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知道李文轩的心愿,心中更是难受,十八年前自己被爹爹手痒,如今爹爹命在旦夕,却忍受着剧痛,服下九天续命丸,只是担心自己的未来,担心自己的归宿。
李素素越想心中越是难受,当她得知李文轩对易白很是中意,便将易白约到了村外的小河旁,内心忐忑,却还是鼓起勇气,只要有一份的可能,她都会为爹爹实现愿望。
月色清冷,清风徐徐,河水潺潺,梨花飘香,一切显得很是安逸。
李素素静静地站在小河水旁,脸色落寞,眼眸忧郁,局促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心中想着爹爹那痛不欲生的疼痛的样子,想到爹爹那担忧的眼神,心中倍感难受。
“素素,不知你有何事?”易白站在李素素身后,看着李素素的清冷背影,这几****目睹了李素素家中的变故,心中很是怜惜这个苦命的女孩,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易白疑惑地问道。
李素素转过身,抬起微湿的双眼,眼神坚定,内心鼓着勇气,声音戚哀帝地问道:“小白,你能娶我吗?”
“啊……”易白听到李素素的话,不由地吃惊,他没有想到李素素会这般地说,看着李素素坚定的目光不似玩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由地问道,“素素,你——你说要我娶你?”
“嗯!”李素素面色坚定,目光清澈地看着易白说道,“爹爹撑不了几天了,他一直想让我找一个好归宿,可是他看中的男子已经成为我的哥哥,如今他中意的人也只有你,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爹爹抱着遗憾离去!”
李素素看着易白,她知道自己提这样的要求,有点唐突过分,但是为了爹爹能安心,她还是决定即使唐突,只要爹爹能安心,她可以放下矜持,去跟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结婚。
易白看着李素素,内心有点为难,他自青云门逃出,便是躲避家中安排好的政治婚姻,可如今一个女孩子告诉他,要他娶她,他终还是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愿要什么。
“爹爹吃下九天续命丸,就是想看着我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现在他最看好你,如果我与你结婚,爹爹就可以安心地走,到了阴间不受太多的罪,来世一定有一个好出身,不再受这么多的罪,”李素素见易白沉默,不由地心中一痛,但还是倔强地未流泪,只是声音低沉,似做了一个决定,坚定地说道,“只要你同意,我愿做你的小妾,以后你可以三妻四妾!”
易白看着李素素,他目睹了这几日的变故,也知道李文轩命不久矣,心中怜惜,但这婚姻不是儿戏,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婚姻,但他知道自己不愿接受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婚姻让他觉得卑微,让他觉得卑鄙,如果自己与李素素结婚,着会让他自责一生。
“不行!”易白目光清澈地看着李素素,心中自是难受,但还是决定了,这样的婚姻只会让两人都痛苦,所以他选择拒绝。
李素素听到易白的回答,心中难受,泪水不断地在眼眶中打转,可是终未流下,李文轩不喜欢她流泪,她便不再流泪。
李素素咬紧嘴唇,苍白的脸颊显得毫无血色,一滴朱红的鲜血自嘴唇落下,滴落到河水里,瞬间便蔓延消散,随着河流流向远方。
“对不起——”李素素转过身子,心中疼痛,不知如何才能实现爹爹的愿望,爹爹忍受剧痛,女儿却不能让他安心里去……
李素素越想心中越是悲痛,面色更是苍白,双目充满了悲痛,突然,李素素只觉得心头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屠了出来。
易白见李素素吐血,快步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素素,伸手便搭脉,心中巨惊,这李素素竟因悲伤过度,伤及内服。
李素素只觉得头昏体乏,却还是倔强地推开易白,便摇摇欲坠地转身向家中走去。
易白看着李素素清瘦虚弱地背影,心中泛着酸酸的感觉,这女孩竟有如此孝心,竟因悲伤及内腑,其心性坚毅固执,只怕这样下去也终会香消玉损。
“我娶你!”易白看着那憔悴的背影,内心深处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知道这个决定是他都无法接受的,但他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可以结婚,但是大叔去世后,这婚姻也到失效,到时你我各不相干!”
李素素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德路,心中悲苦,但她还是选择答应,即使他日,旁人指手画脚,骂她破鞋,他也不在意,只要爹爹安心离去,她便是受多大委屈,她也愿意。
“谢谢易公子成全!”李素素转身看着易白,面色清冷,眼眸湿润,微微牵动嘴唇一笑,说道“大恩难以为报,此生为奴为俾,定报答公子大恩!”
李素素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易白站在小河旁。
易白看着李素素的背影,心中自是知道这个决定的危害,若结婚后女子被男子休妻,那是要遭世人唾弃的,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但李素素却选择了接受。
夜深,易白回到房间,李文轩已睡,便蹑手蹑脚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月光清冷,一身白裙束身,微风飘动,似那水中的月光。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易白睡梦中被一阵阵隐隐地滴水声惊醒,睁眼点亮烛光,只见地上已是一片血红,床上蠕动着一片的黑绸缎,细看乃是黑色蛊虫钻出体外,挂满了李文轩的身体,爬出体外地不停地往外爬,蛊虫已经满了床铺,往地上堕落……
易白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后背生生地被惊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只怕床上的李文轩,被这蛊虫毁得只剩骨头了,早已死于非命,便慌慌张张地向门外赶去。
“素素……”易白猛烈地敲着门窗,紧张地喊道,“素素,快点,大叔他……”
李素素听到易白的呼喊,便慌慌张张地从屋里奔了出来,向屋里李文轩的屋内跑去。
“爹爹……”
床上已是一片的乌黑,那蛊虫早已将李文轩包裹,似裹了厚厚的黑色绸缎,完全已看不见一个人样。
李素素看着那翻滚的蛊虫,只见那蛊虫涌动,隐约可见李文轩那瘦骨嶙嶙的身子,还有那血淋淋的干枯皮肤,李素素面色一凝,便跑到李文轩的身边,徒手便向着李文轩的身上刨去,只见那黑色蛊虫之下,已是血肉模糊,生生见到骨头。
那些蛊虫甚是凶猛,越刨越多,几只蛊虫已撕咬着李素素的手掌,不断地往李素素身上爬去。
李素素不管不顾,犹若疯了一样,双目冰冷,面色苍白,毫不顾忌身上的蛊虫,也不管手上的伤痕,不断地刨着李文轩身上的蛊虫,但李文轩的躯体就似无尽的蛊虫巢穴,蛊虫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往外爬……
易白看着眼前的这个疯狂的女孩,看着她的手被咬的血流不止,却还是毫不顾忌,心急如焚,拿起身旁的木棍便要驱赶那李素素身上的蛊虫。
突然,李素素脖间射出一道血光,顿时将李素素的身体护在这血光中央,那李素素身上的蛊虫瞬间便化成灰烬。
李素素面色越来越冷,双目冰冷通红,净白浅细的手掌停止刨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床前,眼神越来越冷,充斥着杀气,就似杀神罗刹降世,杀气汹天。
突然,李素素浅白的手掌,犹若一柄利刃,直接挥出,一道血光自李素素手掌显现,犹若闪电直接击在李文轩的身上,顿时,那蛊虫便被这血光直接击的粉碎。
李素素击出这一道血光,便神色萎靡,倒在了李文轩的身上,李文轩身仅剩的一些蛊虫,慢慢隐于李文轩的体内,直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躺在床上。
静,静的只有呼吸声。
易白举着木棍,呆立在屋子中央,眼神震惊地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李素素,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李素素刚才的杀气,那浓郁的杀气让他感到了危险,感到了压抑的窒息。
易白一直站到天亮时,才举着僵硬的双腿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对苦命的父女,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未醒。
易白面色苍白,一直走到庭院中央,静静地坐在石凳上,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李素素,那道血光,李素素的异样,她为何会变的杀气腾腾,难道是她脖颈间的那一颗血珠?
易白只觉得事情蹊跷,远远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他无法解释,也无法说法自己,这不是意外,这事情也只会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血珠,这血珠并非凡物,而是一颗已认主的血珠,它有自己的意识,当李素素受到蛊虫袭击,这血珠便会护主。
屋门轻开,李素素面色苍白,双目疲惫,摇摇欲坠地从屋中走出,见易白坐在石凳上,便缓缓走到易白的身前,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感觉的爹爹越来越虚弱了,小白,我们的婚事能立刻举行吗?”
易白听到李素素的话,不由地一愣,他在照顾李文轩时,也感受的李文轩的气息微弱,时有时无,这九天续命丸的药效已经过了一大半,这李文轩得身子早已被蛊虫毁的只剩一口气了。
易白看着憔悴的李素素,心中怜惜,原本退却的心,也再也提不一丝毫,不由地轻轻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