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宫樾和舒清鸾还有南宫夙宁都很清楚的知道,南宫百川是绝不会将南宫佑处斩的。
一来,事隔这么久,南宫百川没有事发的当时便是对南宫佑有所处置。而今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只怕南宫百川心里是多少还是有些顾及着百里青松与舒赫的。若不然,他又岂只是在銮堂上废后与废太子而已呢?
一下子废了皇后又废了太子,这已经是大事一件了。且还将后后打入了冷宫,若是再将太子进行一翻大处罚的话,只怕天下百姓不知道该如何说道着南宫百川的是非了。
再来,南宫百川还是留着南宫佑的,至少还要让南宫佑来牵制着他的。若是南宫佑处斩了,那么也就是他与南宫楀之间的斗了。这不是南宫百川想看到的,三人相争总是比两人相争要来得更容易控制的。更何况这个时候南宫百川若是对南宫佑格外开恩了,只怕南宫佑任何事情都会听从于南宫百川,如此南宫百川能更好的掌控着他与南宫楀了。
所以,不管怎么来说,南宫百川暂时都不会将南宫佑怎么样的。
南宫樾与舒清鸾等人认真仔细的听着写意在相府里得听到的一切,然后南宫樾与舒清鸾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索线,紧紧的,紧紧的怎么都打不开来。
舒映月,舒映月。
舒清鸾细细的嚼着舒映月的名字,眼眸里的深沉暗不见底。
你到底是谁的人?南宫佑?还是南宫楀?又或者是南宫百川?
为什么让我捉摸不透你?
“在想什么?”见着她那紧紧的拧着一条绳索般的眉头,南宫樾有些心疼的伸手替她抚平了那拧成一团的眉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太给自己压力?”
“你说,舒映月到底是谁的人?在帮着谁做事?”舒清鸾抬头,双眸弯弯的望进他那深邃如豹般的眸子里。
他看着她的双眸是温柔的,是疼惜的,也是充满怜爱的。但是却也掩不去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伤心与怒意。只是,在面对她时,将那一份伤心怒沉怒压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揉着她那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的眉头,另一手抚上她那平坦的小腹,“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情留给我来处理了。为了母妃的事情,你已经够累了,若是母妃依在,也不会舍得你这般操累的。所以,听话,让如画陪你去歇会。”
舒清鸾张嘴,想说什么。
“嫂嫂,听哥的,去歇会。”南宫夙宁抢先她一步出声,赞同南宫樾的话,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哥说的对,母妃最心疼你了,若是知道你为了她的事情这般操累,定是舍不得的。你看你,脸色很不好。我们知道,母妃和青鹤世伯的事情,对于来说是双重的打击。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累着了自己。不止母妃会担心,哥更心疼,我看着也心疼。所以,听哥的,让如画带你去我的床上歇会。如画。”南宫列宁唤着如画。
如画应声对着舒清鸾侧了侧身:“王妃,您就听王爷和公主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奴婢们看着都心疼。您不顾着自己,那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小世子不是?放心吧,我们有这么多人,娘娘的事情,我们都放在心上呢。”如画好言的劝着舒清鸾。
舒清鸾看一眼南宫樾,又看一眼南宫夙宁,然后视线又朝着臻妃的屋子望了望。屋子里,只有计嬷嬷陪着她。最后又转眸看向南宫樾,只见南宫樾对着她点了点头。
舒清鸾也确实觉的自己有些累。这段日子来,其他什么都是好,就是特别的嗜睡。一天要小憩上好几次。但是今儿,为了臻妃的事情,却是到现在都不曾睡眼休息一下过。所以这会,她也确实是困的不行,但是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如画说的没错,她不顾及自己,那也得顾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母妃也是会心疼她的。所以,见着南宫樾点头时,倒也是释然了。对着他浅浅的抿唇一笑,便是从椅子上站起,“那我去夙宁的屋子歇会,有事的话,记得唤醒我。”
南宫樾点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如画对着南宫樾与南宫夙宁侧了侧身,便是扶起舒清鸾,“王妃,奴婢陪你。”
“嗯。”
舒清鸾正欲去南宫夙宁的屋子小憩时,在经过门时,见着南宫百川自院中朝着屋子走来。
得。
怕是这小憩也不用了。
于是便又重新折了回来。
见着她折回,南宫樾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正欲出言问话时,南宫百川已经走至门坎处,然后迈门而入。
是以,南宫樾与南宫夙宁便是明白了舒清鸾为何折回的原因了。
“儿臣见过父皇。”
“臣媳见过父皇。”
“奴才/奴婢见过皇上。”
众人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南宫百川的视线是最先落在了舒清鸾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复杂的让舒清鸾说不出来这抹眼神里带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透过她看娘亲的意思,但是却又多出了另外的一抹神情。但是这一抹神情是什么,舒清鸾却是捉摸了好一会也没能捉摸出来。
南宫樾在看到南宫百川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舒清鸾的那一会,眼眸沉沉的拧了一下,隐约的透出一抹不愠意。但是,却又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能沉沉的压制在自己的心里。
南宫夙宁自然也是十分的不悦的,甚至说,那看着南宫百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凌骇。南宫百川对沈兰心的那份意思,臻妃是有跟她提起过的。所以,这会当她看到南宫百川看着舒清鸾的眼神时,下意识的脑子里想到的便是南宫百川将舒清鸾当成了沈兰心。
其实南宫夙宁对于南宫百川这个父亲,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打有一定的保留的。于百姓来说,他是一个好的君王是无疑的。但是对于南宫樾来说,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对于已经过世的夏皇后来说,他也绝不是一个好夫君。就连对于母妃来说,他同样不是一个好夫君。还有,对于过世的太后来说,他还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的江山,却没有女人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