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被李征文骂是肯定的,所以他们才先回去睡一觉嘛。”马丽显得很无奈,从调薪事件后他们就都跟着喻文对李征文直呼其名了。
“我们这边一切正常吧?”看完三次元喻文关心起了测试机,她探过头来看着这边。
刘麦指指处于待机状态的测试机,道:“正常,没东西测呢。”
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着,李征文提两馒头进来了,扫视一圈清静的测试室后没出声,去会议室啃完馒头很快出了来。
“那组的人呢?”他走到刘麦身边问,似乎觉查到了一种异常。
“下早班了,不过一会儿会下来。”
“那么早就下啦,一会儿还来做什么?”
正当他问时刘湘和王慧来了,很主动的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听后并没像先前喻文想像的那样大叫,而是站在三次元前扶了扶眼镜又呼了呼鼻子,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还有多少新产品没测量?”他思考了一会问题后意识到了这个眼前的问题,于是有些急切的问站在身旁的刘湘。
“那些,全是没量的。”
“你俩去会议室等我,我先去打个申请买支测针救急。”他对刘湘和王慧说完便很匆忙的离开了测试室。
三支针的价钱并不是小数目,因为测针针尖上都根据针的大小嵌有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所以这种针不是国产的,价格很昂贵。
兰副总一看李征文的请购单便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笔,问:“一下子请购三支?原来那三支呢?”
“断了,昨晚测量时全给断了。”他小声的说,算是对断针事件的报告。
兰家煌将请购单又看了看,面部立即露出不满神情的道:“三支全断了,你去查清楚是什么原因,这可不是说给请购就给请购的。”
“可今天没针用,还有很多产品没测出尺寸,先买支针吧。”
“那你改改,先买一支0.4的。”兰家煌抖了抖请购单递还给他后又拿起放下的笔,等待改好之后签字确认。
李征文在走出副总办公室前,兰家煌叫住他,道:“哪名测量员断的针让他写一份断针报告给我,这事怎么处理得听听张总的意见。”
“哦,嗯,好。”李征文没理由申辩的答应到,看了看手中的请购单朝二楼采购课走去。
喻文和烨辉有段时间没一起打球了,一是因为烨辉前几天出差,二是因为喻文又转了晚班。像久别的朋友,烨辉见面就很关心的问长问短,并送给喻文一块从外地带回来的乒乓拍。
“你知道三次元上用的那种测针多少钱一支吗?”喻文问此时已没多大心思谈工作的烨辉。
他摇摇头,咳嗽着说:“不清楚,你问这干嘛?”
“感冒了?吃药了没?”喻文并不懂得关心人,在病人面前总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用做安慰,但此时却表现得有些紧张。
烨辉摆摆手,道:“你问测针多少钱做什么,昨晚的针是你测断的?”
“哪有,我昨天转白班再说我做测试怎么用到测针了,是小慧小妹,她断了两支,副总要求写报告她怕罚款所以哭得很凶,我就问问价格,估量下他们会有多少罚款。”喻文向烨辉解释到,并希望他能透露出这个消息。
“那玩意儿挺贵,不是国产的。”
“为什么不用国产的?”喻文问。
“原装就是国外生产的,用国产的不配套,容易出问题。”
“哦,那估计是很贵的。”
“不说这个好吧,我俩好久没出来走走,今晚不打球,带你去个地方。”烨辉满脸笑容的看着喻文,有些神密的样子。
“你送我拍子不打球,那你今天送这个给我干嘛。”她有些不解的问,看不懂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一个地方,你会比现在更高兴。”烨辉拉起喻文的袖子,拖着她朝前走。
她听到树下传出一情侣的对白,突然大笑出声并跑到烨辉前一步,道:“快点走吧,这里情人太多了,搞不好别人把我俩当做恋人呢。”
“那有什么不好,以为就以为呗。”烨辉并不在意的回答,这使喻文一下子感觉说错了话,伸手打了打自己那张小巧的嘴。
他将喻文带到一片小草地,草地旁边有座小小的像鸽屋一样大小的亭子,四周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问:“这里漂亮吧,才发现的。”
喻文开心的坐在草坪上,用力吸着这喧闹城市未污染到的一小团空气,问:“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烨辉一把拉起坐在草坪上的喻文,道:“傻子,这地上湿的,坐了对身体不好,站一会儿吧。”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要找个舒心的地方还不容易吗,就知道你喜欢这种环境,哈哈,还满意吧。”他对自己的创意很得意,期待赞美的问。
喻文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自烨辉不断邀约她打球后她身在异乡的孤独感觉便慢慢减少了,此时面前这个爽心的环境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像正伸展着叶子的小草,一种比爱情更强大的友情在她心中再次扩散。
“满意,满意,以后我家的后花园就要这种的,夏夜可以乘凉,冬天可以养些什么,太美了。”喻文尽情的感受着,大声的告诉烨辉。
烨辉站在一旁,看着一脸欢喜的喻文,说“喻文,你还差我一次宵夜,记得不?”
“记得,但我们一起宵夜你每次都不让我请,所以就一直欠着,真得找机会请你才行。”喻文头也没回的答到。
他想了想,又说:“那你今晚请我。”
“好,想吃什么?”
“烤鱼吧,我俩都爱吃的。”
“不行不行,你感冒了,那个太辣不能吃。”喻文连摆着手,又道:“吃其他的吧,清淡点的。”
“就烤鱼,别的不去。”烨辉执拗的说着,看上去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喻文看他那表情不禁大笑,道:“那行,就烤鱼,不过明天病情恶化了别找我。”
烨辉使劲点点头,拉起喻文走出那片他自己设计的小草坪。
刚买回来的测针一天后又断了,这一连断掉四支测针使领导们很来火,要求李征文加强对测试组的管理和建全用针制度。
李征文将一份早已想实施的测针使用管理办法交给副总,兰家煌看后站在老板的角度会很欣赏这种制度,但他是个很善良、很体谅员工的老板,所以要让他批准这份制度不会很容易。
“你的管理办法很好,但这样是不是对测量员们很不公平,你之前有听过他们的意见吗?”兰家煌将测针使用管理办法放回李征文面前。
他低头看了看,后道:“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更有责任心,我一直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你不能自己以为这样做好就行了,首先考虑下员工的感受。”兰家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又道:“你这制度一出去不是把那几个测量员全给吓跑了,那我的测量还怎么做。”
“不至于吧,对他们也有好处。”
“那你先将这个给他们传阅看下,反馈些什么意见你先听听,如果真能照你的这样做那我就给你批。”兰家煌呼出烟子并弹了弹烟灰,看向李征文。
他走出兰家煌的办公室,有点不高兴的在门口站了站,业务部副理罗林招招手要他过去,道:“李征文,那测量怎么回事儿?我业务员的那些货怎么发出去?”
他抓抓头皮,为难的说:“现在没测针用,你要数据也出不来,我也没办法。”
“你没办法找领导呀,那些货可都等着要数据呢,你找张总去吧,怎么做他一口说了不就算数了。”罗林表面看上去确实是个老好男人,但骨子里长的却不是正常人所长的东西,他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前总经办主任,张景丰最得力的助理,年龄与他女儿只相差两岁,他的表面老实,内在风流是全厂皆知的,他对李征文那种不与女人交往的性格有些反感,经常说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