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无视本宫,还胆敢出言威赫本宫!”皇后大怒,重重的拍桌,然后将那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地,然后阴厉的视线落在了倒在地,已然还有呼吸的舒紫鸢身上,手指一指,对着意嬷嬷说道,“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本宫直接扔了!”
“是!”意嬷嬷一个鞠身,拖起舒紫鸢的一只脚便是往宫门走去。
舒紫鸢显然还没有断气,就那么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皇后,盯着这个刚才还许诺她重新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回到南宫佑身边的人,可是这会却竟是如此无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舒紫鸢恨!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皇后与南宫佑从来就没打算过重新给她一个身份,让她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在利用她而已,让她杀了臻妃,只是在杀她的刀杀人而已。
她刚才匕首刺下去的是肋下三寸,根本不足以致命。她只是在等皇后与南宫佑许她的诺言,却是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意嬷嬷就这么拖着舒紫鸢的脚,直至那会扔林公公下去的那口枯井,就这么毫不留情,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就将舒紫鸢也给扔了下去。
春华宫
一身是血的臻妃躺在床上,她的气有些游浮,脸色很是苍白。
相诗和如画想给她疗伤,却是被她拒绝了。其实相诗与如画已然知晓臻妃这伤伤的不轻,只怕是……
臻妃让相诗和如画还有计嬷嬷都出了她的寝宫,就连舒清鸾也没有留下。床前只有南宫樾与南宫夙宁兄妹俩。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一会九九就来了,九九攻医术高明,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南宫夙宁紧紧的握着臻妃的手,似是在安慰着臻妃,却更似在安慰着自己。
臻妃有些坚难的拧出一抹微笑,对着南宫夙宁摇了摇头:“母妃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了。”
“不会的,母妃,你不会有事的。”南宫夙宁摇头,重重的摇头,泪就那么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她不想母妃有事,一点也不想母妃有事。
“樾儿,”臻妃气若浮丝般的唤着南宫樾的名字,另一手有些吃力的伸向南宫樾。
南宫樾紧紧的握向臻妃那沾着鲜血的手,“母妃,儿臣在。”
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就那么满满满足的看着南宫樾,“我的小主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皇后娘娘将你交给我的时候,你才不过三个月大,才那么一点点大。我总算是没有负了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的重托,看着你这么有出息,一会见着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我也能向她们有所交待了。”
“母妃,您永远都是我的母妃。母后生我,您养我。您和母后一样,都是我的最亲的人,是我的亲娘。”听着臻妃唤自己“小主子”,南宫樾的心是那般的酸涩。他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双手紧紧的握着臻妃的手,然后又握住南宫夙宁的手。
“呵!”臻妃欣慰的轻笑,“我这一生总算是没有白走一趟。皇后娘娘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太皇娘娘待如亲生女儿一般,还有如此懂事的一儿一女。这一生,还有什么不足的呢?樾儿,以后夙宁就交给你了,母妃不在,你这个当兄长的要替母妃好好的照顾着妹妹,知道吗?”
三个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南宫樾重重的点头:“母妃,你不会有事。夙宁永远都是儿臣的妹妹,是儿臣最疼爱的妹妹。”
臻妃点头,“我知道,我的樾儿是最重情重义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抛下自己的亲人。母妃很放心,有你和鸾儿在,母妃一点也不担心。不哭,母妃熬了这么多年,累了,只是想早点去跟你母后还有皇祖母早点相聚。母妃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回来了。能看着你们俩个长大成人,母妃心满意足。如果不是因母妃长的微酷似于沈姑娘,当初你父皇又岂会应下你母后,留下我,还纳我为妃呢。沈姑娘啊,一个多么好的人啊,可是却苦了一辈子。樾儿,以后要对鸾儿好,一辈子都对她好,不要让沈姑娘生前受过的苦在鸾儿的身上重现。如果不是沈姑娘,不会有现在的念恩。她没有错,她是最苦的那个人。还有百里青鹤,他们两个明明那般相爱,却是阴阳两隔这么多年。”
“母妃,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会对鸾儿好,这辈子我不纳妾,没有别的女人,只鸾儿一个妻子。”南宫樾对着臻妃许下对舒清鸾的诺言。
“呵!”臻妃舒缓的轻笑,笑的由心而外,“母妃对你从来都是放心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夙宁。夙宁,母妃只是希望你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要一味的执着,知道吗?”
南宫夙宁点头,重重的点头:“母妃,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听你的话!母妃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去叫鸾儿进来,母妃有话要跟她说。你跟樾儿先出去,好吗?”臻妃浅浅的笑着。
“嗯。”南宫夙宁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与南宫樾一道出屋。
“母妃。”舒清鸾双眸含泪的在臻妃的床头蹲下。
“傻孩子,不哭。”臻妃伸手慈爱的揉抚着舒清鸾的脸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母妃,你……”舒清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臻妃。
自己的选择?
难道母妃是……
“母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舒清鸾一脸心疼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臻妃。
她是真心的把臻妃当成是自己的母亲的般的对街了,她也知道臻妃同样把她当成了女儿一般的看街的。臻妃,她尽管不是南宫樾的生母,但是却不求任何回报的对南宫樾好。
她对南宫樾的好甚至超出了对南宫夙宁这个亲生女儿的好。
也许她对南宫樾的好,很大成份是报着对夏君拂的知遇之恩,还有一小半是对太后的坦护之恩。但是却也不可抹去她与南宫樾之间那份从曾经的主仆到现在的母子之间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