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御邪见到来人的第一个想法,也只有光神教的人喜欢穿着那种白到刺眼的衣服在外面乱晃,并且,是以一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样。
无论是光神教还是暗神教,都把自身当做成了神的使者,只因为他们心中所谓的神托梦给了他们,又或者是弄一道飘渺的虚影传话?
不屑的一笑,身形一动,就已经站立在了那人身后,轻启殷红的唇瓣,问:“嗯?要怎么个三思法呢?”
他站在他的身后,食指不轻不重的抵在他的背部,肉眼可见的杀气聚集成一只优雅翩然的蝴蝶停留在指尖,只要对方有任何动作,就直接刺穿他的心脏,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
“你!”一身圣洁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一秒前还在地面上的人,转眼间竟然来到了他的身后,而且脚下的白龙竟然……
竟然化作了石块一点一点的在分离?
“就这样的一条小虫,也值得你来炫耀?也敢在我面前翱翔天际?”皇御邪一派轻松,脚下的瑰丽法阵是促使光系圣白龙石化死亡的主要原因。
小、小虫?
那可是完美品阶特殊系的圣兽圣白龙啊!竟然、竟然就这么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就连一声龙吟都来不及发出的被杀了?
条约兽的被秒杀让这位排场还算不错的路人甲的气势大减,一点也没有先前那藐视一切唯我独尊的模样。
皇御邪将指尖的蝴蝶推入他的体内,漠然的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要求过来的,但既然来了,那自然要送一件礼物给你。清儿喜欢这么做,我自然……也是喜欢的。”
能量体才刚刚进入对方的身体没有三秒,静怡的天空就被骇人的惨叫灌满!
“拿出去!拿出去啊——”是什么东西?他在他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好难受,太难受了!
好可怕!
“呕……”弯身呕出一滩浊血,里面竟然参杂了碎肉?
明明应该感到害怕的场景,他却没有时间害怕,体内被撕咬的剧痛让他无法顾及其他,好想,好想破开胸膛把在体内乱窜的东西拿出来!
肩膀被人轻拍,在迅速掉落地面的同时,耳边轻饶着这么一句话——看着自己死亡,你,快乐吗?
鬼……魔鬼!
砰!
一泼黄沙散去,巨坑之中,是一团看不清远洋的碎肉末,尖尖的翅膀顶端还滴着浓稠的血液。
在最后一滴血落到暗红的地面时,刺鼻的铁锈味也在瞬间铺张开来!与墨可清清馨的血味混杂在一起,竟然让那些昏了头的围观者清醒过来了。
在他们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的威压让他们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倒底是谁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哪怕过程是痛苦的,有的力量弱的人,在抬头的过程中竟是直接断了脖子!
想看,只想看是谁在释放这种让人忍不住窥探的力量!
那种渴望得知强者真容的欲望让他们不顾一切!
那些顺利抬起头来的,如愿的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后,都惊呆了!天尊?不,他的风姿更像传说中的魔神!
张扬的红发迎风飘荡,炫丽的阳光都不及他血色双瞳中的瑰丽,殷红的唇勾勒出邪恶的笑痕,翻飞的衣角却似折断的羽翼,美……到让人心痛,令人窒息!
一只只暗紫色的蝴蝶不断的从他的身体中钻出,兴奋的舞动着尖锐的双翅,在主人身边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深红弧线,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地狱彼岸的嫣红绒花。
皇御邪伸出手来,一只比其他蝴蝶显然要大上几分的蝴蝶优雅的停在他的指尖,翅膀轻而缓的煽动着,请求着主人的怜爱。
“真的是,好久没有释放你们出来了,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很饿吧?”他对着蝴蝶呢喃自语,然后轻动指尖,道:“既然饿了,那就在他们胸腔中最柔软的地方轻轻的咬上一口好了,让他们在可遇见的死亡中等待。”
他以为,他看到她受伤后会失去理智,结果却是意外的清醒,清醒到他必须找一些事情来填充自己。
比如……
这一曲已经响起的死亡乐章!
痛苦的哀嚎,愤恨的怒骂,还有……抽泣的哀求?
对于这一切,他视若无睹。从天空飘然而下,一点也没有因为那些声音动摇,他径直的走到她的面前,鬼靥早在他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已经冲出去,用他自己的方式演出一场修罗炼狱!
苍白的指尖碰了碰她肩上的伤口,稍稍皱眉,道:“怎么还在流血?”
墨可清抬头看着变得有些不一样的人,这是他本来的模样吗?牵动了唇角,恐怕还不是吧?
抿了抿唇,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竟然没有办法像安慰鬼靥一样的说没关系?这是,怎么了?
而她,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大脑还未下达命令前,身体就已经有了动作,小小的上前一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然后,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接触到他微凉的体温,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似的让她安心的一笑,说:“沙子……呵呵,有点出乎意料呢?”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吗?
他的双手环上她的腰际,托住已经无法依靠自身力量站立的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半眯着眸子,带了些漫不经心:“是我太纵容你了吧?所以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潜在的危险放走。”
如果不是那么顺着她,或许也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问题的根源,果然还是自己。
皇御邪自嘲的一笑,眼底那懒懒的煞气不减反增,“不知道对方倒底是怎样的角色,稍微有点想屠城呢?”
“你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墨可清虚弱的笑着,头开始发晕了,刚才吃的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把她抱紧了些,衣服也染上了她温热的血液,灼痛着他的冰冷。
“没有。只是礼节上的询问一下而已。”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她乐不乐意,高不高兴,舞动了一下指尖,那些没有吃饱的蝴蝶们像流星一样散开,画出一幕沉重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