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点头,将方子收好。
“九九与大小姐一见如故,现在要离开,九九想去辞行,老夫人觉的要妥?”卿九九浅笑的询问着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笑着点头:“有何不妥的?见着小九与鸾儿这般投缘,老身也是甚感欣慰。”轻轻的拍了拍卿九九的手背,“去吧,你们小年轻说说闺蜜话,我这老婆子也就不跟着瞎掺和了。赵嬷嬷,带小九去鸾儿的兰心院。”
“是,老夫人。”
兰心院
舒清鸾正迈步出门打算去文源阁给老太太请安,便见着赵嬷嬷带着卿九九朝着这边走来。
“奴婢见过大小姐。”赵嬷嬷对着舒清鸾行礼。
“嬷嬷快请起。”舒清鸾扶起赵嬷嬷,看一眼卿九九:“可是祖母有何事交待?”
卿九九浅然一笑:“不是,而是九九打算回去,所以是来向清楚鸾辞行的。”
舒清鸾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卿九九:“九九要离开了?是否在相府住的不妥?”
卿九九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九九离家也有些时日,怕师傅挂记,所以也是时候回去了。”
舒清鸾笑着点了点头:“那也是,家中亲人总是最记挂自己的。既如此,那清鸾也就不再挽留九九。代问老人家安好,若是有机会,清鸾再亲自向他老人家行礼问好。”
卿九九笑如春风,眼梢微弯:“九九会将清鸾的心意传达于师傅的。若是有机会,九九再与清鸾对弈一盘。”
舒清鸾抿唇一笑:“清鸾也十会期待再与九九对弈一盘,上次还未能分出个胜负来。”
卿九九亦是掩唇一笑:“那就等下次有机会,九九可不会相让于清鸾的。那九九这边也就告辞了,若是有机会,九九再来探望老夫人与你。”卿九九脸上一直都漾着微笑,因与舒清鸾向来投缘,是以伸出双手握了下舒清鸾的双手。
在卿九九握住她双手的时候,舒清鸾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是笑意相视:“那清鸾与祖母就等着九九了,九九可别让祖母与清鸾失望。初雨,送九姑娘。”
“是,小姐。”初雨应声。
“不用了。”卿九九婉拒,看了一眼赵嬷嬷,“这不是有嬷嬷呢,那九九这就告辞了。”
舒清鸾浅笑相送。
赵嬷嬷一直将卿九九送至相府门口。
卿九九突然转身,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赵嬷嬷说道:“对了,嬷嬷,曲姨娘的身子虽然已经四个多月,算是过了怀孕头三个月的险期,不过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你昨儿那般的折腾事,可别再有发生了。虽然相府有太医就诊着,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所以,还是让丫头嬷嬷们多注意上心着些。帮我再次谢过老夫人,这段日子来对九九的照顾,九九先行告辞,嬷嬷自己也多保重。”说完,未等赵嬷嬷反应回神过来,但已是迈步远行而去。
四个多月?
赵嬷嬷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
不是才三个多月吗?怎么就成了四个多月了?
是曲姨娘在说谎还是九姑娘这话另个用意?
赵嬷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于是赶紧一个疾步转身,朝着文源阁的方向而去。
舒清鸾怔怔的看着自己手掌内的纸条,纸条是刚才卿九九握她手的时候塞到她手里的。
纸条上写着:是友非敌。若有事,请到靳尚书府找。
看着纸条上的字,舒清鸾略显的有些疑惑不解了。
是友非敌,卿九九是在告诉自己,她是朋友而绝不是敌人。这一点,舒清鸾细细的回想着,似乎自从卿九九出现在相府后,确实没有做过一件于她无益的事。甚至于可以说,卿九九多次在暗中帮了她。可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卿九九到底是谁派来帮助她的?
这段时日的周旋下来,舒清鸾已然将自己身边的人都摸了个十之八九。
沈惠心,虽说在面上总是站于她这边,处处都在为她讨着公道。但是,那绝不是发自于真心的为她好,那不过只是一种有目的的好,甚至可以说是有心利用她,才不得不对她好。所以,卿九九绝不会是沈惠心的人。
皇后?
自然也绝是不可能的。
皇后对她的好与沈心惠对她的好那是一脉相承的。如果说沈惠心对她,是因为沾亲带故的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和作秀的成份居多。那么皇后对她的好,绝对是因为皇上。
突然之间,南宫夙宁那笑的一脸柔和的脸孔窜入了舒清鸾的脑海里。
莫非是安宁公主?
这是舒清鸾突然之间想到的,也觉的较有可能性的。
可是,安宁公主又为何要这般做?若卿九九是她安排来帮助她的,她意欲为何?
还有卿九九说,若是有事,可到靳尚书府找她。
整个天祈朝,姓靳的尚书只有一位。那便是兵部尚书破天,当年一举拿下文武双科状元的靳破天,弱冠之年便直登尚书之位的靳破天,是整个天祈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兵部尚书。
而卿九九竟与兵部尚书靳破天有关。
这又让她诧异吃惊不小。
靳破天与安逸王爷关系菲浅,当年靳破天入朝为官便是还是太子的南宫樾举荐。而靳破天也确实没让南宫樾失望,一举拿下文武双科状元不说,初次带兵便是直捣敌方主营,生擒敌方将领。而后仕路便是势如破竹,节节高升。就算两年前,南宫樾太子之位被废,南宫百川依旧十分重用三靳破天,非旦没有牵连,反而直接升他为兵部尚书,撑管整个兵部。这在天祈朝来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之事。
南宫樾太子之位被废之后,靳破天一如既往的与南宫樾保持着亲密关系,并没有因为南宫樾不是太子而开始疏远,甚至半点不去理会他人的指指点点,依旧对南宫樾敬重有佳,甚至于大有支持新立南宫樾太子之位的意思。为此,南宫百川竟然只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责怪靳破天或者有稍了他手中兵权的意思。这一点同样让一干朝臣为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