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九九一声轻应,迈步踏入尚书府门坎,然后又转身对着两个家丁问道:“大人回府没?”
“大人还没下朝。”
“知道了。”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小……姐?”管家有些吃惊,有些愕然的看着出现在尚书府的卿九九,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卿九九抿唇一笑:“年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我这么吃惊?莫非你不想见到我啊?”九九一改在相府的规行距步,略显有些俏皮的对着管家年伯眨巴着她那水灵灵的双眸。
年伯一个灵激回过神来,对着她露出一抹慈详润和的微笑:“少爷一会也该下朝回来了,快回屋去歇会吧。一会少爷回来,年伯让他来找你。”
“年伯最好了。”卿九九对着年伯笑的天真灿烂,然后唇角一抿,“嗯,还是别让他过来找我了,下朝一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我就不打扰他了。等他空些的时候,我再去找他。年伯,我先回屋了。”说完,迈着欢跃的步子朝着自己的闺房方向而去。
年伯站于原地,看着卿九九那喜悦中带着欢雀的步子,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卿九九,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
卿九九在自己的屋内放下包袱后,便是朝着靳破天的房间而去。
她习惯了每次来到尚书府,先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便是去靳破天的房间,为他清理一下房间。
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笑意中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幸福,眼眸里也是有着一份小女人的娇羞。
靳破天的房门是关着的,但却是留着一条缝。
卿九九的神情一下子警觉起来。
靳破天有一个习惯,若是他人不在屋内,那么他的房门绝对是紧闭的,不会留一点的缝隙。且,他的房间除了卿九九与年伯之外,绝不允许其他下人入内。所以,他的房间向来都是由她打理,若她未在府内,则是由年伯打理。
然而,这会,靳破天还未下朝,人没在府内,可是房门却是留着一条缝隙,足以说明,屋内有人。
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将尚书大人的话视作耳边风!
卿九九全副的精力全都凝聚在了右手上,手里捏着一枚银针,以作着随时将银针发射出去。
左手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个越步迈过门坎,“什么人!”
话落,手中的银针已然朝着某个方向射了去。
屋内,一女子正站于案桌前,背对着她,曼妙的身姿,一袭嫩黄色的锦纱裙,如瀑般的长秀发垂肩披于腰际。
女子听到卿九九的喝声,转身,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卿九九手中的银针已然射中了她的穴位。
然后便只听她“呀”的一声细叫,毫不防备的便是接下了这枚银针。
“说!谁派你来的!想在这里找什么!”卿九九一手扣着她的咽喉处,另一手拿着一枚银针,再次准确无误的抵着她的脖颈处,一脸阴森狠绝的双眸直视着她。
女子略显的有些吃痛的看着卿九九,眸中满是惊慌失措与害怕,嘴角渗出一丝血渍,无辜而又无助的望着卿九九:“我不是!我没有!”
“还狡辩!”卿九九扣着她咽喉处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一分力道,那抵着她脖颈处的银针亦是刺进了她的皮肉内。
女子再一次感到吃痛,用着十分痛苦的眼神望着卿九九:“我真的没的。我只是在帮破天理下案桌。”
“还不说实话是吗?”卿九九手中的力道再度加重,银针已然在她的脖颈内刺入了三成,眸中一片绝然的肃宁,一字一句吐字如珠:“再不说,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说,谁派你来的!”
委屈而又痛苦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拼命的摇着头:“真的……没有,我……破天……”双眸透过卿九九的身后,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破天?!
卿九九的身子猛的一僵,还未来得及作回应,便只见着一道人影如箭一般的飞至她的身边。
柳悠娴对着他露出一抹如临救星般的浅笑,等着他将自己纳入怀中。
然而……
“九儿?”靳破天一脸清柔的望着卿九九,“你回来了?”
期待中的怀抱并没有如期而至,她也没有如约而至的被他纳入怀中。当她睁开双眸时,却是看到靳破天满脸喜悦的看着狠九九,他的眼眸里满满的尽是期待与欣喜。
卿九九嫣然一笑:“刚回来一会,家丁说你还未下朝,本想在这里等你的,却是……”然后眼眸一沉,敛去一脸的清柔,改而换之满脸的深沉,“说,到底谁派你来的!”卿九九的手中的银针再次抵向了柳悠娴的脖颈处。
“悠娴?”靳破天一脸讶异的看着柳悠娴,“你怎么在这?”似乎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曾发现她的存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卿九九的身上。
柳悠娴略显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帮你收拾下屋子,却不想让九儿误会了。”边说,用着她那满含泪水的双眸怯懦懦的望向了卿九九。
“九儿,悠娴不是外人。”靳破天有些为难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对着卿九九说道。
悠娴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这句话就好似一把尖刀似的狠狠的扎在了卿九九的心口上,痛的她浑身的挛悸着。
衣袖下的左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卿九九对着靳破天与柳悠娴露出一抹恬静的怡人微笑,缓缓的收回那抵在柳悠娴脖颈上了右手,一个灵活的转手,手中的银针飞进了自己的衣袖内。甚至于柳悠娴都没看清楚那银针是怎么飞进卿九九的衣袖内的。
“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差点失手伤到了悠娴姑娘。”卿九九愤嗔着靳破天,“这屋子向来除了我和年伯之外,你都不允许其他人进内的。刚在门口,见着门留着一条缝隙,还以为是贼子。悠娴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九九若是有不敬之外,还请悠娴姑娘莫怪。”卿九九边说边对着柳悠娴侧了侧身,以示对她的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