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有团子跟着,出不了什么事,而且,猫儿应该也快醒了。”悲歌这句话完全是说给坐在他肩头的蝶儿说的,现在的它翅膀已经开了四片,最后两片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
蝶儿抱住悲歌的一小撮发,很信任的点了点头,它想主人了,想要主人抱抱……
摸了摸酸酸的眼角,委屈的皱着小脸,找到主人后,一定要抱个够!
已经被陌铘用秘法强行传送到别处的墨可清看着窗外飞散的粉樱,她笑得格外渗人,陌铘啊陌铘,自作聪明可不是件值得原谅的事。
很显然,陌铘的举动让她稍微有点恼火,一直控制别人的她,竟然在那一瞬间被人控制了。不过,隐约间还是能明白他其实是为了她好。跟她那么一战,恐怕是为了做给谁看的吧?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悬在仙灵城高空的那块石头,有记忆功能?
墨可清丝毫没有突然出现在陌生地方的惶恐,一副她就是这屋子主人的姿态懒懒的躺在窗边的躺椅里,从窗外投进来的树影斑驳,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在稍微计算了一下陌铘的行为后,才开始思考——这,是哪里?
一阵寒风吹过。
成功的拉回了墨可清放在窗外的视线,她目光温和的看着来人,等着对方开口,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之前用的那一招把大部分的暗元素都用了出去,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至少,不会那么想……呵呵,杀人了。
“你是谁?”娇小的女孩看着出现在她主子屋里的陌生女子,一脸疑惑和戒备。院子外围可是有好几道结界的,她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进来了?还睡在主子的躺椅上。
等等,躺椅?她竟然睡在躺椅上!她她她她、她睡在主子的躺椅上啊啊啊!
“你你你、我不管你是谁,你赶快给我从那椅子上起来!”墨可清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惊声尖叫,仿佛她此刻躺的不是舒适的躺椅,而是她家哪位亲人的尸骸……
见墨可清没有挪动的意思,女孩哭了,泪流满面,鼻涕飞溅!
完了完了,主子有洁癖,有洁癖啊!
要是被主子发现他的东西被人……
啊啊啊啊!她死定了,死!定!了!啊!
抿唇,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打算不再理会那非常不华丽的表情,把视线再次放在了那美轮美奂的庭院,隐隐的花香让人忍不住就这样睡过去。空气中浑厚的元素力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嗯……木元素,很好。
她还以为是哪位好心把她‘救’起来了呢?原来,又是她想太多了啊?
随墨在哪里呢?不在身边,那就一定是被移送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鬼靥的气息还不稳定,就算有契约关系,也很难捕捉到他的气息,鬼靥被移送到哪了?还有……无缘无故变成本体的团子,虽然本体的它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保不准少根筋的肉团被人拐走。
典型的被卖了还说谢谢并且帮人家数钱的单蠢胖狐狸。
几片树叶从正面袭来,直觉抬手挡住,却让树叶直接穿破了手心,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
痛,从掌心传来。
墨可清不解的带了些茫然的看着受伤的手心,血,不断的从掌心冒出,就像一口小小的泉井。用树叶作为武器的人剑眉一蹙,带着跟墨可清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冒血的手心,没有惊叫,没有恐慌,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伤口?
那不像是在检查伤口的眼神中,竟然……带着好奇?
很感兴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无视她的防御?
“滚开。”青衫加身的修长男子冷着面,眼底闪过嫌恶。血的气息让他十分不悦,想到自己的地方被人玷污了,心情更是糟糕。
滚?
像是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样,墨可清从躺椅上起身,踱步走到他身前,抬起头看着他出众的外表,从充满英气的眉到挺直的鼻梁,从鼻梁到薄厚适中的唇,然后是完美的脸部轮廓,似乎是被他迷住的怀春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闪着让人着迷的光晕。
天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记住这个人的样子,然后,找个机会,让他好好的滚一下。
从手心滴落的血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小水洼,嘀嗒嘀嗒的声音不绝于耳,衬着她此刻堪比阳光的灿烂而温柔的笑,让他从未波动过的心,有种说不出原因的不安。
“主、主子……脚、脚……”主子的脚竟然染上血了啊!是她死还是这个陌生的女人死啊?可是她怎么看这个陌生的女人都不会死啊!呜呜,她好憔悴。
闻言,他低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青筋都爆了!
狠狠的瞪了墨可清一眼,脸色惨白的夺门而出!
墨可清看着还在随着余力摆动的大门,笑出声来,因为是一身白衣,而手又是就那样懒懒的垂放在身侧,导致裙摆一角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惊得那女孩好不容易因为她主子的怒气吓出来又忍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地上,转身狂奔!
呜呜呜……这个突然出现在主子房里的陌生女人太可怕了啦!
呜呜呜……比有洁癖的主子还可怕!
看着小女孩抹泪狂奔的背影,墨可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走出房子,堪比仙境的院落落入眼底,很满意的挑挑眉,看了看那几乎被那粉色花树染成同色系的朗朗晴空,真是……漂亮呐……
另一边,随墨笑得一脸诡异,看着无比熟悉的地方,越笑越冷。
头也不回的一拳打飞从身侧袭来的巨兽,点足,飞身到最高点那颗巨树上面,眺望远处熟悉到想要摧毁的建筑物。如碎冰般的声音响起:“还真是巧啊……”
竟然会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嘁,确实是巧。”竟然会跟他一起,鬼靥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
相对于他们因为心情极度恶劣而变得嘿嘿的脸,傻乎乎的肥团子已经恢复成了假体模样,乖巧的趴在随墨的脑袋上,为什么不趴在鬼靥的脑袋上?这还用得着解释吗?用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