不屑。魔法师总认为他们更加的了解大自然,自命为大自然的宠儿,孤凤霜不屑的耸肩,问:“你不生气?”他相信她是没冤枉的。只要她说她没有,他转身就告诉殷羽璃这事儿跟她没关系,队长加上副队长说的话,够顶住他们乱嚼的嘴了吧?
墨可清不答反问:“有什么是值得我在意的吗?”抬脚踹开两只打累了想趴在她脚边的家伙,悠闲的看着星空,说:“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句话就生气,那未来的我又能登上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