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那如枯草一般的长发,右手腕上那只雕有白玉兰的镯子刺痛双眸的同时,心口更是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与难过。
左手轻轻的抚上那只镯子,就好似抚着心爱之人的脸颊一般的温柔,那看着玉镯的双眸痛苦中带着一份浓浓的爱意。
“吧哒!”
一滴青泪落在镯子上,溅起无数细小如珍珠般的泪花,顺着镯子滑入。
五天,事情发生已经五天了。她也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不说话,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父亲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的不自爱,气她辱了太师府的名声,气她没了他的脸。母亲,虽然没有父亲那般的生她的气,但是却也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气的病倒了。是以,十分疼爱妻子的父亲对她更气了。一气之下就那么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再没踏入过她的房间。
那一个耳光,就连她自己都觉的那是她该受的,她甚至觉的父亲还应该再甩她几个耳光。
是的,她辱了太师府的名声,辱了父亲的一世英明。
父亲身为太师,向人受人尊敬,却是没想到他的女儿如此的不要脸。仗着自己是太师的女儿,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皇上的老师,是舒大人的老师,竟然在明明知道舒大人与曲家小姐两情相悦,已然婚约在身的情况下。竟是这般不知羞的用手段爬上了舒大人的床。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从小深得太师夫妇宠爱,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沈兰心,向来温婉示人,举止端庄的沈兰心,竟会是如此的一个荡妇。
就连从小和她感情要好,好的几乎是一个人的妹妹沈惠心,在得知这一幕时,亦是用着十分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不断的摇着头,口中不断的念着一句话:“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他吗?”
然后往后退着步子,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消失在她面前。这五天以,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是啊,她对得起他吗?
对得起青鹤对她的一片情深吗?
对得起青鹤送她的这只玉兰镯子吗?
玉兰,冰玉兰心,是如此的纯白无瑕,可是她呢?
还是那个与百里青鹤有着海誓山盟,此情不移等着他来太师府提亲的沈兰心吗?
不是!
她已经不是他的兰心了,她已经肮脏了,再也配不上那个如清风一般温和,如玉一般温润,如仙嫡一般的男子了。
泪,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到最后,竟是流不出眼泪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她会有舒赫的床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日,一如平常一般,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不知为何,南宫百川与舒赫以及百里青松,父亲的三个得意门生突然之来间来到到太师府。
因为父亲的原因,她与惠心向来与他们三人关系要好。
南宫百川登基已有四年,夏皇后已故三年多,后宫嫔妃不多却也不少的他,似乎并没有重新立后的意思。舒赫还不是舒相,还只是礼部侍郎。与曲家小姐曲宛若两情相悦,甚至已经有婚约在身。也就只有百里青松还没有婚配。
如往常一般,惠心拉着舒赫对弈,说是非得要报了之前的一盘之仇。惠心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肯认输,如果一次输了,她非得在第二次把这局面给扳回来不可。
虽然舒赫与曲宛若已有婚约,但是对于她和惠心,他向来是当妹妹一般的看待的。再加之惠心那向来如男子般不服心的劲,倒是与舒赫挺投缘的。父亲甚至还以为惠心对舒赫有意,然后便是找她谈话。身为沈之轩的女儿,怎么可能去给人做小呢?虽然对于三个学生,他都很满意,如果舒赫没有婚约,没有与曲宛若两情相悦。他很乐见其成甚至满心欢喜的将女儿交于舒赫。但是,现在舒赫已经有了一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妻,且沈家与曲家也算得上是相识的,曲宛若这孩子可以说也是他看着长大了。虽然在他和心里看来,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两个女儿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与舒赫是极相配的。
是以,沈之轩一脸郑重的告之沈惠心,就算她倾心于舒赫,但是他是绝不会同意她做出这等有损他的脸面,也不利于她自己身份的事情的。所以,让她早早的断了这份心思。
却是没想到沈惠心看着父亲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时,竟是不以为意的浅笑出声。
“父亲,您是不是多虑了?女儿似心于舒赫?怎么可能呢?”沈惠心笑过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沈之轩,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您放心好了。女儿是您的女儿,自是不会做出有损咱太师府门面,有辱您沈太师脸面的事情的。我可是沈太师的女儿,沈太师的女儿怎么可能做给人做小呢?您放心,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般,他也只是把我当成妹妹一般。放心,女儿心里已经有人了,但是绝对不会是舒赫,也绝对不会去给人做小的。”
听着沈惠心这般信誓旦旦的话,沈之轩轻舒一口气,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听到沈惠心说心里有人的时候,却是拧了拧心,用着担忧中带关心的语气问道:“是谁?”
沈惠心羞涩的掩唇一笑:“反正也是你认识的。哎呀,我不跟你说了,父亲你最讨厌了,总是挖女儿家的心事。你多去关心关心姐姐嘛,姐姐都还未出嫁呢,您干嘛这么快盯着我嘛!”说完,对着沈之轩羞涩的一跺脚,然后绯红着脸出了沈之轩的书房。
见着沈惠心那一脸如小女儿般羞涩的表情,以及她说的那句话“反正也是你认识的”,沈之轩微微的拧了下眉头。这孩子该不会是看中了皇上了吧?
这个女儿向来眼高于顶,心高气傲,连舒赫都没入了她的眼,那么能入她眼的除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之外,还能有谁呢?
她说不会给人当小,也确实自夏皇后归天后,他便一直没有再立后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倒似乎是有意于兰心,就连太后也曾旁敲侧击的提极过若是立沈心为后的话,她也是十分乐意的。