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鹤伸手扶起臻妃:“臻妃娘娘言重了,青鹤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对着臻妃一作揖,“青鹤告辞。”
百里青鹤与卿九九离开春华宫。
夜,恢复了一片寂静。
臻妃双眸含泪,望着同样老泪纵横的计嬷嬷,略显有些兴奋的说道:“计嬷嬷,如此,我们俩也有脸去见太后与皇后,还有夏家的一百二十六口了。”
计嬷嬷点头,重重的点头:“是!老天总是有眼的!总是给好人留了一条后路的。这是太后与皇后还有夏老太爷等人在天有灵佑着。”
臻妃抿唇浅笑,两行欣慰的热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尚书府
“师傅,您不和九九一道进府吗?”百里青鹤送卿九九至尚书府门口,并没有打算进府。卿九九面有不解又不舍的看着他问道,“破天也和九九一样想着师傅的。师傅,和九九进府吧。”
百里青鹤伸手,慈爱的抚了抚卿九九的发顶,温声道:“师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进去了。你快进去,这些日子来,也是急坏了破天了。师傅做完了要做的事情,自然会来见你们的。”
看着那一头银发的百里青鹤,卿九九既心疼又不舍。但是,师傅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虽然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师傅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但是,她更相信,只要是师傅想说的话,不管她问不问,师傅都会告诉她的。师傅现在不告诉她,那也就是说如臻妃所言,时候还未到。既然如此,那她便是什么也不问,等着哪一天师傅自己亲口告之于她。
是以,对着百里青鹤双膝一跪,“师傅,虽然九九有很多的疑问想向师傅问个明白。但是九九也知道,如果师傅不说,那便是还未到让九九知道的时候。所以,九九不问。师傅想让九九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全部告诉九九的。九九只希望师傅不管去做任何事情,都一定要保重自己。不管在任何时候,师傅都还有九九的破天。我们俩都是您的亲人,你不止是我们的师傅,更还是我们的父亲。所以,师父,九九和破天等着你回来。”
百里青鹤的鼻尖有些泛酸,眼眶有些润湿。对着卿九九点了点头:“师傅答应你,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将一切都告诉于你。行了,起来,快进去。破天还在等着你们!”
卿九九起身,不舍的看一眼百里青鹤,然后伸手去敲大门上的环扣。
“吱——”卿九九还未敲响那环扣,大门便是打开。
“九儿?!”靳破天一脸不可置信中带着满满喜悦与兴奋的看着站于门外的卿九九。
“破天。”卿九九在看到靳破天的这一刻,眼眶里的泪再也不受控制般的滚落而下。
天,依旧还飘着细细的雨,黑寂的夜里没有一点的亮光。便是两人却是能将相互看的如此的清晰而又清楚,甚至都能感受到各自那心跳的加速。
“师傅呢?”靳破天探望往外看一眼,却已不见百里青鹤的身影。
“师傅说还有事情要做,便不与我一道进府了。”一想到百里青鹤那满头的银发,卿九九便又是一阵的心疼,“破天,师傅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一头黑发已经不复存在,我看着他那一头银色的白发,很是心痛。却无能为力,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事情。我觉的愧对于师傅这些年来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卿九九深吸一口气,一脸无奈的对着靳破天说道。
靳破天同样怔住了。
前几天见着师傅的时候,师傅还是一头的黑发,短短的这么几天功夫,师傅竟是成了一头发白?
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九儿,既然师傅不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管师傅变成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师傅。我们能做的便是不管师傅做任何事情,我们都支持他,在他需要的我们的时候,我们及时出手。师傅不进府,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外面冷,先进屋再说。”宽慰着卿九九,靳破天搂着有些伤心难过的卿九九进院回屋。
卿九九睡的很不踏实,不断的呢喃着什么,很轻很轻。满头大汗,黑乌的秀发就那么湿湿的贴在她的额角与脸颊。双手紧紧的揪着锦被,不断的摇着头。
“破天,不要!师傅,师傅,不要,不要!破天——!”
“九儿,没事了!九儿,我在这里,没事了,你做梦,我在这里,没事!”卿九九睁开坐起来的时候,便是见到靳破天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宽厚的大掌紧紧的握着她那满是汗的双手,给着她一份安心与温暖。湿润的双眸如同暧暧的阳光一般,柔柔的映照着她。另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宽慰着她,“没事了,做恶梦而已,我与师傅都没事。”
屋内点着一支红烛,透过那暗淡的烛光,卿九九能明显的看到他眼眸里传递出来的那一份担忧与关心。如炬般的双眸暧暧的看着她,只是相较于之前,他又消瘦了不少。眼眶有些微陷,却仍不减他那精睿的神彩。
卿九九深吸一口气,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抚一把额角脸颊上的汗珠,双眸直视着他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他再度将她那抽出去的手握入自己的大掌内,指腹轻轻的在她的掌心摩挲着,双眸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她,醇厚中带着隐隐害怕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九儿,我们成亲好吗?”
卿九九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似乎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有些意外。
靳破天一手继续握着她的大掌,另一手抬起,柔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如抚着一件稀世宝物一般的轻抚着,抿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九儿不愿意?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卿九九摇头,除了摇头,此刻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可是,现在,又岂是他们成亲的最好时机?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他的婚事又何时轮得到他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